余向东一番严厉的说辞，曾小凡心虚了，也许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掏出手机，慌手慌脚地走出了办公室，在一个角落打电话。
“头儿，公安局来人了，拽着我不放，非要我回答他们的问题。你看怎么办？”
曾小凡打电话，余向东走出来听，曾小凡猛然看见余向东笑着说：“我要工作呢！你们问我，我真不知道，我叫院长来回答你们的问题！”
“我们来调查案子，由不得你。曾小凡，我现在警告你，如果你想利用什么人来威胁我，或者用什么领导给我们施压，那只能让你走投无路。你仔细想一想。”余向东瞪了他一眼说。
然后，余向东带人去找另一位主治医生。主治医生是个女人，叫田蜜，看上去非常严肃，长得漂亮，胸很大，走起路来颠一颠的。
她看见余向东笑盈盈的，说：“警官，我可是个忙人啊。马上要动手术，要不你们等我把手术做完了，我再接受你们调查？我竭尽全力配合你们工作！”她说着转身走了。
余向东感觉怪怪的，不好追问，救死扶伤那是白衣天使的天职，何况人家那么通情达理，他只好去找当班护士。
那晚，当班护士有五个人：有两个说休年假了，一个月才回来，另外两个才结婚，也休婚假，那么还有一个，今天没上班。
这个案子很蹊跷。死者有可能是在医院弄死的。背后的鱼不小，有可能是一条大鱼。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
正当余向东感觉蹊跷时，院长来了。院长是个女人，瓜子脸，脸上擦了请多胭脂，走路带着风，威风八面，屁股扭一扭的，看上去春风得意的样子。
“警官，去我们办公室喝口水吧！”院长带着余向东几个人上楼去了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有两间，一间是会客厅，一间是办公室，非常豪华。
她理了理衣服，自我介绍说：“我叫孙玉芬，请问你们是公安局哪个部门的？来医院调查什么？”
余向东掏出警官证给他看，说：“院长你好！我们是来调查童章和伍良友死因的。”
“两人死了！有什么好调查的？”
“请你配合我们。进医院时，两人是轻伤，一夜之间，人就没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没有啥奇怪的？世界上一天要死好多人呢，我们医院隔三岔五地也要死几个人。他们本来就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死了也正常……你是想调查我们玩忽职守？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们院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没有任何人敢违纪违法。”
“院长，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不是来听你唱赞歌的！我想知道，两名伤者送到你们医院救治，为什么死了？你给我们解释一下，把当班的医生护士叫来，把死者的死亡证明给我看看。他们怎么死的？希望你们配合一下。”
余向东虽然年轻，但是站在这个老谋深算的女人面前一点不畏惧。
“好了！别说那么难听的话。你不是要调查死因吗？我叫他们配合你们！”院长愤怒地说。
她很快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曾小凡！你叫田蜜一起来我办公室！”
几分钟后，曾小凡和田蜜来了。两人脸上略有难色，不时瞟孙院长一眼。
“你们配合几位警官，别让他们怀疑我们……但是，涉及个人隐私的，你们可以不告诉他们。”
“不行！对警察来说，没有隐私！”余向东立即打断了她的话。
余向东说着拿出笔记本，其他随从也拿出笔记。
“曾小凡吗？”
“是的！”
“死者是什么时候进你们医院的？”
“昨天下午五点左右。”
“进医院时，你们检查他们患什么病？严重吗？严重到什么程度？”
“我们接到电话，直接派人去了现场，刑警队闻一笑在现场指挥。”
“我问你，死者来你们医院有什么病没有？”
“没有检查。当时他背部挨了两刀，一个刀口缝了五针，一个刀口缝了七针。”
“严重吗？从医生的角度来说，这人伤有没有生命危险？”
“伤势不重，但是今天六点查房时，他已经死了。”
“你们检查了吗？”
“人已经死了，我们没检查。明明是伤口感染，没有及时处理，导致的死亡。”
“你们医院有没有责任？”
“有什么责任？像这样的社会人渣，死了就死了？”孙玉芬冷冷地说。
“孙院长，这就是你口中说的，你们医院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我看，你们最起码的医德都没有。医院的义务是救死扶伤。你看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余向东愤怒地冲着孙玉芬吼。
“现在，我要问一下田医生。伍良友的情况，我也不必一句一句地问，你把情况说一下。”
“伍良友是和童章昨天下午五点左右一起进医院的。他有三处伤口，第一处在胸前，缝了三针。第二处在手臂上，也缝了三针。第三处在背部，缝了四针。手术后，我们给他做了检查，他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我怀疑，他的死因可能是心脏病突发导致的。”
余向东听田医生说，感觉伍良友的死符合逻辑。他没有再三追问。
问完了后，余向东在死者童章和伍良友的病房里拍了照，仔细观察，发现童章的病房里有几处血迹，在床底下，余向东发现了带血的脚印，他立即用携带的工具包取出尺子量了量，十二厘米。如果是医生的脚印，不会在床底下，接着余向东又发现床左侧有挪动的痕迹。
余向东拍了照，在墙壁上看到了手掌的血印，取了样品吩咐人装去化验。
余向东再来到伍良友的病房，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正当他要离开时，一个病人走了进来。病人看上去脸色不好，是位中年妇女。
“请问，昨晚你看到旁边这病人有什么奇怪的现象没有？”
“昨晚我回家了。医生说，这病房来了一个重症病人，抢救时会影响我休息，叫我回家去住一晚，所以，我就回家了。”
“你看见这个病人了吗？”
“我看见了。一个年轻人，打架受了伤。但是，我看，伤不重，他可以自己去上厕所。”
“你还看到什么？”
“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这个年轻人慌慌张张的，不停地打电话，说什么老大啊，你快叫人过来保护我……这类的话。我想，肯定有人在威胁他。后来，我便回家了。”
余向东听了妇女的话，更加确信，两名死者的死因有疑点。于是，他把两名死者的死亡证明和医院治疗的相关资料复印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