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县长办公室走出来,余向东一脸沮丧,懊悔当初选择警察这个职业,如果考个工科院校,学一门技术,说不定几年就是个工程师,小日子过得有滋有润,无忧无虑的。
吴川也看出他的沮丧,安慰他:
“娃儿,你还年轻,路还长。人活着不是你想的那样美好,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糟糕。未来充满了挑战,许多阴险小人随时会陷害你,你得竭尽全力清除他们。这事你别担心,听我安排,给张县长开车,很好,毕竟他是县长,不看僧面看佛面。这职位,许多人做梦想着呢。”
没去公安局,余向东回到吴川家,吴琴上班没在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孤独,感觉未来一片迷茫。除了看电视,再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做。
下午,吴琴和吴川下班,余向东看见吴琴那美丽动人的笑容,所有烦恼瞬间即逝。他立即起身给吴琴和吴川沏茶。
“你为什么不做饭?以后你就在家做饭了。”吴琴笑着说。
“我不会做呢!”余向东笑着说,“要不,你教我做吧。”说着,准备去厨房。
“向东,你休息!让吴琴做。”吴川笑着对余向东说,“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下午,张县长来局里检查工作,当着大伙的面,骂了刘局长一顿!也就是今天下午,县城发生了六起打架斗殴事件。重伤三人,轻伤九人。110报警通知出警,刘平还要求刑警队开会,不出警,城关镇派出所派了三位民警去,结果没有制止,反而被暴徒打了一顿,进了医院。”
“刑警队不是你分管吗?”余向东奇怪地问。
“我分管?他是局长,要我们开会,我们怎么办?不听他的吗?”吴川冷笑着说。
吴川抿了一口茶,望了一眼余向东,说:
“如果,刘县长回县里了,我怀疑公安局还是他分管。我们俩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虽然省里派来了一个县委书记,天天往乡下跑,在办公室根本看不见他的影子,更不可能来管我们公安局。”
晚饭后,余向东心事重重的,看一会电视就睡觉了。吴琴本想叫他出去走一走,聊一聊俩人的幸福日子,看他蔫头耷脑的,也没了心情。
第二天,吴川带着余向东去上班。
在楼道上,刘平看见了,怒气冲冲地说:
“吴川,你既然把余向东安排在刑侦队,为什么不让他值班啊?”
“刘局,你说了,不让他来上班。他听说不上班,所以回家了。”
“你看,昨天的事怎么办?由他处理吧!”刘平恶狠狠地抛了一句便走了。
他走了后,吴川笑着说:“向东,你努力吧!锻炼你的时候到了,马上通知人去会议室开会,拿出你破案的专长!”
吴川在楼道上大吼一声:“开会!”
几分钟,会议室坐满了人,腾飞燕也来了。她看见余向东,便给他投了一个羡慕的眼神。
“开会了!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介绍一下新同事,实际上你们早认识他了。他是江城县出了名的破案高手!根据局的会议精神,决定把他从巴中派出所调到我们刑侦队当队长,以前刑侦队队长陈科调到司法局去了。现在刑侦队由余向东负责,大小事务他说了算。昨天发生的事,请我们刑警队闻一笑给余队长汇报一下细节。”吴川说。
“余队长你好!我早认识你了!欢迎你来我们县局。现在我给你汇报一下昨天发生的六起打架斗殴案子。我们一共逮捕了二十五人。昨天晚上九点,有两名古惑者死在医院,一个叫童章,一个叫伍良友。经过我们调查,这六起打架斗殴事件是两个黑社会帮派为了争夺地盘,长期结怨,决一死战。死者是青龙帮的两个兄弟。这是我们调查的笔录。”闻一笑说着,打开了幻灯片。
余向东沉思了一会,看着闻一笑说:
“我没有明白这六起打架斗殴事件与死者有什么直接联系,我想提几个问题:第一点,这六起打架斗殴事件是不是只有两个帮派?多少人参加?第二点,这两个帮派都参加了斗殴事件,为什么死者是青龙帮,那么另一个帮派叫什么,为什么没有死人?第三点,我想死者为什么在医院里死了?你们调查了吗?”
“第一点,两个帮派,一个是青龙派,一个是虎头帮!青龙帮五人受伤,虎头帮有七人受伤。虎头帮七人是轻伤;青龙帮有三人是重伤,两人轻伤。”
“那死者是重伤吗?”
“不是!是两名轻伤患者!”
“难道没有疑惑的地方吗?”
“我们去调查了,没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医生也检查了,属于正常死亡。由于两名死者昨天受伤,晚上由于伤口感染导致死亡。”
“这只是听医生一面之词,我不认同。我们必须重新调查!另外,这两个黑社会帮派存在多久了?他们有什么样的背景?他们还做了哪些违法乱纪的事?”
大家沉默了。
散了会,余向东带着刑侦队去了江城县人民医院。
余向东先和主治医生沟通了解,然后问了尸检情况。主治医生叫曾小凡,四十岁左右,看上去是个忠厚老实,不可能跨越法律和道德底线,这是余向东的直觉。
余向东亮出身份,说明自己的来意后,他脸上瞬间披上一层畏惧之色。
“我是余向东,县局刑侦队队长。这案子,由我来负责。”余向东装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声嗓气地说。
曾小凡犹豫了一下,说:
“余警官,这事你还是问我们院长吧!我不知道。童章是我的病人,但是他的死和我无关!”
这话露出了马脚,余向东知道死者背后肯定有阴谋诡计。
“你们院长我们会去问,现在我们是问你!童章为什么会死?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如果解释不清楚,请你去我们局里解释,陪同你的,肯定是省里的专家。”
“这事与我无关!”曾小凡眉毛蠕动了一下,说。
余向东严厉地说:
“与你无关,一个轻伤患者,活活地被你医死了,和你无关吗?你如果不配合我们调查,跟我们去局里,看守所那儿宽敞,你可以慢慢想,想通了,一五一十地说了,我们再送你回来。如果,这期间,我们把案子破了,你想说,我们也不听了。你等着法院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