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东细思极恐，听了曾凡礼的话后，脑子里“嗡”的一声。
终于让曾凡礼逮到了把柄，如果不把犯罪嫌疑人在12小时内逮捕，可能自己真的要被撤职，或者开除公职，永远离开了警察这个行业了。
他把手机丢在桌子上，双手撑在桌子，半小时没说话。葛优几个人知道他心里难受，也不知怎么办。
余向东朝着窗外看了半天，渐渐地转身说：
“认真琢磨监控录像，看能否找到线索。刚才曾县长给我打电话，命令我们务必在12小时内破案，否定要撤我职！我一旦被撤职了，你们可能也要受牵连，所以，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打起精神，找足证据，逮捕犯罪嫌疑人。”
余向东桌子上的座机响了。
“喂，那位？”
余向东怀疑是曾县长打来的，语气不友好。
“余局长，我是方礼华。我知道谁害死了何昌致——你在哪儿？”
原来是方礼华。
“我在公安局。你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顿时，余向东非常激动，莫名其妙感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是喜悦吗？
莫非方礼华知道凶手，或者知道犯罪证据。真是天助我也！
葛优看见余向东脸上表露出喜色，也就敞亮了，问：“谁？”
“方礼华！他说，他知道谁害死了何昌致。”余向东笑了笑说，“你派几个人下楼去接他，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好！我亲自下去接他！”葛优说。
半小时过去，余向东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看着楼下停车场里的变化。突然，一辆出租车开进了停车场。
葛优几个人跟了上去，看见了方礼华。
方礼华身后有几个年轻人，他们跟着葛优上楼来，进了办公室，方礼华看见余向东严肃地说：
“余局长，我知道何昌致是谁害的！”
余向东半信半疑地问：“你说是谁害的？”
“张玉发派人去把何昌致杀害了！”
“怎么可能？他是去医院看病，在医院里死的呢！”
“不是！你们被蒙蔽了。我们发现张玉发把何昌致杀死后，丢进了河里。”方礼华说。
“你亲眼看见？”
“不是！一个兄弟看见了。我把他带来了！”方礼华把他身后一个年轻人拉了过来说。
“你说说吧，是不是亲眼看见张玉发去了医院把何昌致杀害了？”余向东问那年轻人。
“昨天晚上大约两点钟，我从咖啡厅打麻将回家，路过河边时，河岸上停了一辆车，停了下来，仔细看，那车好像是张玉发的，寻思，他做什么呢？深更半夜的，在河边干什么？我看见车上下来几个人抬着一个麻布口袋，周围看了看，丢进了河里。”
“车牌号是多少？”
“55798”
“你叫什么名字？年龄多大？家庭住址？”
“我叫秦凡。二十六岁。国土局家属小区。”
余向东对着葛优说：
“我们先看医院的监控录像，接着我们再去看交通指挥中心的监控录像，如果是同一伙人，那么我们可以下令逮捕人了！”
“好的！”葛优笑着说。
余向东打开了从医院拷来的监控录像，仔细琢磨。
果然，何昌致进医院不久，也就是下午三点钟，张玉发来到了医院，后面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他们行为异常诡异。
余向东把几个人的照片截了下来，吩咐葛优打印出。
下午四点过，那几个人在医院闲逛，经过监控器时，都遮着脸，低着头，偶尔四下观察。
晚上七点半，天渐渐黑了。余向东发现那几个人从医院门口进来，大门口站着几个人。由于黑暗，没有看清楚面目。余向东可以判断那几个人肯定是张玉发的同伙。
其他七个人进了医院，在左边的一间房里，有一个保安在房间里，和他们说什么。正当余向东起疑心时，监控器闪了几下，没了。
余向东吩咐葛优把那保安的截图打印出，对着几个民警说：
“我们务必找到这个保安，可以从他身上找到线索。虽然说，张玉发是主谋，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一旦被人钻了空子，我们就下不了台了。”
听到了线索，大家非常兴奋。几个民警来到县人民医院，直接去了保安科，找到了保安科科长。把那照片给保安科科长看，科长说，这个人确实是保安科的人，但是今天下午，他辞职了。
余向东问：“你知道他家的地址吗？”
“知道啊，在第二小学家属区。他爸妈都是老教师，他跟着爸妈住。”
“你去过他们家吗？”
“去过！”
“好，请你给我们带路。”
“没有问题！”
几个人跟着去了。
来到了第二小学家属区，在一栋六层楼的老旧砖房里，找到了那个人的家。科长敲门，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问：“找谁？”
“伯伯，这是公安局的余局长。他们是来找赵子龙了解下医院的事。”
“你不是医院保安科长小黄吗？”
“是的！伯伯！”
“进屋说！”老人把余向东们叫了进去。
“赵子龙出去玩了。晚饭也没有回来吃，我刚才还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与几个朋友正在喝酒，说在松原大酒。”
“伯伯，那我们走了。如果赵子龙回来，你给我们打电话，我们想找他了解一下医院的情况！”余向东说着，立即起身要走，他不想打草惊蛇。
几个人下了楼，直接往松原大酒店赶。
急匆匆地赶到松原大酒店，找了一位服务员，亮明了身份，问赵子龙在哪间房。
女服务带他们去了。
推开门，房间里坐着七八个人。扫了一眼，余向东断定，这几个人就是监控录像里昨晚在医院的犯罪嫌疑人。
“不许动！跟我们去公安局协助调查！”余向东举着枪呵斥道。
七八个人立即站了起来，朝着余向东乱嚷，有人指着余向东乱骂。
余向东下令：“把所有人带走！”
葛优冲了上去，吩咐几个民警把七八个按倒在地。
几个人带到车上，赵子龙指着余向东骂：“你敢动老子们，要你这个局长当不了！”
余向东一拳头打在他脸上，吼道：“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你打老子，老子给曾县长打电话，要你马上滚蛋！”赵子龙咬牙切齿地说。
“把所有人的手机没收了！”余向东下令。
余向东把赵子龙等人带到公安局，讯问了半天，几个人死不配合。没有办法，余向东叫上葛优去了指挥中心。
根据秦凡的指认，晚上2点10分，赵子龙等人从医院开着那辆车牌号55798出来，直奔河边，然后把麻布口袋装好的尸体扔到了河里。
秦凡指着录像上的人说：“你看清楚了！就是这几个人杀害何昌致。可能他们丢到河里的是何昌致的尸体！”
余向东对着葛优说：“你和消防队的领导熟悉吗？”
“熟悉啊！经常在一起办案。”葛优说。
“你给他们领导通融一下，下河捞尸体。”
“领导，捞什么尸体？尸体不是在医院的太平间吗？”
“听我的。不要问。”
“行，我马上去安排。”
一个小时过后，也是晚上十点。
一伙人直接去了河边，三名消防战士穿上潜水衣，跳下河。二十分钟过后，果然把何昌致的尸体捞了上来。
站在一旁的消防支队支队长马玉成拉着余向东的手说：
“我佩服你！晚饭时，我听朋友议论，打赌说你在12小时内破不了案。我给你说，松原需要你这样的警察。否则，老百姓真是怨声载道啊！余局长，交个朋友，留个电话号码，需要我时，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只要用心！啥事都能解决！”余向东笑着说。
尸体抬去了殡仪馆，余向东呵呵葛优安排人盯着，寸步不离，直到案件水落石出为止。
余向东吩咐葛优去调查那辆车，他去审赵子龙和那几个人。
在一连串的证据面前，赵子龙几个人无力反驳，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斩钉截铁地说，一切都是张玉发指使的。
余向东立即命令曾朴逮捕张玉发。
张玉发还在松原大酒店和几个女人睡觉，听到有人敲门，吓得往卫生间钻。当他看见余向东进来时，顿时脸色发青，口吐白沫。
葛优把那辆车开到公安局，这案子彻底破了，证据链也清楚了，余向东没有给陶光忠和曾县长打电话。
不能急于求成，得把侦查报告写好，再通知他们开会，搞一个分析会，然后再搞一个新闻发布会。要把这案子做死，不能让张玉发逍遥法外。
余向东立即召开紧急会议，梳理案件的整个过程，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