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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种元宏(1 / 1)


萧鸾驾崩后,皇太子萧宝卷在诸大臣的簇拥下,在父亲灵前称帝,改明年为永元元年;随后将大行皇帝灵柩奉安兴安陵,谥为明皇帝,庙号高宗。

接下来,南齐进入萧宝卷时代;不过如果萧鸾地下有知,看他钦定的接班人是这幅德行,估计气的会把棺材板子掀起来。

简单说句这位萧少爷,这货是萧鸾的次子,生于公元483年;在他之前萧鸾还生了一个男娃,取名萧宝义,不过这娃命不好,有残疾;再加上萧宝卷的妈是萧鸾的正室,因此后来萧鸾就定了宝卷为继承人。

但是,这位萧少爷太没六儿了;打小儿不务正业,不读书、不学习;最大的爱好是带一帮小厮除四害——跟家里打洞捉耗子。

那位说了,这么不靠谱儿的货,萧鸾怎么会选他当接班人?

嗨,这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一者,萧鸾本身很忙,您想他即位以来内政外交就够他受的了,再加上他那身子骨,还有咱们前面说过的,萧鸾还是一位严重的抑郁症患者;哪儿顾得上抓孩子的教育。二来,在萧鸾看来,萧宝卷虽说行为不着调,但智力没问题。做为老爹,他已经把能威胁到萧宝卷的宗室杀的干干净净;只要儿子年纪大点儿,懂事儿了,再有几个正臣辅佐,基本上也就没问题了。

可是这事儿如果从萧宝卷的角度看,就完全是两拧了。老爹死了,等于压在他头上的一片乌云散了,这要是不好好儿的享受一下生活都对不起自己。

当然,做为后继之君,面子活儿还是要做一下的。他是皇帝,肯定不能小打小闹;那啥事儿能让萧宝卷脚着长面子呢?

简单,这货决定夺回他爹丢掉的沔[miǎn]北五郡。

齐永元元年,也就是公元499年正月,萧宝卷给他粑粑办完白事儿之后,立即下诏,由太尉陈显达、平北将军崔慧景率军四万伐魏,目的,收复沔[miǎn]北五郡。

陈显达领命出征,第一刀砍向了“南乡堺[jiè]马圈城”(今河南镇平南);此处距南齐雍州刺史治所襄阳三百里,是襄阳北部屏障南阳的门户;踹开这道大门,南阳唾手可得。

因此陈显达上来就是重拳,直接把马圈城四面包围,日夜猛攻。

这会儿距离上次魏军撤兵,不过短短的几个月;魏军压根儿就没想到齐军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所以不论是物质还是心理,都还没调整到战时状态;体现在战场上,就是魏军在马圈城里没储备多少粮食。

齐军外面一围,魏军跟城里就断顿儿了;没粮食,那就只能逮着啥吃啥了,树皮、草根儿,后来这些吃完了,魏军开始吃死人了(“虏食尽,啖死人肉及树皮。”)。

这么生扛了40几天,魏军扛不住了,开始拼死突围;最后虽说突出去一些,但还有1千多人被齐军包了饺子。

首战告捷,陈显达昂首入城;接着他又派部将庄丘黑收复了侧翼的南乡郡。此时从战场形势看,齐军开始对北魏军形成了压迫之势。

那位说了,元宏临走的时候,没在这儿放人吗?

放了,他把元英留下了;元英也算是北魏名将了,之前在西线也曾打的萧懿抬不起头。听说齐军反攻,元英倒是没怠慢,立刻率军南下驰援(他当时驻节在河南鲁山);可是跟齐军一交手,便被暴打了一顿,只好哪儿来的又回哪儿去了。

魏军屡屡失利,战报传回洛阳,元宏异常震怒;立即下旨锁拿元英。

按说胜败兵家常事,一场失利不至于让元宏发这么大脾气,敌军尚在就把自己这边儿的前敌总司令下了大狱;况且元宏本人又不是没打过败仗。

这就得说这会儿的元宏,状态有点儿失控了——

其实从上次撤军时,元宏的身体就很糟糕了;史书记载,就在撤军回洛阳的途中,元宏昏迷了好几次,一度连见大臣的力气都没有(“魏主得疾甚笃,旬日不见侍臣。”)。等回了洛阳,虽说精心调养,可元宏的病却不见好;就这么个当口儿,消息传来,齐军展开反攻了。

再有一个,元宏此刻,正在经受情感上的背叛,和由此带来的折磨和煎熬。

跟这儿八卦一段儿伟大的孝文帝的感情生活吧。

作为皇帝,元宏一生中女人不可谓不少(这哥们儿一生7子10女;在皇帝中不多也不少。),这不必说;但是咱这位孝文帝偏偏是个情种;唯独对一个女人情有独钟。

这人是谁呢?

孝文幽皇后。

《魏书》里,这妹纸只有个姓,没名儿(“孝文幽皇后冯氏,亦冯熙女。”);不过坊间儿有的管她叫冯润,也有的管她叫冯妙莲。在此,就管她叫冯润吧,因为后面还会提到另一位冯皇后,也是冯润的妹妹,名叫冯清。这样好区分。

好了,言归正传;冯润的背景可不简单,她的姑姑就是那位名垂青史的北魏文明太后冯姐姐;她的粑粑冯熙,官拜侍中、太师、大司马、太尉,在北魏那也是显赫一时。

有这个背景,嫁给皇帝不成问题,甚至说的绝对点儿,当上皇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在冯润入宫之后,她的异母妹妹冯清却比她早一步登上了皇后的宝座;这就是《魏书》中记载的“孝文废皇后冯氏”。

元宏和冯润的爱情故事从哪儿开始的,不得而知,但是从《魏书》“后有姿媚,偏见爱幸。”这话看,冯润长的应该是盘儿靓条儿顺,并且很会来事儿;让元宏一见之下,大为倾心。

不过也是冯润运气不好,元宏万千宠爱集于她一身之时,她却病了;而且估计是病的不轻。那会儿冯姐姐还在,为了安全起见,冯姐姐便做主将她又送回娘家,并且在娘家里当尼姑修行。

这会儿元宏跟冯润正处在热恋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冯润虽被送走了,但挡不住元宏隔三差五的偷偷摸摸的来看她;所以二人的感情非但没有因为分隔两地而衰退,反而愈发的浓情妾意。

后来冯姐姐殡天,元宏守孝;等守孝期满,有消息传来,冯润的病也好了。

元宏自然大喜过望,赶紧下令又把冯润接回宫中;并且立刻将冯润封为左昭仪,位分仅次于皇后冯清。

姐妹共侍一夫,这在元宏眼中,无疑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打这儿起,他的后宫风波不断;以至于这对姐妹花最后的结果,死的死,废的废。

对于元宏来说,接冯润回宫的那段时间,也正是他推进汉化改革最困难的阶段;移风易俗,说着容易,真让那些鲜卑贵族照办,遇到的反弹非常强烈。

本来朝中的反对已经让元宏很恼火了,可是等他下班儿回到后宫;更堵心的事儿来了,他的皇后冯清也不喜汉族文化;元宏让别人说汉语,穿汉服,他媳妇儿带头儿在宫里着民族服饰,说一口倍儿地道的鲜卑话。

这让元宏非常恼火。

可是碍于冯家的影响力,元宏对冯清没有斥责,只是俩人话不投机,越来越相敬如冰。而冯润则完全两样儿,咱前面说过,该妹纸相当会来事儿,只要老公高兴,元宏让干嘛就干嘛。

一个那样,一个这样儿;傻子都知道屁股往那边儿坐。元宏不是傻子,于是也就越来越疏远冯清,靠近冯润。

有了皇上的宠,再加上入宫本来就比妹妹早;时间久了,冯润心里可就不平衡了,你那皇后的位子本来是我的,凭什么你现在母仪天下。

于是冯润对她这位做皇后的妹妹越来越不恭敬,以至于轻视、怠慢,并且毫不遮掩对她的不屑。发展到最后,连起码的礼节都懒的做,完全不把六宫之主的皇后放在眼里。

而冯清对姐姐的飞扬跋扈却毫无办法,看他对元宏改革的态度就知道这是个很倔的女人,像她这样的人,既不会使性子,也不会争风吃醋,因此面对姐姐的嚣张,她只能在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性不妒忌,时有愧恨之色。”)。

当然,这并无卵用。

看冯清毫无还手之力,冯润更是节节紧逼,“谮[zèn]构百端”,在元宏那里猛吹枕边风;最后终于勾的元宏无名火起,随便抓了个借口,废了冯清的皇后之位,将其贬到金墉城内的瑶光寺出家为尼,跟青灯古佛作伴儿去了。

将妹妹除掉,冯润顺理成章的成了新一任皇后。

可是,当上皇后冯润发现还不如不当呢。

怎么呢?

敢情元宏是位闲不住的工作狂;每天不是处理政务,就是要出征打仗;几乎没多少时间陪她。

原先有冯清这个假想敌在,冯润每天念念不忘的就是怎么搬倒这位皇后,换句话说,仇恨让她每天过的都很“充实”;可是当这个目标实现之后,老公又没空儿陪她;冯润就成了周星驰那句经典台词的真实写照: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这一空虚寂寞冷之后,冯润干出一件让所有人都齿冷的事儿:不顾国母之尊,跟身边的中官高菩萨私通。

元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他跟前线浴血奋战的时候,他媳妇儿会送他一顶湛青碧绿的大帽子。

而这事儿黑幽之处,还不仅于此;冯润不是那种谨小慎微的人,因此她劈腿的事儿,朝野上下传的无人不知,唯独元宏被蒙在鼓里!

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何况冯润这种嚣张跋扈惯了的人,敌人肯定不会少;只要机会合适,捅破这层纸也是迟早的事儿。

元宏有一个妹妹,封彭城公主,这位公主嫁的老公是蛰伏北魏多年“宋王”刘昶[g][g]的儿子。不过她这位老公打小身体就不好(“少而尫[wāng]疾”,尫疾翻译成今天的话就是发育不良、脊骨侧弯。),很早就死了。

“嫠[lí]居”之后,彭城公主没继续住在婆家,而是又搬回皇宫里住去了。

可是她这一搬回去,冯润碍眼了。跟所有的嫂子一样,冯润很不乐意丧偶的小姑子回来住。这里既有心理因素,更主要的是她跟高菩萨明铺暗盖的,有个小姑子在跟前儿不方便。

因此冯润就想找人把公主嫁出去。

彭城公主是元宏的六妹,平时元宏还是挺宠他这个小妹妹,因此冯润就想把彭城公主这股“肥水”引入自家田地,嫁给自己的弟弟冯夙[sù]。

可是冯夙[sù]这货是个典型的官N代,整天游手好闲也没个正形儿;所以彭城公主根本瞧不上他;冯润一说,公主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这下冯润不高兴了,端出了皇后的身份,一句话,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本来冯润跟外人私通,给哥哥带绿帽子的事儿传的饶世界都知道,公主打心底里就很瞧不起这个嫂子;现在一看冯润蹬鼻子上脸,拿身份压人;公主不干了。

一个雨夜,公主偷偷儿溜出宫来,身边儿就带了十几个人,轻车快马,冒着大雨出城找自己哥哥去了。

说这话儿,是公元498年9月,元宏正从前线撤军。

大军走到悬瓠[hù],元宏发病了,因此全军就地扎营,等着皇上康复。

这会儿,彭城公主到了;一见自己哥哥,公主泪如雨下,边哭边说,自己誓死不嫁冯夙[sù]的决心;并且一来气,把嫂子冯润跟高菩萨秽乱后宫的事儿和盘托出。

史书记载,病的七荤八素的元宏第一反应是“骇愕”——既惊且惧!

元宏清楚彭城公主绝不会,也不敢拿这种事儿信口雌黄,可他又不敢相信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行苟且之事。

兹事体大,元宏没有完全相信公主所说,下令这事儿不可声张;随后不顾病体,传令三军拔营回京。

彭城公主告状的消息也很快传到冯润耳朵里,冯润有点儿怕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冯润不该找他妈常氏商量接下来该咋办。

插一句,冯润的妈常氏,是个贱人。这还真不是我骂她,《魏书》的原话,“母曰常氏,本微贱。”

这老娘们儿非但不劝自己的女儿深刻检讨,跟女婿好好儿过日子;反而替冯润找来女巫做法,诅咒元宏一病不起。非但如此,她还做起了成为第二个文明太后的美梦,声称只要能将皇帝咒死,让自己握有权势,便重赏女巫;为此这娘俩儿经常将牛羊三牲弄进宫,进行一些旁门左道的封建迷信活动,为的也是诅咒元宏早日驾崩;她还用金钱布帛来买通和拉拢宫人保守秘密……整个洛阳皇宫被冯润和她这位操蛋的妈弄的乌烟瘴气。

这会儿元宏的大军可就离着洛阳不远了;这天冯润宫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黄门儿,叫苏兴寿,可能这伙计也是得罪了冯润,不跑就是个死;因此偷跑出来密报元宏,皇后私通中官、诅咒当今。

有之前彭城公主打的预防针,这次元宏既没骇也没愕,只是下令不要泄漏此事,然后,不动声色回到宫中。

一回洛阳,元宏便让人把高菩萨和冯润的另一个心腹双蒙,以及与此事相关的其他几人全部拿下,随后严刑拷打,追问详情。这些个货很快便撂了,“迭相证举,(元宏)具得情状”。

元宏啥心情,各位可自行脑补;反正看完供词,元宏的病情加重,让人把他抬到金墉城含温室疗养去了。

到了含温室,元宏让人把高菩萨等人也带来了,一绳子捆在门口待命。接着便传皇后冯润觐见。

夜幕降临,冯润奉诏来见。

冯润刚进宫门,元宏指着她冲身边儿的太监一孥嘴,去,搜她;并且特意恶狠狠的嘱咐了一句,如果搜到哪怕一寸锋刃,格杀勿论!(“稍有寸刃便斩”)

冯润呆了,打跟了元宏,从来没见他这样对自己,知道这下完了;太监搜完身,冯润噗通一声儿就跪下了,边哭边谢罪。

元宏也没让她靠近自己,挥挥手,给冯润在两丈开外的东楹(厅堂东侧的柱子)下设了个座儿,随后吩咐一声儿,把高菩萨等人押进来;让高菩萨当着冯润的面儿,把他们的龌龊事儿重新说了一遍。

事已至此,人都破案了,冯润也没啥好辩解的了,头一低,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元宏打破沉默,朕听说你妈会妖法,来来来,给朕讲讲!(“汝母有妖术,可具言之。”)

尴尬了,这该讲啥?

冯润说,皇上,您让左右退下,我有密奏。(“后乞屏左右,有所密启”。)

好,看你耍什么花招儿;元宏挥手让含温室内所有宫人警卫以及高菩萨等人全部退下,只留下长秋卿白整一人,手持长刀侍立一旁。可是冯润看看白整,没言语。元宏又让人拿来棉花,薅过白整的脑袋,死死的塞住后者的耳朵;塞完元宏小声儿喊了几遍,白整浑然不觉。元宏冲冯润一点头,这下放心了吧,现在就你我二人,说吧!(“高祖敕中侍悉出,唯令长秋卿白整在侧,取卫直刀柱之。后犹不言。高祖乃以绵坚塞整耳,自小语呼整再三,无所应,乃令后言。”)

冯润说了点儿啥呢?

不知道!

《魏书》的原话是“事隐,人莫知之。”;当时在场的就三个人,白整耳朵被堵了个严实,啥也听不见;元宏和冯润事后也没跟别人叨逼叨,所以冯润说了点儿啥,也就成了千古之谜。

等冯润说完,元宏命人传彭城王元勰xié和北海王元详来见。

这哥俩儿一进宫门儿,看到皇后嫂子在场,脖子一缩就准备回避;元宏一嗓子又把他俩吼回来了,以前她是你们的嫂子,现在不过是个路人,进来便是,不用回避!(“昔是汝嫂,今乃他人,但入勿避。”)

元勰xié和元详一听,这口风儿不对啊;这分明是要废皇后的节奏,愈发不敢跨进含温室;元宏怒了,你们俩跟外面磨叽啥,等过年吗?二人无奈,只好进了含温室。

二王刚入,元宏便指着冯润咆哮起来,这老娘们儿拿刀子扎我心口!你们,给朕仔细审问,不用有什么顾忌!(“此老妪乃欲白刃插我肋上!可穷问本末,勿有所难。”)

说罢,又做了一番自我批评,承认自己在皇后问题上有过失。

随后用手点指冯润,冯家的女人不能一废再废,传出去不好听;且留她在宫中,她若尚知羞耻,容她自裁,你们别说朕对她还有情。(“冯家女不能复相废逐,且使在宫中空坐,有心乃能自死,汝等勿谓吾犹有情也。”)

这就得说人冯姐姐在天有灵,荫护着冯家;元宏感念奶奶的养育之恩;要不然冯家早就人头满地滚了。

可是,偏偏冯润就是个不识数的。高菩萨被杀,双蒙被杀,皇帝病情加重,自己这个皇后已形同虚设,昔日的爱人对自己不闻不;冯润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从元宏那儿出来,冯润回到皇宫,既没有按元宏想的那样自裁,也没有幡然醒悟,痛改前非;而是愈发的无所忌惮[dàn],嚣张跋扈。元宏有时候让太监去问她一些后宫的事儿,冯润就敢对着来人破口大骂,我是天子正妻,有话会直接跟皇上说,用不着你这么个阉人在中间传话!(“天子妇,亲面对,岂令汝传也!”)

冯润也不想想,她都是过气儿的皇后了,还敢这么猖獗;那太监能惯着她?回去就把这话告诉元宏了。

元宏自然大怒,但这会儿他病的也没精力去修理冯润;便下令把冯润她妈常氏叫进宫,臭骂一顿之后,让她好好儿管管她那不着调的女儿。

这会儿的常氏可不敢再嘚瑟了,老老实实的进宫把冯润骂了一顿,然后又亲自动手抡了后者1百多鞭子;这才把这一页翻过去。

就这么个节骨眼儿,雍州快马来报,齐军发起了反攻;元英屡战屡败。

人在病中,情绪状态好走极端;尤其是像元宏这样要强了一辈子的主儿;虽说重病在身,元宏还是决定,亲征!

公元499年3月初,元宏抱病从洛阳出发,亲率10万骑兵来找陈显达玩儿命。

一路疾驰,北魏军仅用了3天便赶到了战区,暂时驻军梁县(今河南临汝西郊)休整。

此时,陈显达将齐军一分为二,平北将军崔慧景领一支偏师正在猛攻顺阳,而陈显达自己则带领主力驻扎在鹰子山(河南淅川)。

战场,元宏一改往日说相声儿的做派,也不多话;命令广阳王元嘉率军长程迂回,悄悄儿潜至均口(湖北均县),先断了齐军回家的路,随后魏军主力分左右两翼,缓慢但坚决的向齐军逼来。

一切准备就绪,元宏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并且亲自督战。

皇上在后面看着,魏军士气高昂;前仆后继猛攻鹰子山。开始的时候,齐军打的也很顽强,魏军头几波儿的冲锋都被齐军打了回去。

可就在这时,侦察兵来找陈显达,身后出现了魏军;敢情此时元嘉已经穿插到位了。

这下陈显达有点儿慌了,退路让人家掐了;陈显达没心思再跟这儿打下去了。

当天夜里,陈显达的手下找来一个大布袋子,往他身上一裹;几个人抬着,踉踉跄跄的朝山下逃去。

这一路逃的可太不容易了;原因是陈显达这帮人都不认识路,黑了吧唧的,一帮人就跟没头苍蝇一样瞎闯。后来幸亏碰到个叫冯道根的小军官,这伙计是当地人,熟悉地形,这才把陈显达这几位带出来。

可是陈显达一跑,可把山上的齐军坑了。

怎么呢?

这货是自己跑的,啥安排也没有;天一亮,魏军攻山,齐军赶紧找主帅。

我去,主帅没了!

这下子齐军可就炸了营了,乱哄哄的各自为战,自谋生路。

而山下观战的元宏也看出破绽了,令旗一挥,魏军全军压上;一战便将齐军从山上赶下去了。

一招得手,元宏随即下令诸将展开追击;在汉水之滨,鲜卑人追上齐军;一方惊慌失措,另一方士气如虹;战场形势一边倒;鲜卑骑兵抡圆了砍吧。

此战,齐军被斩杀、俘虏以及落水淹死者十之八九。

而另一路,正在顺阳作战的崔慧景听说主力被歼,大惊失色,赶忙收拾部队向南狂奔逃回国内。

北魏大获全胜。

可是,这场胜利并未挽救元宏即将over的生命;几天之后,元宏病情加剧,进入弥留。

趁着偶尔的清醒,元宏开始交代遗嘱:身后,赐死冯润;由皇太子元恪早日即位。

交代清楚后事后不久,公元499年4月1日,元宏在谷塘原(今浙川县)驾崩,年仅33岁。

元宏走后,北海王元详提前赶回了洛阳,当众宣读遗诏,赐死冯润;白整等近卫遂持毒药进入皇后宫中。

冯润不肯自尽,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大行皇帝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一定是你们这些藩王想要害死我!

白整等人紧跑几步便将冯润摁在地上,强行将毒药灌入口中;冯润“自尽”而亡。

事后,负责接元宏梓宫的元禧xī等宗室得知冯润的死讯,彼此相视,即便没有皇帝遗诏,你我兄弟亦当设法除之——岂能坐等失德妇人掌权而杀我等宗室!

之后,元宏被葬于长陵;4月12日,皇太子元恪在鲁阳即皇帝位,是为宣武帝,改年号为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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