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南就听见卫生间外传来了向佩佩询问的声音,江南还没待做出动作,就见刚还不敢吭声的小月却大叫了起来,甚至带着哭腔。
“你怎么能这么做呢,我招你惹你了,你竟然这么害我!”
就这么一句话,翻来覆去地喊着,直到把向佩佩喊了进来,向佩佩先是一脸的惊讶,用目光打量着两人的情况,这一脸眼泪的小月和面无表情的江南比起来,一眼就看出了谁比较惨一些,而小月看见向佩佩后,更像是找到了靠山了一般,顿时扑到了向佩佩的怀里。
向佩佩似乎感受到了小月身上的热度,被吓了一跳,惊道。
“小月,你这身上怎么这么烫?”
不问还好,一问小月哭得更狠了,还抽抽巴巴地指着江南说着。
“她,她不知道给我下了什么药,我现在浑身发热,难受死了,佩佩。”
这一句话,向佩佩直接把带着怀疑的目光望向了江南,江南也很热,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小月那么红,这春、药还和体质有关系呢,而江南对着向佩佩的目光,却只说了一句话。
“我要见虞鹤鸣。”
几分钟后,四人站在了洗手间外不远处的一个空荡四方的平台处,这个时候,小月明显已经站不稳了,眼睛飘着,嘴上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江南要害她那套话,江南脸色也红起来了,虞鹤鸣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感觉到温度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黑眸扫过那边不住哭嚎的小月,沉声说着。
“去医院。”
说着,便打横抱起江南大步向着外面走去,躺在虞鹤鸣怀里的江南紧紧地咬着她的下唇,直到血腥味充满口腔,勉强用疼痛控制自己体内流窜的情潮,她低声对着虞鹤鸣说着。
“这事不是我做的,是她想要给你下药,就是我为你挡的那杯酒,她心思不正,对你不怀好意,我当然不会让她的诡计得逞。”
虞鹤鸣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也不知有没有把江南的话听进去,只脚下生风般抱着江南大步走向街道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丝毫没有管身后不远处的小月和向佩佩。
那边小月已经是药劲完全上来了,哼哼着乱扭着身子,向佩佩两手都快抓不住小月了,两人好不容易走到门口,碰巧遇到了小月打电话叫来的人,这才让那个男人帮了把手,安全地送到了医院。
江南在出租车上似乎也有些抵抗不住喷涌的情潮,小脸不住地蹭着虞鹤鸣的下巴,伸手无意识地拽着自己的衣口,江南那天穿了一件牛仔衬衫,就想将自己的扣子都解开,解开两颗扣子,感觉到些许的凉意,却又被一阵厚厚的外套给盖住了。
江南自然不甘心,就想把外套拽下去,却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同时耳边响起了她熟悉的低音炮,那低音炮里似乎满是努力压住的怒火。
“江南,忍住,马上就到医院了。”
忍这个字眼似乎戳到了江南那仅存的理智上,把双手紧攥着绕在虞鹤鸣的脖颈后面,她正想用力地咬自己的舌尖,而虞鹤鸣似乎是预料到了她的动作一般,在她下口之间把自己的手指伸到了江南的嘴里,言简意赅道。
“咬着。”
江南怎忍心下口,愣是不肯咬,但偏偏虞鹤鸣的手指横在她的口里,叫她想咬自己都咬不到,只好拼命的扭头躲开虞鹤鸣的手指,就这么倒是转移了一会儿她的注意力,而很快车子就停了下来。
虞鹤鸣扔了钱,就抱着江南向医院的方向飞奔而去,顾不得挂号那些常规的手续,直接奔到问诊台,对着一名护士问道。
“何宏医生现在在办公室吗?”
那护士被虞鹤鸣急促的语气惊住,也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查到后,点头说着。
“在。。101。。。”
室字还没说出口,眼前的男人就已经飞奔而去了。
何宏算是虞鹤鸣的老相识了,总是作为特邀的医生去部队,一来二去的,只要来医院,虞鹤鸣一定就会先来找何宏,何宏一见虞鹤鸣手里抱着的江南面色潮红的模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眉头一皱,立马起身,让虞鹤鸣把江南放在病床上,拿起电话,对着电话里说着。
“来两个护士,这有需要急诊的病人。”
很快便跑进来了两个护士,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就一前一后地将江南向急诊室推,何宏也来不及和虞鹤鸣打招呼,只安抚了一句。
“放心交给我吧。”
虞鹤鸣点头,说着。
“放心,不过,一会儿还有一个女人。”
何宏点头,表示知道了,急忙向着急诊室跑去,之后,便有一名护士跑了出来向着他们来的走廊那一头跑去,想必是小月他们脚前脚后地到了,果然,没两分钟,病床上躺着的那个衣衫不整,神态十分不堪的那个女人正是小月,也被推进了急诊室。
随后奔跑而来的就是向佩佩,她跑的面色倒是比平常红润一些,就是头发散乱,喘气声也是很粗,身子骨就弱,这又受了这般的惊吓,向佩佩看见了虞鹤鸣后,心底的委屈上涌,下意识地就想走上前抱住他,却在见了虞鹤鸣阴郁的脸色和紧锁的眉头后,停了脚步。
这般模样的虞鹤鸣,向佩佩不曾见过,也不敢接近。
之后的时间里,虞鹤鸣就如同是一座山一般地站在急诊室的门口,一动不动,目光紧紧地锁在急诊室门口的那三个大字上,红灯亮着,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晃一般,就那么紧盯着,盯到自己的眼睛都泛起了红色的血丝。
直到那红色的灯光灭掉,何宏推开急诊室的大门走出来,摘下口罩,舒了口气,对着虞鹤鸣笑了一下,说着。
“南南没事了,所幸体内的春、药量不多,护士在观察几分钟就可以推进普通病房了。”
虞鹤鸣唇角微扯,却无一丝的笑意,只哑着嗓子说了声。
“麻烦您了。”
何宏走过来拍了拍虞鹤鸣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离开了。
这时,向佩佩才敢上前,却也是不敢说话,就在她想要挎住虞鹤鸣的胳膊时,虞鹤鸣的目光却落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一个男人身上,那男人被虞鹤鸣的目光吓到,不由退后了半步。
“他是谁?”
那个男人并不是刚才出席她生日宴的人,向佩佩似乎也不认识他,看着他那一脸不自然的模样,温声问道。
“你是小月的朋友吗?”
那男人避开虞鹤鸣的目光,出口竟有些磕巴。
“是,是她打电话叫我来的。”
还没待向佩佩再说些什么,急诊室的大门再次打开,护士推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江南慢慢走出来,虞鹤鸣立即快步上前,握住了江南露在外面的手,一片冰凉,江南这时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看着虞鹤鸣面上的担心,还对着他笑了笑。
虞鹤鸣却抿紧了唇角,随着护士的动作,一起将江南推到了普通病房,随后,小月也被推了出来,推到了和江南一个病房。
此时,屋内的两张病床上躺着江南和小月,虞鹤鸣站在江南的病床边,那男人站在小月的病床边,向佩佩倒显得站在了一个中立的位置上,目光在两人间游走。
江南和小月都清醒过来了,倒是个算账的好机会了。
江南缓缓从床上坐起来,身子还有些虚弱,但精神还算可以,她侧目看向小月,小月似乎也在看她,看到她的动作后,也挣扎着坐了起来,先发制人道。
“你为什么要给我下春、药!”
这句话一落地,江南就见众人的目光齐聚到她的身上,但她却只仅仅地盯着虞鹤鸣的眼睛,在确定他的眼里并没有一丝的怀疑后,唇角勾起一丝微笑。
而江南的笑容看在别人的眼里却像是默认一般,小月更是尖着嗓子吼着。
“你还笑!我认识你吗,你为什么要毁我清白,为什么!”
这刺耳的声音就像是粉笔划在黑板上的那种尖锐,刺的江南眉头一皱,锐利的目光如同一把刀一样射向小月,小月下意识地噤声不语,就听江南缓缓说着。
“你说的没错,我认识你是谁啊,为什么要毁你清白。”
被自己原话怼到哑口无言的小月瞪了瞪眸子,还是用了蛮不讲理的哭嚎技俩,抱住向佩佩的腰,就是哭,边哭还边说着。
“佩佩,她一定是因为上次在咖啡馆的事看我不顺眼,当时就冷嘲热讽的,现在更是明目张胆地给我下药了,在洗手间里你也看到了,她手里还抱着那瓶酒呢,她说不是她下的,那还能是谁下的,今天晚上可是你得生日会啊,酒水都是你带来的,难不成药还成了佩佩你下的不成?”
说着,小月不动声色地在向佩佩的腰上掐了一记,向佩佩感觉到小月的暗示,脑子里闪过几天前小月对她说的要给虞鹤鸣下药的那件事了,瞬间明白过来这是闹了一个大乌龙。
向佩佩想到这,脸色不禁白了一记,这这这。。。
江南看着小月无理取闹的泼妇模样,实在是懒得搭理,她看着向佩佩那越发白的脸色,眸光一暗,自然地接道。
“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本以为这药是你下的,但现在你我都中招,如果下药的那个人是我,我就因为看你不顺眼就把我自己也拖下水,你倒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但如果下药的那个人是你,你让自己中招又是为了什么呢,所以,下药的那个人应该既不是你也不是我,春、药下在酒里,下药的人要想保证自己的安全,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喝酒,对吗?”
江南的话一出,那下药人的身份似乎昭然若揭了,屋子里参加宴会的只有四个人,而唯一那个不喝酒的就是向佩佩。
向佩佩闻言,脸色立马白了好几度,注意到虞鹤鸣望过来的目光时,身子不由颤了一下,忙摆手说着。
“不不不,不是我,鹤鸣,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
小月也是心下一惊,没想到江南的逻辑如此严密,不动声色地竟将火引到了向佩佩的身上,下意识地望向江南,就见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呢,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把火引到佩佩的身上的。
正当小月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却见江南的下巴向着她身后那男人的方向扬了扬,那是让她闭嘴的警告,若她解释这件事跟佩佩没关系,那江南一定会质问她身后男人的身份,若她主动坦白是她下的药,只怕江南会将整件事都抖出来,到时候,失去向佩佩这个朋友还事小,就怕江南这个女人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进退两难,小月这个自私的女人自然会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