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没有人对徐琇莹的处理方式有什么想法,而是沉默一阵后,就按照徐琇莹的吩咐去干活了。
徐琇莹也和门子驾车回去了。
回到县衙的时候,正巧碰上张捕头带着人准备去王屠夫的家里搜查。
张捕头也是看到了徐琇莹,立即邀请了对方前往。
“徐仵作如果不急的话,不如随我一起前往看看,说不定您能给我一些启发。”
张捕头还记得之前勘察有过好几次,是徐琇莹给了他灵感,因此从中发现了许多不一样的线索。
“好。”
徐琇莹当仁不让的同意了。
来到王屠夫的家门前,负责监视王屠夫的衙役还守在门口,见到他们到来后,脸上闪过高兴。
“张捕头,徐仵作,王屠夫已经和往常一样去闹市了。我从凌晨守到现在,确定王屠夫离开后,他的妻子并没有从这扇门里出来,现在应当还在家里。”
“好,我知道了。”
张捕头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眼一旁的两家住户的门,指了下,意有所指的开口。
“可是安排妥当了?”
那衙役点了点头,“您放心,这两家的人都没有在家呢。而朗月布庄最靠近后巷的那个院子,也被我们的人拦了下来,他想知道这里的消息,除非直接从后巷入口进来。”
衙役早就准备好了。
张捕头嗯了一声,看了眼王屠夫家的门,试着推了一下后,见怎么也推不开,直接翻身从墙上翻了进去。
徐琇莹只等待了片刻后,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进来吧。”
只是打开门的张捕头脸色非常难看,一脸冷沉。
其他人还不觉得怎么样。
但徐琇莹一进去就闻到了十分浓郁的血腥味,并非是所谓的动物血,而是人血。
“张捕头,您也闻到了?”
“没错,只是我不知道这股味道从何而来。”
张捕头也算是和鲜血打交道的人,自然也能闻出这味道的不一般,只是他记得上次带人来搜的时候,并没有在王屠夫的家里发现什么异常。
“张捕头,徐仵作,你们在说什么呢?”
一旁的衙役听着两人模模糊糊的话,一脸迷糊。
味道?
他使劲闻了几下,发现了除了一些黏腻的甜腥味后,没有闻到什么怪异的味道啊。
徐琇莹和张捕头都没有说话。
站在门口的两人都朝着院里看去。
就见宽敞的院子里,架着一个树干搭起来的架子,上面用长绳扣着好几把杀猪刀吊着,上面还有鲜血往下滴。
可能时间有些久了,滴在地面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
徐琇莹和张捕头对视一眼,同时上去闻了一下,发现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人血味道。
但两人并没有松口气,从他们进来开始,就能闻到空气中那股熟悉甜腻的血腥味,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都给我一个个房间搜查!不准放过一个!”
衙役们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到高声应下,冲上前,将所有的房间都打开了。
然而,没有房间都没有问题,就连王屠夫的妻子也没有看到。
发现了这个问题后,那个监视王屠夫换班下来的衙役顿时急了,差点就要对天发誓了。
“我确定,王屠夫出去后,这户院子就没出过人!”
徐琇莹和张捕头自然相信他的话,那么问题就应该出现在院子里。
“那人一定还在这里,给我仔细的搜!”
“可是,张捕头。如果我们动静太大的话,可能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张捕头闻言,面色一怔,也有些为难了。
他今日过来,只接到了温庆舟的命令,让他前来探查王屠夫的院子,具体的情况并没有多说。
“无需担心,尽管做便是了。”
看到张捕头为难,徐琇莹当即开口说道。
“徐仵作,这是?”
张捕头眉头一皱,显然以为这是徐琇莹自己的决定。
直到徐琇莹指了指头顶的方向,他立即了然,看向几个衙役,“就听徐仵作的话,赶紧去办!”
话音落下没多久,王屠夫的家里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只要是可能会藏人的地方,都被衙役们翻得热火朝天。
但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仍旧一无所获。
张捕头见状,眉头也愈来愈紧,最后索性自己直接上手了。
他率先选择的是厨房,来到厨房后,他首先查看了碗筷有几双,这一查看,还真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三副碗筷?”
张捕头将整个厨房翻遍了,也只找到三幅干净的碗筷和几个干净的碟子,除此之外,就无其他的器具了。
“这王屠夫连酒都不喝?”
徐琇莹也凑了过来,随意说了一句。
却见张捕头仍旧皱着眉头看着那三副碗筷,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转头看向了处在院内正中央的厢房处,面上情绪一闪而过,朝着门口的衙役大喊道:“来人,去查看所有厢房内的衣物!”
徐琇莹不明所以,却见众衙役翻遍了所有的房间,找出来的衣物竟然都是男人的衣服,一件女人的衣服也没有。
“张捕头,这是?”
就在徐琇莹疑惑的时候,就听张捕头道了一声:“果然。”
她连忙看向张捕头。
“徐仵作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有个老一辈传下来的习俗,那就碗筷不成三,因为三通散的意思,尤其是在小夫妻内,更是忌讳。只常见于散伙饭或者是已成年未分家的兄弟之间。”
徐琇莹还是不明白。
“或许王屠夫一家并不知道这个习俗呢?”
负责监视王屠夫的衙役开口了。
“不,徐仵作,这王屠夫我查过了,他就是本地人,而且他还是一个生意人,对这些习俗和讲究更为了解。”
听到这里。
徐琇莹已经明白了,“你是说王屠夫如果真的有妻子,绝不会在家里放上三副碗筷,除非……”
“没错。”
张捕头面色沉沉的看着那间简陋的厨房。
“两种可能,一种王屠夫不在乎这个女人,但我们没有在这个屋子里找到女人的身影,那就可能是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