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爷点了下头,表示之后会对这个进行安排后,略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另外两家的情况。
“李秀才除了去书院之外,就是回家了,但是有一个奇怪的点,据监视的衙役说,李秀才早上去书院的路上没有吃早食,中午只在书院吃了午饭后,晚上就直接回家去了,他特意关注了李秀才没有买吃的东西,也没有烧火做饭。问过了附近的人了,说李秀才从半年前就这样了。”
徐琇莹闻言一顿,皱起了眉头。
这李秀才据衙役说,并不是很瘦弱,不像是不爱吃饭的主。
“那郁药徒呢?”
徐琇莹又问道。
“那郁药徒中午在吃饭的时候去了凤鸣苑给那些姑娘们诊脉,晚上的事情也去凤鸣苑了,但知道我们官差围在了凤鸣苑后,竟然吓到跌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跑了。后来监视他的衙役特意找附近的扒子问了,才知道郁药徒从半年前起,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过去,但奇怪的是郁药徒从来不收诊费,只收药材的费用。”
陈师爷又将郁药徒的情况说了。
而这几家人的情况说出来后,几人发现更加扑朔迷离。
王屠夫从未露过面的妻子,没有买菜弄饭的李秀才,还有中午和晚上都回去凤鸣苑会诊的郁药徒,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尤其是李秀才和郁药徒十分巧合的一个时间,半年前,这其中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庆舟似有所觉的抬头看了眼陈师爷,“可知那王屠夫是从是什么时候搬到那后巷的?”
陈师爷猛然一顿,皱眉冥思苦想了一阵后,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似乎也是半年前!”
此话一出。
徐琇莹当即眼睛一亮,和也立即望过来的温庆舟对视一眼,发现了对方眼里同样的情绪后,立即笑了起来。
“这么说起来,李秀才和郁药徒的改变可能都是从王屠夫搬过来后开始的,那王屠夫在这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作用。”
“大人!”
徐琇莹说到这里,看向温庆舟,面色一正,“大人,依我看,不如派人再去王屠夫家看查查再说。”
陈师爷一开始没有明白徐琇莹的意思,直到徐琇莹说出了其中的理由。
“您还记得那些邻居和衙役说的吗?”
陈师爷听到徐琇莹这句不明不白的话,有些疑惑。
却见徐琇莹忽然笑了起来。
“就是所有人只听过王屠夫妻子的声音,但从未见过她的人,那也就是意味着可能有很多的变数。我心中的有一个猜想,但需要确认王屠夫的妻子才能说出。”
徐琇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结果,面色沉重的看向了温庆舟的方向,却见温庆舟面上若有所思,随后说道。
“不仅要查王屠夫,还有朗月布庄的常掌柜和冯员外。”
徐琇莹闻言,略一思考,顿时恍然明白了。
“您是说王屠夫离朗月布庄那么近,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为朗月布庄的常掌柜不可能不知道?”
温庆舟点了点头,“上次我们抓捕凤娘和她儿子侏儒大盟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劲,听到我们说到红布的时候,也是在极力往外推。”
“原来如此,那你为何要查冯员外呢?难道他和这件事情也有关联吗?”
徐琇莹接着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但此次,温庆舟没有直接回答,眉头紧皱,略一思量后,笑道:“他的事情我只是有些怀疑,待到有结果,我再告诉你原因。”
“成。”
徐琇莹丝毫不见外的点了点头,那熟稔随意的态度叫温庆舟面上一松,而陈师爷神色一变,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了眼书桌后面的温庆舟。
陈师爷的眼神过于强烈,温庆舟自然也发现了,碍于心中隐秘的想法,温庆舟有些尴尬的捂嘴轻咳一声,挥了挥手。
“你们先下去安排吧。徐仵作,你昨夜解剖未完的女尸有人守着,你且放心先去吃个早饭再说吧。”
徐琇莹嗯了一声,刚要说话,一旁的陈师爷就抓住了她的手,“走吧。”
不等徐琇莹反应,陈师爷直接拽着人走了出去。
临了离开书房之极,还回头狠狠的瞪了温庆舟一眼,那样子跟防着拐子一样。
温庆舟无奈一笑,笑容散去后,眼里和脸上漫上坚定和势在必得。
——
“陈师爷?您有急事吗?”
徐琇莹被陈师爷拉着快走了好几步,直到离开了温庆舟的院子后,陈师爷的脚步这才慢了下来,但脸色看着有些不太高兴,还有些气闷的意思。
“哈?没没没,我这不是担心女尸解剖后再暴晒的话,会对你的二次解剖尸体造成阻碍。”
陈师爷转头看到徐琇莹脸上的莫名时,就发现了徐琇莹到现在也没有发现温庆舟的心思,自然也不愿意挑明。
他巴不得徐琇莹不懂这些情爱之事,先好好爱自己再说。
“您说得对,我现在得赶紧过去看看!”
徐琇莹恍然大悟,和陈师爷告别后,就回到院子拿了验尸箱去了县衙门口,和门子说了她要去的目的后。
门子立即领来了一辆马车,还是昨晚她坐的那辆。
门子扶着徐琇莹上车后,就驾车离开了,来到坟地上的时候,徐琇莹担心门子看了尸体后也受不住,便让他在马车上等着。
“徐仵作,您来了。”
刚到就听到杨柳如释重负的声音,看向徐琇莹的目光也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不仅是他,杨柳身后的那些衙役也都露出了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徐琇莹有些无奈,但很是理解。
要知道这里现在的味道可比昨夜刺激多了。
解刨后的尸体因无遮盖保存器具,简单用了一个草席盖着,在温度的攀升下,剖开的尸体彻底将十几日来内部衍生出来的腐败气体放出,味道简直要人命。
“好了,等我一会儿再次检查后,就将女尸就地焚烧吧。”
徐琇莹问了杨柳关于红枝的家人,确定对方是个孤儿后,便决定了直接将腐烂的尸体焚烧,并为其立个坟墓,做个墓碑。
“她生前已经经历了诸多苦难,死后也该有个安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