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查到那个嫌疑人了吗？”周若楠来警署的时候已近正午，一进办公室就被杨知晓拉住了胳膊。
今天最早来到警署的是头一天晚上没有参加行动的杨知晓，上午周若楠不在，她已经拉着阿福问清楚了头一天现场的情况，但至于调查结果，阿福也并不知情。
昨日周若楠和温怀远查完档案时已是凌晨，结束时几个教员也是一脸疲态，周若楠知道他们辛苦，但也没有办法，事关重大，不容耽搁，学校一通电话打过去，教员们也只能配合。
由于实在太晚，两个人直接从沽海医学院回了家，好不容易躺到床上的周若楠又开始思考，从她迷迷糊糊地睡去，再到清晨醒来，满打满算也就睡了三个小时，尽管有些头晕，但周若楠依然保持着思维的清醒，一大清早又拉着温怀远去找了几个和刘松平关系比较亲近的男学生，有些还在校，有些已经卒业。只可惜他们都有非常明确的不在场证明，相貌和身型也都对不上。
“没有，沽海医学院的档案我们基本都翻了个遍，同样的名字都没找到。”和她一起进来的温怀远也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自己的座位走。
“我们今早还找到了几个和刘松平关系较为密切的男学生，但问过之后都排除了嫌疑，不仅名字不同，也没有与相貌描述相符的人，且都有不在场证明，可以说……齐渊，查无此人。”坐到自己座位上的周若楠叹了口气，回答道，“很有可能齐渊不仅身份为假，连这个名字都是凶手刻意留下来的假名。”
杨知晓有些失落地跟着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指了指周若楠的桌面，开口道：“对了，验尸报告也连夜赶出来了，我来之前一小时刚送过来，上头还详细写了各个死者的死状对比。听说是怀信哥送过来的，他和秦医生昨天一直忙到早上快四点，报告也是他一个人紧接着整理出来的，一式两份，一份在温叔那里，一份送来了这里。可惜怀信哥好容易回来，我却没能见到他。”
温怀远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周若楠桌面上的那份报告，没有说话。
“你没能见到他？他去哪了？”听到这话，周若楠皱了皱眉，看了看桌面上遒劲有力的字迹，开口问道。她和温怀远回到家的时候，看见门口有一堆行李，还一度以为温怀信也回去了。
“听说是出门去了，放下报告后，他让姚华哥叫了一辆黄包车，去的是海城区法租界的城耀大饭店。”杨知晓想了想，回答道。
城耀大饭店，海城区最豪华的顶级饭店之一，集吃住、娱乐为一体，想来温怀信是去找霍夫曼教授了。闻言，周若楠点了点头，翻看起了尸检报告。
正当周若楠皱着眉将尸检报告看完一遍的时候，阿福来到了办公室门口，也没有进来，探了个头：“署长通知我们开案情分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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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检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你们一会儿传看一下，而且这一次秦医生他们还做了一些对比。”温煜明的办公室也多了一面大黑板，上面已经被温煜明写上了一些信息，贴着目前这起连环杀人案的五名受害者照片，他将尸检情况说了一遍，同时将自己手中的那份尸检报告交给了温怀远，“目前，这些死者脸上被刻画的数字规律依旧符合我们之前的猜测，因此我们依旧需要想办法寻找这个迟迟未出现的‘壹’号受害人，找到第一个死者对我们分析凶手会有重大帮助——这个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查近十年内警署所知的所有尸源和报案，看有没有死因相同或是死状类似的情况，只可惜目前还没有消息。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需要一些大胆的猜测来找到新的案件突破口。”一边说着，温煜明手指弯曲，指节敲击着黑板，“这也是我把你们叫过来的目的，大家畅所欲言，眼下任何一个猜测都有分析讨论的必要。”
“刘松平的死绝不是偶然，我总觉得刘松平对凶手来说，或许意义非凡。”温怀远思索了片刻，说道，“尸检报告里对几名死者脸上的伤痕情况也做了对比，刘松平的刻痕是最深的，且非常明显，但其实凶手针对刘松平行凶的时间也是最短的，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他刻画得如此用力，可见他对刘松平的恨意之深。根据卢克西斯大饭店服务生的证词来看，凶手本人更是由刘松平亲自带入饭店，两人的关系想必不简单。”
“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周若楠点了点头，“而且不论嫌疑人留下的这个名字是真是假，它看上去都与被取出器官最多的死者齐韵文有些关联。另外，死者刘松平出现后，目前出现的所有死者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文秋和齐韵文都是刘松平的学生，文森特是刘松平的校友，他们同一年卒业，认识的概率很高，而楚文馨则是刘松平校友的情人。就好像凶手始终在围绕刘松平行凶一样。”
说完，周若楠顿了顿，又道：“还有，从受害人的死状上来看，我有一个想法……或许我们可以从刘松平的私生活入手。”
“私生活？”杨知晓先是一愣，随即她看了看黑板上那张刘松平的现场照片，瞬间反应过来，“是因为刘松平的……私处，被割掉了吗？”
周若楠点了点头，继续道：“就像我们之前分析的那样，或许死者的死状与其生前的行为有所关联，比如最明显、也是最近的三个死者——被封了口、挖了心脏的楚文馨确实有说话略微刻薄的缺点，又被当做是导致了当年医疗事故的人；被取出心肝的文森特·埃博思，本身也并没有医德。也就是说刘松平私处被切，很可能是在带有指向性地惩罚其作风不端、私生活混乱。”
“可是文秋并没有被挖出内脏或是切除器官。”阿福微微指了指黑板上的第一张照片，提出了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