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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小女孩(1 / 1)


“你怎么来了?”

柳红珠趁着温承蕴偏头看那小孩子,轻声问卢湛。

可谁知卢湛却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嘴里呢喃道:“那张字条……”

柳红珠见他说话含含糊糊,不得要领,身前又有个陌生男人抵住大门,心中有些气恼。

她瞪了一眼温承蕴,说道:“这位公子,这是我家,请你离开。”

她没有见过温承蕴,自然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更不清楚自己假死的事情,已然暴露在了官府的面前了。

“那张字条是我写的。”

在他们的身后,陆含章大声说道,在安静的夜里这句话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让卢湛的身体僵了一下。

程逸舟方位感不错,没有多走一步冤枉路,就顺利把陆含章带到了准确位置。

“是我模仿了柳红珠的字迹写的。为的就是让你引我们到这里来,看一看明明已经死了的柳红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陆含章一语终了,门内的柳红珠大惊失色,顿时一口气上不来,停了几秒钟才大口喘起气来。

她的一双凤眼瞪成了杏眼,直愣愣地看着卢湛,不知道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卢湛牙齿咬得紧紧地,面部wie眼中充满了怨恨之色,一言不发。

—————

温承蕴连夜将两人押解到了常元县县衙。

林捕头的嘴巴都快惊地关不上了。

“什么意思,这个女子是柳红珠?那死掉的那个人又是谁?”

林小宝挠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又闹这出死人复活的戏码呀。

房间里,叶剑心做着鬼脸,想要逗一下眼前闷闷不乐的小孩子——那个和柳红珠住在一起的女娃娃。

可那小女孩侧过脸去,眼睛根本不看她,叶剑心只好转到她跟前,换了一个更加滑稽的鬼脸。

小女孩的脸,从面无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五官慢慢皱了起来,紧接着大哭了出来。

这可把叶剑心急坏了,她立马把小女孩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嘴里不停哄着:“哦哦,别哭了。姐姐明天给你买糖吃。姐姐错了,姐姐不做鬼脸了。”

可是,这根本就不管用,小女孩的哭声反而越来越大。

程逸舟忽然伸出一只手到两人面前,大手摊开,里面正是一颗包着糯米纸的牛皮糖。

叶剑心这下可是遇到了救星了,双眼一亮,立马从他手里捏起那颗糖,塞进小女孩张得大大的,发出哭声的小嘴里。

不一会儿,当牛皮糖的甜蜜在嘴巴中扩散开来,剧烈的哭声立马就止息了。

“呼……”

叶剑心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耷拉了下来,放开了抱着小女孩的双手,托着下巴,在一边看她吧唧着小嘴吃糖。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替她抹干净鼻子里冒出来的鼻涕泡,脸上乐滋滋的。

程逸舟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么跟个妈似的。”

叶剑心正高兴着,没空理会他,只是让他别吵吵,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小女孩的脸。

“嘘!不要打扰我们吃糖。”

看着看着,她似乎发现了一点异常,她将脸凑近了小女孩,一点一点地看她的眉眼,又站起来,朝屋子中间走去,从远处观察她。

叶剑心眸光流转,心中有了一个推断。

“帮忙看一下她,我去去就来。”

温承蕴的房内,派出去搜集情报的神鹰卫正在和他汇报情况。

“陆姐姐!”叶剑心推门进去,没有在里面看到她。

“我让陆姑娘先回去了。你去她房里找她吧。”温承蕴说道,但紧接着又不放心,补充道,“你别待太久,不要耽误她休息。”

叶剑心根本没有听完他的后半句话,早就转头朝陆含章的房间走去。

有别于对待温承蕴的直接推门而入,在陆含章门口,叶剑心还是懂礼貌地轻轻敲了敲门。

陆含章前来开门,见是叶剑心,微微有点诧异。

叶剑心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陆姐姐,我有一个发现,我猜想你要是看仔细了,也一定会和我想得一样。”

说着,她上前一步,靠近陆含章,附耳说了起来。

陆含章微微一笑,说道:“你猜得没错,明日试验一下就知道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叶剑心惊呼起来。

“嘘!这是我们俩的秘密。”陆含章轻声打趣道。

第二日,常元县令韩波受到了温承蕴的通知,崔家的命案要解开了。

公堂之下,崔家三个儿子扶着母亲前来旁听。

当胥吏将卢湛和柳红珠带上堂来时,崔文忠倒抽了一口凉气,指着她的背影,用颤颤巍巍地声音说道:“她……她……不是死了吗?”

崔文谦也十分诧异,伸着脖子想要看清楚,跪在堂前的人,是不是柳红珠。

“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谁?”崔文俊不明就里地问道。

“像是那个外室,看样子,她并没有死。”崔文谦缓缓说道。

啪!一记响亮的惊堂木,打断了崔家人之间的对话。

温承蕴一脸正气地坐在堂上,看着柳卢二人。

“卢湛、柳红珠,是我问你们,还是你们自己坦白杀人的过程?”

经过一夜的思考和冷静,卢湛已经不像昨天那般惊慌了。

此刻,他似乎异常从容。

他抬起头来,直视温承蕴,回道:“大人一定是搞错了,我们二人并没有杀人。”

“哦?如果你没有杀人,为何明知和崔善邺死在一起的女子不是柳红珠,却刻意隐瞒呢?”温承蕴问道。

“对,这确实是小人的私心。我与柳红珠本有着青梅竹马之情,可惜造化弄人,将我二人分开,我再遇到她时,她已是崔员外的外室。她青春正盛的年华,却要服侍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我心中虽有不甘和惋惜,但也别无他法。”

卢湛叹了一口气,痛心疾首道:“但那日,我发现崔善邺居然又从哪里勾引来了一个年轻女子,就是死在屋中的那个。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红珠,谁知,他们两人竟然一块死了。而且,所有人似乎都默认死了的人就是红珠。

那几日,红珠去钦州拜祭葬在那里的父母了,并不在家中。于是我心头一动,在她回家前拦住了她,让她暂时不要回去,不然难免受人怀疑,就将计就计假装死了的人是她,这样我就可以和她双宿双飞了。”

“啊呸!卢湛,你这个斯文败类,枉我还把你当作同窗好友。”崔文俊听完怒火中烧,大声骂了起来。

“文俊不要搅扰公堂,接着听下去。”崔夫人轻轻拉了拉他的手臂,劝道。

崔文俊立刻乖乖地噤了声,怒目而视。

温承蕴见卢湛狡猾,并不不好对付,转头向身侧的一个神鹰卫使了个眼色。

那人领会,呈上了一件物证。

温承蕴用两个手指捻起那件物证——一片如春日薄冰一样透亮光滑的铁片,森森的寒光预示着它十分的锋利。

薄刃的一头,开了一个小小的圆孔,不知是作何使用的。

温承蕴举着那块薄刃问道:“卢湛,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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