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花楼名妓说,三个月前接待了谢止藏,三个月后往谢府门口一跪就说肚里是他孩子,这期间接客无数,谢止藏但凡谨慎一点,都不可能让名妓入门。
但他全然不在乎,无非就是多添双筷子的事儿,将来要是有经商天赋,那壮大的也是谢家。
可如果涉及到家里继承的话,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他明确规定,这个家只能由嫡长子继承,庶子可以一直在家住着领点零花钱,要是想出去经商做生意,会给一笔大钱,但以后就得离家不能再回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家族壮大了,家产确定给自己儿子了,谢止藏稳赚不亏。
其他儿子要是想要翻身的话,就得动动脑子了。
老三媳妇儿开着窗户,就听着时不时飘过来的吵闹声,依稀是蠢妇、疯了之类的言辞。
她忍不住露出窃喜的表情,扭头冲夫君邀功,“你娶我可赚着了,不说别的,我脑子就比大房好使。”
老三一脸好奇地打听:“你当时怎么想到去给九妹通风报信了,你可没那么善良。”
“当时大房想要扣下那笔钱,到了大房那个兽的嘴里,我肯定一分都扣不出来,我就寻思九妹有那么多钱,说不定还有,我去卖个好,往后还不是有钱拿。”老三媳妇儿也没想到自己一念之差,省下了多大的麻烦。
她喜滋滋地说:“大房最好闹得再凶一点,把你九妹妹得罪的透透的,她一出手,把大房给踢出谢家去。你也是嫡子,凭什么钱都让他们继承了,你就只能干打工。”
老三直摇头:“要不然说你头发长见识短的,总觉得自己聪明,都是小聪明。你想想啊,九妹妹虽然落魄了,但是她身边人富贵了,你要是能搭上她这条线,攀上她身边的人,和大长公主府有了来往,那何必还惦记着一个谢家。”
老三媳妇儿一寻思,是这个理儿。她感叹道:“你这个九妹妹是真有福气,到什么时候都有人护着呀,她命怎么就那么好?”
这种略带嫉妒的口吻,大嫂也曾有过,她们无论是说出来还是在心里想,都挺不服气的。
谢韫玉如果知道了,估计会觉得很搞笑,我被人弄死了两次,差点死了的次数不计其数,结果大家都在想,我为什么过得这么好。
人间就是这么荒唐。
大房吵闹的声音一个晚上都没停过,第二天一早,大嫂也没去给白氏请安,大哥去请的安,说人病了,一时半刻好不了。大家都懂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亲自来给司棋赔的不是,还带了四个大盒子里,放的珠宝首饰和衣物。
他表示并不贵重,只是一些寻常的绸缎衣裳和鞋子,司棋回礼泉没带行李,所以就准备了些替换的衣物。
那些珠钗首饰倒是谁都能戴,但送来的千层底儿的鞋子和成衣尺寸却是比着司棋来的。
莫桑那儿也备了一份厚礼,谢家人很会投其所好,送了一个锋利的兵器,据说是玄铁打造的,异常贵重,谢家也算是下了血本。
大哥是一个颇为儒雅的生意人,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赔礼道歉放下礼物便走了,多一刻都不打扰。
剩下礼物放在那很馋人。
夫妻两个看着谢韫玉,等着她发话能不能收?
谢韫玉端详着比自己小一号的鞋子,笑了一下:“不要白不要,就当是补偿了。”
两个人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礼物。
莫桑当即练起来了他的大刀,耍的虎虎生威。
司棋摆弄着那些漂亮的首饰,做的十分精致,拿玉石雕刻一朵莲花镶嵌在簪子上,和真的没区别,甚至闪烁着更加灵动的光芒。
她说:“夫人,这个适合你。”
谢韫玉把玩着簪子淡淡一笑,心想,明明可以给自己也准备一份礼物,偏偏大哥跳过了,看来自己让大房丢脸,他有记仇了。
大房的态度是讨好中透着点生硬,三房就会做人多了。
三嫂子意识到司棋莫桑听谢韫玉的话,就主打哄好谢韫玉,送来了一堆胭脂水粉,遮盖力很强,涂在脸上就能遮住脸上淡淡的疤痕。
“哎呀,妹妹不打扮是出水芙蓉,打扮起来是天人之姿呀。”三嫂子一扭头看向司棋,说:“司棋手艺真好,这手指头也太灵巧了。”
司棋高兴地说:“夫人好看,怎么打扮都好看。”
三嫂子说:“是呀,你们都好看,恰似一对璧人,我细细看,你们眉眼总是很相似,可能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越来越像了,好像姐妹一样。”
司棋赶紧照镜子,“真的吗?我真的像夫人了?那也太好了,这说明我变漂亮了。”
三嫂子心想,司棋还真是在意谢韫玉啊,真是命好呀。
男人是死了,但姐妹升咖了,谢韫玉属于靠谁都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