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人都默认为,谢韫玉运气好,司棋和莫桑记挂着旧情,他们没把谢韫玉当回事,但把小夫妻捧上了天,恨不得顿顿给他们吃肉,谢韫玉不声不响的蹲在一边喝点汤,觉得这种日子还挺好的。
她悠哉悠哉地坐在摇椅上喝茶,闲来无事,让莫桑舞一套刀法,莫桑动若游龙,司棋拍着巴掌说好厉害。
这种生活简直神仙不换。
结果安稳的生活总是有人要打破。
谢韫玉本以为送送礼,说说讨好的话,就已经是这家的极限了。
没想到这家居然另有打算。
葛氏虽然不招人待见,但毕竟辈分摆在那儿,谢韫玉还是会早晨起来去请安,司棋往往跟着,但今年是个例外,莫桑舞刀的时候闪着腰了,她在家照顾人。
司棋不在,葛氏就像是抓住机会一样,撵走了其他姐妹,留下了谢韫玉,神秘兮兮地说:“莫桑从小就保护你,对你是不是很看重?”
谢韫玉捧着茶盏,热气直往脸上扑,她一时没说话,总感觉接下来可能要听见什么脏耳朵的话了。
“我看那莫桑盯着你都不挪眼珠,很看重你的样子。”
“莫桑只是习惯了这么多年保护我。”
葛氏苍老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这是个好习惯呀,他看了你那么多年,对你的感情肯定很深。”
其他姐妹撵走了,但白氏没走,二嫂子始终像个哑巴似的在葛氏身边,这二人都听出了葛氏的意图,二嫂子继续不说话,白氏眉头微微一皱。
谢韫玉有些忍无可忍的放下茶杯,“他没什么感情,司棋倒是跟我感情很好。”
葛氏有点着急,觉得孙女不开窍,“你那么貌美,他肯定会喜欢的。只不过你们身份之前是云泥之别,你是主子他是奴才,他不敢喜欢你,这才盯上了你身边的丫鬟,你要是……”
白氏打断道:“娘,司棋如今是莫桑的正室。”
葛氏嘀咕说:“你也是藏粮的正室,那不是还有很多侍妾吗?司棋和小九感情很好,那就商量一下,两个人还当姐妹一起作伴。”
谢韫玉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葛氏的意思是,让她给莫桑当侍妾。
哈。
哈哈。
哈哈哈。
她闭着眼睛,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
白氏脸色不太好看,“莫桑和司棋感情很好的,新婚燕尔,插不进去什么人。”
葛氏一脸嫌弃:“男人怎么可能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又不是田地里的泥腿子,哎呀,我教教你们。”
她接下来一连串的话,主要内容就是:让谢韫玉勾引莫桑。
谢韫玉咬紧牙关,虽然听见了很好笑的事情,但她不太想笑。
葛氏见她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就开始“吟唱”起来了。
“我告诉你,我说这些话可都是为你好。就靠着孩子时候那点感情用不了多久就散了,他们两个把你一踹,你怎么办呀。你年纪大了,丈夫死了,容貌也不如从前了,性格也很差劲,哪还有好男人愿意娶你。就不如现在抓紧时机,我看那莫桑不嫌弃你。”
谢韫玉其实还算了解这位长辈。
葛氏没多大的见识,很平庸的一个人,借着儿子的光当起了老太太,一大堆人伺候她一个人,被捧得高高的,高到了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自己很厉害,总觉得我这么聪明得出两个主意,总认为这个世界离了我就不能转了,总想着自己一说话儿孙都得听。
大家平时都敷衍着,越发让她觉得自己才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决策人、说一不二的老太君。
她要是不指点一下别人的人生,你就是那个人的损失了。
“莫桑,当然不会嫌弃我了。”谢韫玉微微一笑:“不过我对另一半是有要求的,最起码得在朝中有个官职,至少是少卿级别的;性格得温柔点,最好我说一他不说二;我最近比较穷,所以他不能太奢靡,会节省的最好;还有吧,我不喜欢伺候公公婆婆,所以他最好是孤儿。”
她在心中默默的想,最好姓顾,这个姓氏比较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