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袅袅轻烟飘散着,蜡泪滚滚而落。
这个场景特别适合一首诗,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顾留春觉得蜡烛都比谢韫玉这个人有心,他都哭了,她还在开玩笑,无情人儿一样冰冷,还没有蜡烛温热。
他越想越伤心,恨不得咬住被子用力拽。
即使谢韫玉去擦,眼窝里的泪也蓄的更多了。
她很想说一句,够养荷花了。但觉得这个场面不是很合适,就压下了自己不合时宜的幽默。
红烛辉映,烛光欲明还暗,飘移不定,照射于屏风而投在户上的影子也摇曳不定。
谢韫玉思前想后,有点不敢置信地说:“是因为我不肯和你同房才哭的吗?”
顾留春翻了个身,干脆不理她。
她越想越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伸手推了推他,震惊问:“你就那么想做那种事吗?”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我是出家人,施主不要碰我,男女授受不亲。”顾留春就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用力把谢韫玉的手推开,然后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毛毛虫,如果不是为了呼吸,连脑袋都捂上了。
谢韫玉摸了摸他绸缎一样的秀发,按着他的脑袋把人掰了过来,用手擦干了他眼窝里面的眼泪。可没一会儿,又蓄满了,他在不停的流眼泪,不睁开眼睛看谢韫玉是他最后的倔强。
这是男人的自尊心!
“顾留春,你别哭了,咱们有话好好说,我讲理,你有什么不满我可以改的。”
“……”
“不是我把你惹哭的吧?”
“……”
“我承认司棋最喜欢的陶瓷娃娃是我打碎的,但我诬赖给你了。”
“……”
“好男人一般是不翻旧账的。”
“……”
“好男人也不跟女人计较。”
“……”
“好女人知道错了。”
“……”
谢韫玉见顾留春淌眼泪就有点慌了,她所有的行为,都是慌乱无措下的补救,绞尽脑汁了。但众所周知,越做越错。
他越来越不高兴,连话都不答了,直接成了一个闷葫芦。
谢韫玉擦不干他的眼泪,他的眼泪比涝灾的雨水还多。
她开始甜言蜜语模式,情话不要钱的往出撒:“我拿着蜡烛照着你,让我想起了一首诗。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你生的比花还美,我好喜欢呀。”
“你都会背诗了,原来你的时间用在这儿了。”顾留春酸溜溜说。
但这是一个好方向,他至少说话了,他不会变成哑巴了。
谢韫玉趁热打铁,解释道:“那些学生很喜欢跟我聊天,她们都文采斐然,我也不好大字不识一个,连她们说什么都听不懂,那样多丢少卿夫人的脸呀,我不能让少卿大人丢人,就只能死记硬背啃两本书了。”
顾留春更生气了,“她们喜欢跟你聊天,我难道就不喜欢吗?”
谢韫玉在他脸上亲了亲,“我猜你喜欢,也猜你想跟我做些除了聊天以外的事情。”
“男鬼没走,菩萨不管用。”
“死鬼有什么好管的,我这就脱。”
等到成亲以后就会发现,夫妻之间没什么是敦伦解决不了的。
男人的上面下面总有一处是软的,下面如果软了,上面就很硬;下面要是硬,上面也就软了。
“你别这样。”顾留春本来还想顽固抵抗,但手摸到了软綿绵的地方,几乎是本能的抓了一下。
谢韫玉胜券在握的嘲笑:“哦?你不希望我这样?”
顾留春安慰自己,这不稀奇,溺水的人还会抓稻草呢。于是他紧紧抓住了稻草,稻草很软,很大,这么好看的稻草,真的很难得。
织锦的帘帷浮动着,依稀可见谢韫玉美艳的身形,丝绣的褥被还堆拥着,把顾留春埋住。
谢韫玉动作迅速的解去衣物,抽去头上发簪的动作像舞蹈一般优美,身上的雕玉佩饰零乱翻动,她弯腰解裙带,裙子被一抽就飘下了,落地的时候还在回旋。
顾留春维持着躺着的动作,感受着沁人心脾的香向自己扑面而来。
“你好香呀。”
“我的每一件衣服皆由香炉熏,香炉很大,很热,会一点一点的融化香料,细细染我满身香气。”
顾留春掐着谢韫玉的腰,看着风姿绰约的她,被她带来的艳丽色彩和馥郁香味征服了。
这一次,是谢韫玉在征服顾留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