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骨肉,与祁宴舟无关。
怀玉重重地叹口气,“可事到如今,咱们该去哪儿找这么一个‘冤大头’呢。”
原本沐晚虞也是没有主意的,可昨夜与祁宴舟正面交锋过后,她倒是想起一个人。
“怀玉,你可知道‘殷台阁’?”
“殷台阁?”怀玉皱着眉头,“好像是京都这几年,忽然兴起的一方势力吧,专门卖情报的,就没有打听不到的消息,夫人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个?”
沐晚虞拿了酸角吃,“我听闻殷台阁的阁主,同祁宴舟长得有几分相似,若能跟他谈成条件,等我彻底踹了这婆家和祁宴舟以后,殷台阁的阁主,就是我孩子名正言顺的‘假’爹爹了。”
他和祁宴舟长得像,他当孩子的爹爹,等孩子出世,就能免于流言蜚语了。
当然,这些消息都是她前世听闻的,她还从未见过,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阁主。
怀玉惊了,“夫人,您怎么知道这么多啊,感觉您自教训了玉姚小姐以后,就变了许多……”
沐晚虞歪头,“因为我活了两辈子。”
怀玉顿时笑了,“夫人净瞎说。”
她趴在沐晚虞的膝上,小手轻轻摸着沐晚虞平坦的肚子。
“不过,虽说九千岁禽兽不如,他长得却是真好,夫人又是花容月貌,您二位的孩子,定也是个漂亮的娃娃!”
沐晚虞对这些不怎么在意,冷冷地笑了声。
“不管孩子长相如何,只盼生下来以后,性子别随了祁宴舟那奸佞就好, 去帮我联系殷台阁的人吧,我今日就要见他……”
吟思居。
一袭红衣灼灼如华的男人慵懒靠在榻上,银发垂铺至腰际,仅用青色缎带拢住,整个尽显矜贵疏离。
他清隽白皙的俊脸上双眼紧闭,斜飞的剑眉更是狠拧着,紧攥的拳头证明,他在做一个不愉快的梦。
梦中,他死死捏着沐晚虞的脖子,厉声质问,“你竟敢打了本督的孩子,沐晚虞,你是不是想死,嗯?”
沐晚虞宁死不屈,依旧是他印象中刚硬的模样。
她冷笑,脸色惨白的同濒死之人别无二般,语气却狠绝,“这孩子留下来有何用处?”
“祁宴舟,你欺我、辱我,向来,只把我当做玩物,你这么冷血的人,难道……也会关心自己的骨肉,当真,可笑。”
她冰冷的言语好似尖刺戳进他心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勃然大怒,蓦然将她甩到床上,用力地欺身压住。
“沐晚虞,你是本督的女人,顺从本督心意才是你该做的,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你今生今世都要为本督而活,你敢让这个孩子没了,本督就让你有第二个,第三个,直到你生下孩子为止。”
他身下的女人连呼吸都没缓过来,他便有如野兽入侵般,狠狠要了她,整整一夜……
安静的房间里,祁宴舟倏地睁开眼,深邃的桃花眸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异常锋冷。
他额间还淌着冷汗,不知为何,竟觉得方才的梦境无比真实,就像他当真经历过一般。
可转念一想,怎么会,他怎会为了沐晚虞打掉孩子而动怒。
她若是打掉孩子,才是真的有利于他。
正想着,谢俞匆匆来报。
“督主,将军夫人上午去钱庄取了银票后,带着婢女逛了一天,花光了一万两。”
祁宴舟收敛心绪缓缓起身,衣衫半敞露出完美的肌肉线条,“买了什么?”
谢俞毕恭毕敬地俯首,“将军夫人走访了京都各个米粮铺,除了很多米粮外,还买了些应急的物资,现在全被她安置在将军府的一座荒废外宅里。”
“哦?”祁宴舟眯眼,“她怎么忽然开始囤粮囤物了,莫非……”
沐晚虞发现了他的计划?
谢俞摇摇头,“属下不知。”
祁宴舟幽深如夜的眼里,蓦然划过寒冽之色。
“继续盯着,本督倒要看看,她究竟想搞出什么花样。”
“是!”谢俞应下,转念又小心翼翼地说道,“督主,方才殷台阁的人来传信,说将军夫人有急事要见阁主,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