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祁宴舟才松开她,意犹未尽的咬着她莹白的耳垂。
“花魁的事情,本督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沐晚虞在心底劝了自己八百遍要冷静,“我知错了。”
她越是乖巧温顺,祁宴舟妖冶的眼眸就越凌厉深沉。
片刻后,沐晚虞离开吟思居,脖颈上又多了许多暧昧后的痕迹。
刚一出门,她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敛的干净,抬手狠狠擦嘴,恨不能将祁宴舟碰过的所有地方都擦干净。
“狗东西!”
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见过比祁宴舟更加混蛋、变态的男人,尤其想到那件事……
她的眼神就更加冷厉了。
吟思居。
祁宴舟扯了扯脖子上的衣襟,慵懒的靠在榻上,锋冷的眼神扫向暗处。
“谢俞。”
侍卫谢俞立即闪身,半跪在地,“督主。”
“派人盯着沐晚虞,她这几日的一举一动,本督都要知道。”
“是!”
待谢俞走后,祁宴舟手中攥着沐晚虞给他的画,冷笑。
“残梅落雪,分明在咒本督不得好死,这女人,是不一样了……”
翌日上午,沐晚虞依旧没什么食欲,只喝了点粥,就出了将军府。
沐晚虞先去钱庄取了银票,而后带着怀玉走遍了京都的各个米粮铺。
虽然还没到饥荒的时间,但她发现,城中的米粮,已经有了涨价的趋势。
货比三家,她花了几乎一天的时间,才将那一万两银子全都挥霍一空,采购了不少米粮,全都堆放在将军府一处没人在意的空宅里。
怀玉看着工人们将米粮一袋袋搬进院子,十分不解,“夫人,奴婢记得府中粮食还很富足,咱们为何要花那么多银子囤粮呀?”
“有用。”
怀玉有些担心,“可是这么多粮食,放久了会坏的。”
“不会的。”沐晚虞伸手揉了揉怀玉的脑袋,“这些米粮,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怀玉见沐晚虞这么自信,心里也踏实了。
夫人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等到所有米粮都安置好了,沐晚虞写了封信交给怀玉。
“你帮我找人,照着这信写上十封,送往京城附近的各商号负责人的手里,让他们互相传阅,早做准备。”
爹爹的产业遍布平良国各地,如今饥荒将至,各城怕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中,若是让商号们早做准备囤粮,届时饥荒一到,才能安稳过冬。
怀玉接过信,难以置信,“夫人,您终于要跟老爷和好了么?!”
沐晚虞笑容微敛,“只是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我现在这样,哪有颜面回家。”
怀玉长长的哦了一声,有些失落,却按吩咐办事。
一切安排妥当,沐晚虞澄澈的翦瞳里划过一抹冷光。
前世,将军府刚撑过来一点,根本负担不起上涨的粮价,是她从各家手中斡旋,屈辱的从祁宴舟的手里,讨得将军府上下的口粮,抛弃颜面,不要自尊。
而宋明时那时就在暗处,在她的庇护下,跟曲芙,跟他的孩子,过得有滋有味。
今生,她不会再如此心善愚蠢,她要逼着这贱男人一步步暴露真实身份!
她要他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说如何在人前诈死,又如何一家三口躲在府内,吸着她的血,其乐融融的!
怀玉似懂非懂的点头,主仆二人没在外逗留,回将军府。
午后,怀玉哼着小曲,帮沐晚虞梳发,“夫人,您昨夜去吟思居的时候,跟九千岁说了什么呀。”
“为何他昨夜不但没有折磨您,还给了您一万两白银,就连今日都没喊您去北牢?”
沐晚虞哦了一声,“我跟他说了我怀孕的事情。”
“什么?!”怀玉手一抖,木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赶忙绕到沐晚虞的跟前,脸颊发白,颤声问。
“那,那九千岁怎么说的,他有没有对您大发雷霆?”
沐晚虞摇头,“没有,我跟他保证,不会让人知道孩子的事情,他便什么都没过问。”
不过,她也不知道祁宴舟究竟怎么想,前世她自作主张拿掉孩子,他勃然大怒,今生她没拿孩子,而是先告知他,可能有拿掉的意思,他又好像不生气。
难道,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脱离掌控?真是变态的男人。
怀玉忧心忡忡,不安地绞紧了衣袖。
“可是,这如何瞒得住?您都怀上小主子俩月了,再过段时间,怕是要显怀了,您孕期的反应也会愈加严重,到时候纸包不住火,所有人都会发现端倪的。”
“嗯。”沐晚虞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望向窗外,寒冽的杏眼里划过一丝狠意。
“所以,我要先给孩子找个‘好爹爹’,让这孩子,名正言顺的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