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宁看着支票上的大额数字叹了口气,她猜到知道席南星不会收她的钱,席南星还拿她当学妹,可她……却不敢告知事实真-相。
叶西宁捏着支票想走。
那就这样吧,她真的做不了更多,希望她和战凌州离开后,没人刻意破坏,席南星能重新把集团做起来。
“少奶奶。”金分朝她低头。
“怎么了?”叶西宁疑惑地看向他,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少奶奶,你看这些名单。”
金分从保险箱拿出一份Z组名单递给她,叶西宁愣了下,她记得名单以前不算薄,现在却只剩了两页纸而已。
叶西宁接过一看,纸上用红笔划了好几行名字。
又是红笔。
现在叶西宁一看到红笔划名字就身体发寒,好像有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她眼前倒下一样。
“怎么回事?”叶西宁问。
“全部被人暗杀,据我了解,还有其它组的一些保镖,死了很多人。”金分说道。
死了很多人?
叶西宁不解地看向金分,“你和战凌州说了吗?”
难道是那次希科尔大屠杀的凶手又来找战凌州麻烦?
“说了,少爷说他会处理。但是……”金分推了推眼镜,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我怀疑,暗杀他们的人……就是少爷。”金分一字一字说出来。
闻言,叶西宁震惊地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像是听不懂他说的是哪国语言,“怎么可能,你胡说什么!”
战凌州怎么会杀了自己手下的人。
尤其是Z组的,那可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
“可能是少爷怀疑我们有二心了吧。”金分又推眼镜,脸上有着憔悴,苦涩一笑,“其实自从希科尔回来后,少爷就再也没用过我们,这是不信任我们的表现。”
叶西宁垂下眸。
战凌州当然不会用他们了,他现在都用Alina那个尤物黑道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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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调查过吗?里边是不是真有二心的人?”叶西宁问道。
“里边有几个人是绝对清白的。”金分一口咬定,“但,少爷应该是宁错杀,不放过吧。”
听着这样的话,叶西宁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金医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少奶奶,我想请您让少爷好好查清楚,不要错杀无辜忠心的手下。”
金分没有回答,只是朝叶西宁请求道,镜片后的眼睛近乎是哀求地看着她。
看来,金分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找到她。
“既然没证据,你也不能说是战凌州杀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在别人面前,叶西宁总是下意识地维护战凌州。
她拿起名单转身要走。
金分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少奶奶。”
“怎么?”
叶西宁回过头。
“少奶奶,如果我有什么意外,请你转告小优,就说我辞职离开了。”金分说着,弯下腰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
叶西宁一怔,疑惑地看向他,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叶西宁没有说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厅里,小优一个人抱着柱子转来转去,满脸绯色,眼睛亮晶晶的。
叶西宁走过去,好笑地看着她,“我的小优大保镖,你在这干什么?”
见到她,小优的脸更红了,左看看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才神秘兮兮地道,“我明天不是要护送你一起走嘛!我刚刚给金分那老男人发了短信,约他晚上在喷泉见面,他要是来的话,你就让他和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说着,小优抓住叶西宁的袖子晃来晃去。
“……好。”
叶西宁沉默几秒才点头。
想起刚刚金分刚刚的那些话忽然沉重起来……
先是集团金融危机,再是战凌州手下被暗杀,金分还怀疑是战凌州干的……想起战凌州在白萱灵堂上的那一抹冷笑,她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真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深夜,4楼,叶西宁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望着楼下。
喷泉池前灯火通明,没有关掉,小优站在喷泉前等待着,变化无数个姿势,或坐或站,要么就是焦躁地走来走去……
晚上夜凉,小优还穿着一件露肩的长裙,猛下一翻功夫。
“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战凌州走过来,手上拿着一小瓶酸奶。
“没什么。”叶西宁笑了笑,伸手要接过瓶子,战凌州却走到她身手,双臂拢向前,握着瓶子递到她唇边,让她喝。
叶西宁张嘴喝了口。
战凌州从后拥着她,往楼下望去,正望见小优在喷泉池前踱着步,道,“干什么呢她?”
“向金分告白啊。”叶西宁说道,“金分觉得她年纪小,是心血来潮,一直拒绝,小优也挺厉害,越挫越勇。”
“现在的女人都喜欢先告白?”
战凌州拥着她道,为她握着酸奶瓶子。
“什么叫都?”
“有人也是先和我告白的,哭着说你知道我喜欢你吧。”战凌州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低笑一声,他现在还能记起她当时眼泪婆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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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西宁被窘到,只道,“先告白有什么,反正先喜欢上的那个人又不是我。”
“能耐了你。”
战凌州低头,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叶西宁缩了缩脖子,忽然见到远处的树下,一个身影站在暗色之中,只有眼镜镜片反着光。
是金分。
叶西宁怔了怔,望过去,金分应该是站在那里很久了。
叶西宁又望向小优,只见她已经在那等得越来越不耐烦,绕着喷泉池不停走着,不一会儿,又扔硬币进去,当成许愿池许愿……
金分始终没有过去。
“战凌州,跟你说个事。”叶西宁道。
“嗯?”
战凌州低头,薄唇贴着她的脖颈,深深地呼吸,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嗓音性感得令人酥骨。
“等我们离开,就把你手下那一组一组的全都解散了吧?”叶西宁开口。
战凌州微眯着眼,闻言睁开眼睛,眼中掠过一抹幽冷的光,嗓音磁性,“怎么了?是谁和你胡说八道什么了?”
“没有啊,只是觉得留着也没必要了。”
叶西宁说道。
落地窗上映着两人拥在一起的身影,战凌州的薄唇暧-昧地滑过她的颈,低低地应出一声,“好,都听你的。”
闻言,叶西宁松了口气。
只要解散了,管他是谁在暗杀,都不可能下一次了。
“叶西宁。”
“怎么?”
“想要你。”
“……”
叶西宁呆了呆,望着楼下喷泉池,小优还在等待,金分还在远处望着……她被战凌州转过身,战凌州低头吻向她的唇,浅浅厮磨,一手往她柔软的身上探去……
叶西宁被吻得身体发软,双手按在他的肩上才不让自己倒下。
她被战凌州推到落地窗上,没有开灯的大厅幽暗极了,战凌州欺身而上,深深地索住她柔软的唇吻着,叶西宁被吻得意识迷离,微微张嘴任由他索取。
半天。
他还是只在吻。
叶西宁睁开眼,看见他眼底幽深的压抑,低声道,“不是想么?”
其实怀孕中间几个月是可以的。
但战凌州一直没碰过她,在他眼里,她身体一直就不如正常人。
“对,只是想。”
战凌州喑哑难捺地道,吻着她的唇,继续深吻,也没有下一步行动……
叶西宁看他这样几乎想说任由他怎么样,但一想到一天下来的烦心事,忽然又没了兴致,只是迎合着他的吻。
——
翌日,几部车在喷泉池前停着。
叶西宁被战凌州拥着走到车旁,战凌州一手按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他吻下来,黑眸深邃地盯着她,薄唇噙起弧度,“在那等我。”
“好。”
叶西宁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坐进去。
叶西宁朝战凌州摇了摇头,几部车缓缓驶离战家别墅,她望着战凌州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小优坐在她的身边,一脸的萎靡不振。
“金分没来?”叶西宁看向她,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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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再也不要理那个臭男人了!我季小优青春年华,看上他这个老男人是他福气好吗?”一说到金分,小优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居然让我等一晚上!我要是再为他金分难过一次,我才是精分!”
“……”
叶西宁坐着,耳边听着小优的嘈嚷,昨天的一幕幕再次回到她的脑海里,从白萱的丧礼开始,从战凌州听到白家不给席南星任何资金时那一抹冷笑开始,从金分说死了很多手下开始……
车,行驶出一段路程。
“停车。”叶西宁淡淡地开口,看向小优,“把所有人的手机都收了,不允许他们和别墅有交流。”
“啊?哦。”
小优愣了愣,下车开始收所有保镖和司机的手机,中断每个人的通讯。
“回去。”叶西宁看向前面的司机。
“回别墅吗?”小优愣了下。
“对。”叶西宁面无表情,“你坐一辆车走前面,见到人不允许他们通知战凌州。”
“你想干什么呀?”
“你照做就好了。”
“好吧。”
小优将一堆手机丢在一旁,推开车门下了车。
几部车调转头,往战家别墅重新开回去……
叶西宁转头望向窗外倒退的风景,脸上没有喜悦,没有表情,她要回去验证一件事情。
车迅速驶回别墅,战凌州赋予了叶西宁同等的战利,她一声发话,佣人、保安们看到她回来也不会特地去通知战凌州。
她要做的,就是突然袭击。
“战总在后面跑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