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叶西宁气极地挣扎。
“不放。”
叶西宁抬起脚就踩向他的,战凌州躲也没躲,任由她踩上来,疼痛从脚上传出。
“我讨厌你这样拿自己生命来威胁我!”叶西宁眼睛通红地瞪他,有泪意泛出,声音充满了痛恨,“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是你的五脏六腑,我控制不了你的生命!”
不要让她再有任何负罪感。
不要把他的生命押在她的身上。
她有自己要选择的路去走……
战凌州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黑眸盯着她,嗓音低沉磁性,却带着分明的强势和霸道,“只要你不离开我就行。”
“我总有一天会老会死,就像今天停车场有人想撞死我,意外随时会发生,谁能保证陪谁一辈子?”
“我能。”战凌州斩钉截铁,“你老你死,我都陪着。”
“……”叶西宁的泪瞬间落了下来,大声喊道,“那你记住,如果我有一天死了,你陪我。我会恨你,我死都不会原谅你!”
她不需要他陪。
“……”
战凌州盯着她,目光透着阴霾。
不理会他的沉默,叶西宁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战凌州仍站在长长的石桥上,眉头蹙了蹙,低眸看向自己的掌心,空荡荡的,还残存着她的体温……
那温度很快被夜风吹凉。
胸口,好像突然变空了。
是他太敏感?还是她真的动了离开他的心思?
——
这是战凌州和叶西宁结婚后的第一次争执。
叶西宁是铁了心生气,房门一关一锁,进浴室洗澡,洗完澡就躺到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她是不是也疯了?
她只剩下一周的时间,却还要和战凌州生气。
可她真的怕,怕他拿自己的生命去陪她,她只想走的坦然一些,只想把十年前的了结清楚……
“咚咚——”
门被敲了两声。
以为是战凌州,叶西宁没理,房门外传来女佣的声音,“少奶奶,少爷问你吃不吃宵夜。”
不是战凌州。
“不吃!”叶西宁有些失落,她在生气呢,他还有心情吃宵夜。
“少奶奶,少爷说他亲手做手撕兔肉,想请你品尝……”
手撕兔肉?!
叶西宁震惊,连忙下床扑到门口,打开门,急急忙忙地坐电梯下楼,冲进餐厅里,只见战凌州穿了一件浴袍站在餐厅里,短发湿着,浴袍领口大开,露出大片练得令人垂涎的性感胸膛。
餐桌上。
白兔蹲在一只大盘子里,眼珠子转动着,有些茫然,显然不懂它作为一只活生生的兔子,为什么要蹲在盘子里。
“……”
见状,叶西宁松了口气,上前就要抱走白兔,一只大掌快她一步,飞快地抓住兔子。
战凌州黑眸幽冷地盯着她,把兔子放在自己掌心上。
“还给我。”
叶西宁朝他伸出手。
“想要,坐下来和我谈谈。”战凌州面色冷淡地道。
跟他生气怄气,为一只兔子跑得比谁都快。
“……”叶西宁只好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谈什么?”
“你是不是准备离开我?”战凌州的眸光复杂而锐利,仿佛能看进她的心底。
叶西宁坐在椅子上,脚尖向着门口,恨不得立刻逃走,双手有些用力压在身体两侧的椅边上。
良久,她抬起眸看向他,眼睛干干净净,黑白分明,“没有。”
“胡说。”战凌州抓起兔子就放进盘子里,端起盘子就要离开,“我去做宵夜。”
做他妹……
叶西宁看着那只可怜巴巴的兔子,咬唇,“我真的没有,这两个月来,一出门不是有人在街上开车撞我,就是有人试图在外面绑架我……我会想那些很正常,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不是吗?谁能保证我每次都能躲过?”
战凌州端着盘子停住脚步。
她说的这些,逻辑上是通的。
战凌州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带着探究看向她,“真的只是这样?”
“那不然还能怎样?”叶西宁一脸无辜地看向他,朝他走过去,伸出双手,“把小鸽子还给我。”
战凌州探究地盯着她,想从她脸上验证真假。
半晌,战凌州轻叹一声,将白兔递到她手上,大掌抚向她的脸,暧-昧地摸了摸她的耳垂,“我会把我父亲软禁起来。”
“真不用……”
“连续两个月了,我不会再忍下去。”他不能拿她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叶西宁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有点头,紧紧抱着怀里的兔子。
战凌州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向她樱粉的唇。
叶西宁果断地后退一步。
战凌州不满地抿唇,声音有几分威严,“叶西宁。”
叶西宁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朝他竖起尾指,一本正经地道,“答应我,不管我出什么事,都不要陪我。”
“我不答应呢?”
“不准你碰我。”
“你还会威胁我了?”不让他碰她,让他改吃素?
“这是跟你学的。”叶西宁动了动手指,“拉勾,答应我。”
闻言,战凌州笑了一声,像看个孩子一样看着她,嗓音性感而强势,“你人都在我面前了,我还在乎你那点威胁?”
“什么?”
叶西宁还没反应过来,战凌州就将她连人带兔一把抱起,双手有力地禁锢着她,往楼上走去。
“喂,你这是强战,放我下来——”
不带他这样的。
“我就是对你太客气,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敢跟我战凌州讨价还价。”
还拉勾。
战凌州低头去吻她的唇。
叶西宁捧起兔子挡住,战凌州的薄唇碰到兔子身上的毛,脸立刻灰了,“叶西宁,你今晚和兔子都死定了。”
两道宵夜,他都吃定了。
“……”
叶西宁默,默默地把兔子抱紧。
嗯,吃她没关系,别吃小鸽子。
——
几天后的清晨,阳光尚未大亮,叶西宁早早地醒了,醒在战凌州坚实的臂弯里。
她从床上坐起来,静静地凝视着战凌州的眉眼,指尖划过他的俊挺鼻梁,描绘着他的脸部轮廓,一一铭记下来。
叶西宁轻轻地趴到他身上,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很快,她的唇就被含住,整个人被推翻,战凌州反客为主,直接欺身而上,缓缓睁开一双深邃的眸,含住她的唇亲吻,大掌四下游走……
“嗯……”
叶西宁轻吟。
“这么早就寂寞了?”战凌州纠缠着她的辗转,嗓音有着刚醒过来的性感低沉,撩拨着她。
“哪有。”
叶西宁的脸红得如苹果一般。
“放心,一定满足你。”战凌州勾了勾唇,笑容销魂得透着几分妖冶,低头继续吻她,叶西宁迎合着他的吻,细碎的呻-吟从喉咙里发出来,挑战着他敏感的神经。
气氛旖旎。
“咚咚——”
门被敲了两下。
战凌州正吻着叶西宁的锁骨,听到这声音,脸立刻阴沉下来,冷冷地扬声,“滚出去!”
任何男人都不喜欢这个时候被打扰。
门外的佣人没离去,颤抖着声音道,“少爷,少奶奶,夫人到了。”
夫人到了。
席薇。
叶西宁错愕地睁大眼,看向战凌州,战凌州的眼里顿时布满阴霾,冷冷地吼道,“滚出去!”
说着,战凌州又封住她的嘴热吻,不管不顾的。
“战凌州……”叶西宁躲开他的吻,担忧地看着他,“你还好吗?”
好像每次席薇出现,战凌州都变得很纠结。
那是他的母亲,却只爱他的父亲,对他不闻不问。
“不好。”
战凌州冷冽地道,修长的手拿过床边的一条丝巾,黑眸深邃地盯着她,“叶西宁,给我。”
“……”
叶西宁没有推开。
丝巾落到她的眼睛上,战凌州强势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霸道地索取她的所有温柔。
她一一付出。
她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只剩丝巾的颜色。
她攀上他光-裸的背,嘴唇寻到他的耳朵,贴着说道,“战凌州……嗯……记住……嗯,记住现在的我。”
记住她最后陪伴他的每一刻。
她发出来的声音是细碎的,撩人心弦。
战凌州哪禁得住她这样的轻吟,立刻又堵上她的唇,缠-绵悱恻。
一室旖旎。
叶西宁忘了这一场缠-绵经历多久,她被战凌州紧紧拥在怀中,身体疲累得厉害,两条腿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慢慢拿下眼睛上的丝巾,抬眸,看到战凌州沉默冷酷的脸庞。
他看着上面,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一抹黯淡。
“其实你只讨厌你父亲,并不讨厌母亲,对么?”叶西宁抬起手,指尖划过他的鼻梁,轻声说道。
她很少能读懂他的眼神。
“没有。”战凌州冷冷地说道。
“去见她吧。你们母子难得见上一面。”
叶西宁推了推他。
“……”
战凌州睨了她一眼,随后松开她起身,掀开幔帐下床……
美好的清早结束了。
叶西宁在浴室洗漱完毕以后下楼,大厅里,穹顶打开着,大片阳光柔和地洒落下来,战凌州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薄唇抿着。
另一边,席薇坐在轮椅上,穿着雍容华贵,一张脸温和,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充斥着哀伤。
“我记得,我阻止了你入境。”战凌州冷冷地说道。
叶西宁怔了下,原来战凌州不止抓了战奕天软禁,还阻止席薇来国内。
“要想入境很容易。”席薇温柔和蔼地笑了笑,“我刚刚为你们做了早餐,去吃吧。”
“你马上回去。”
战凌州冷漠地道,脸色很是难看。
席薇看着战凌州冷淡的脸,眼中一片悲伤。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僵持。
“先吃早餐吧。”叶西宁走过去,直接推着席薇走向餐厅。
席薇感激地看着她,语气充满自责,“叶西宁,真的对不起,我上次不该绑架你,你别怪我好不好?”
“你没伤害我。”
叶西宁大方地笑了笑,没什么介意。
战凌州转身就走,根本没有留下的意思,叶西宁连忙追上去,硬是将他拉回餐厅里,“别走,你母亲难得过来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