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回她家后,喻司尧把车钥匙留给她,叫她拿去开,她不要,说车太骚不喜欢。
当时他没勉强,可隔天又弄来一辆给她,按她要求选的,低调,好开,外观也适合女孩,这回还是硬给,车直接停她家门口,钥匙放她家窗台。
柴月一觉醒来才知道有这么个事,一个电话打过去:“你是钱多烧得慌吗喻司尧!”
好像早料到她这个反应,他在那头笑,她火就更大,接着喊:“赶紧来开走。”
“今晚留着肚子,带你吃饭。”
他偏扯话题,柴月堵他:“不去。”
“七点到。”
他干脆利索,说完就挂掉。
基于他的恶劣表现,柴月晚上没给他好脸色,他要她开车,她不开,跟她说话,她就玩手机,一路上没说两句话,饭桌上也没说两句话。
吃完饭,她又被他带去另一个地方。
“这是哪儿?”
柴月望着面前这幢奢华别致的别墅,喻司尧停好车,懒洋洋踱过来:“朋友家。”
“哪个朋友?”
“进去给你介绍。”
喻司尧牵她上台阶,院门前站着两名黑衣保镖,注意到后向他们颔首,而后为他们开启大门。
门后有侍者在等候,向他们阐述派对主题,请他们在桌上的面具中挑选并佩戴,柴月扫一眼,选了两个样式最简单的,一黑一白。
“你这朋友花样挺多。”她评价。
他努嘴,不接茬。
穿过入户花园,主厅里动感强烈的音乐声铺天盖地涌出来,可以想象里头是一场多么热火朝天的派对。
手继续被他握着,先前还平静的心情在进入门内后变得起伏,那些堆成山的食物,烧着火焰的伏特加,穿比基尼的辣妹及半裸上身的男模,都一一展现眼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兴奋的味道,数不清的人在迷幻的灯光下热舞,拥抱,接吻。
纸醉金迷。
她觉得挺新奇,喻司尧倒是司空见惯,带着她从容地折过人群,去到后院的泳池边。
在那里见到了这所房子的主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打扮休闲,插兜的那只胳膊露着一大片刺青,头偏着,正和身边那位身材火辣的美女讲话,活脱脱一位风流成性的公子哥。
她转眸,往喻司尧腰上戳一指头,“你平时在洛杉矶就是这么玩的?”
语气挺冲,他笑笑,不慌不忙地回:“他是他,我是我。”
“是吗,那怎么刚才有个长腿美女跟你打招呼呢?”
“打招呼不等于有过暧昧。”
他说话总是一套套的,柴月就很不爽:“你敢说从没……”
“Hey bro!”
本来正斗志满满地找茬,被这一嗓子突然打断,那位公子哥笑容满面走过来,喻司尧接招挺快,上前跟他碰拳撞肩,完了两人还相视一笑,那笑分明是冲她的,就是一种男人间的暗号。
寒暄几句后,喻司尧为他们做介绍。这位公子哥人不如其名,名字听着很有书生气,姓傅名棠。
老友见面自然有聊不完的话题,柴月对男生的话题不感兴趣,百无聊赖坐着,后来实在听得无聊了便拿着手包起身,喻司尧问她去哪儿,她说上洗手间。
临走时,傅棠提醒她用楼上的洗手间,当时她没在意,就近找了一间,结果一推门撞破了人家的好事,她吓一跳,热吻中的男女倒是镇定,回头看了看她,继续。
她退出去,脚步转上二楼,却接二连三碰壁,最后上了三楼。三楼相对安静,关着门的她都没进,进了一间敞开的房间。
这房间正对后院,从洗手间的窗口刚好能看见泳池那边,她才走开没多久,就有人坐到喻司尧身边,笑盈盈地晃荡着酒杯,搭讪的意图显而易见。
柴月盯着这幅画面,手伸到包里摸手机。
手指触上屏幕,正要拨电话,那女孩儿站起来,一副打了败仗的模样,喻司尧把人打发走了,柴月微微扬嘴角,手机放回包。
这时候,门外忽地有一记撞门声,本以为是有人找厕所,但接着听到高跟鞋与皮鞋摩擦地板的声响,再接着就是缠绵急促的呼吸。
心内一声靠。
真是什么事都能遇上。
可是怎么办,总不能在这儿偷听人家办事吧。她走到洗手台,故意碰倒了洗手液瓶,动静一出来,外头停下来了,跟着一个女声问:“Who''s there(谁在那儿)?”
柴月不急着回答。
里外僵持一会儿,她听到高跟鞋嘎哒嘎哒逐渐走远,她把洗手液瓶放回原处,开门出去。
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人,一开门就和一个男人撞上。
男人身材高大,高她一个头,稍有高低的距离让她只能仰面看他,他没戴面具,看长相是亚洲人,五官硬朗分明,眉宇间有一股锋利的英气,不好惹。
她低额说sorry。
男人并未回应,盯她的眼神很有压迫感,凶狠得像是要把她剥皮拆骨。
察觉遇上麻烦了,她有意识地后退,将手伸进包内。
男人看着她的手部动作,低沉开口:“这次又玩什么?偷拍我的性爱视频?”
“我没……”
“给我。”
他一把抢走她的包,一脚踩在地上,啪叽一声,屏幕粉碎。
柴月炸了:“谁偷拍你了!神经病!”
男人愣了愣,似乎明白过来什么,扬手摘掉她的面具。
这下头发也被他弄乱,她气死,抓起桌上那瓶剩一半的红酒,一把泼他身上。
双方都搞得狼狈,柴月板着脸瞪他,他低头:“抱歉,我认错人。”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赔手机!”
他从口袋掏钱包,卡有一大叠,现金却只有两百,显然不够。
晦气死了,柴月喘一口大气,一言不发捡起包走人。
顶着一张臭脸回去,喻司尧问她怎么了,她猛灌一杯冰水,说:“碰上个神经病,把我手机踩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