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这主人家听到有人闹事，噌地从座位站起来，“走，我陪你找他去。”
喻司尧没动身，问对方有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她摇头。
确认完事情的严重程度，他才按一把傅棠，说别找了，今儿你生日别闹不愉快。
他把话说得圆，可傅棠是个暴脾气，非但不听劝，还拉上一个刚来的人，他朝那人说：“司徒你来得正好，有个混蛋在我场子闹事。”
傅棠说话的时候，柴月顺着看去。
然后空气安静了。
她口中的神经病与傅棠口中的司徒是同一人，尴尬的同时，她还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对“司徒”这个姓有些敏感。
正想着这个司徒和司徒堇会不会有关系，喻司尧靠到耳边说：“司徒堇的哥哥，司徒洵。”
“亲的？”
“怎么这么问？”
“长得不像。”
他勾嘴角，露出一种晦涩笑容，柴月懂，没在这样的场合寻根问底，抬眼看司徒洵。
他也拉着傅棠说着什么，傅棠不时看过来两眼，等到交流完，傅棠坐回沙发，是了解清楚情况打算当和事佬的姿态，他拿酒敬柴月：“我替司徒道个歉，他平时不这样，今天心情不好，加上你……”他顿一顿，话锋一转，“总之都是误会，你别记恨他。”
傅棠是喻司尧的朋友，柴月不可能让傅棠夹在中间为难，她拿过喻司尧的杯子，跟傅棠喝了一杯。
这事算是翻篇，接下来恢复之前的状态，司徒洵也加入他们聊起来，柴月仍旧不参与，坐边上玩手机。
临近十二点，喻司尧觉得差不多了，带她提前离场，他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回去是柴月开，她往导航里输他家地址，但他非说要先回她家。
“你打的什么算盘？”她问。
“打算去你家借宿一晚，省得送来送去。”
她一听就觉得有猫腻，指他一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动的什么歪脑筋。”
“你还真不知道。”他往窗外掸烟灰，“我只想睡一觉，没别的。”
看他不像撒谎，柴月暂且信了。
夜深车少，时刻注意车况的心情得以放松，她靠上椅背，跟他闲聊：“司徒洵和司徒堇是亲兄妹吗？”
喻司尧手肘搭着窗框，意有所指：“你对谁感兴趣？”
“我说司徒洵你会不会气死。”
“会。”
柴月被他逗笑，接着冒出一个奇特的想法：“他俩该不会是一对吧？”
“倒是没这么狗血。”喻司尧慢悠悠解释，“他们是同父异母，司徒洵是司徒夫人所生，司徒堇是养在外面的情妇所生。前几年司徒洵母亲因病过世，第二年他爸就把司徒堇的妈娶进门了，所以司徒洵不待见这对母女。”
“难怪他见着我气得脸都绿了。”她扭过头，“不是，司徒堇跟我真这么像？”
“我不觉得像，你正很多。”他秒答。
“少来这套。”
“不信你问傅棠。”
“扯不扯。”
“讲真的，他见你的时候就说了。”
“他什么时候说了。”柴月蹙眉回想，“别告诉我是你俩眉来眼去打暗号的时候？”
“他觉得你很正，夸我女朋友漂亮。”
“只一个眼神哪来这么多层意思？”
“男人就这点事。”
嘁。花言巧语。
扯完一圈，柴月说回正题：“既然你知道司徒洵不待见司徒堇，你还跟她合作？”
“你以为司徒洵不想做这个项目，他没争赢而已。”
“什么意思？”
“他爸喜欢这个女儿，加上后母得宠，他单打独斗自然吃亏。”
“那他还挺可怜的。”
喻司尧听乐了，在那儿摇着头说月啊，你心思还是太简单，人手段高着呢，比你想得要狠一百倍。
“那和你比呢？”她反问。
他没出声，慢条斯理撂过来一眼，一副“爷天下无敌”的自信样子，柴月啧嘴，说那我还真期待你俩交交手。
“交手没意思，双赢才是挑战。”
“喻司尧，你还真是天生的奸商。”
回程的路上话题不断，柴月这会儿比出门时心情好太多，她蛮喜欢喻司尧喝得微醺的状态，话比平时多一点，时不时还笑一下，就，很会撩拨人。
撩得她心痒痒的。
心思就有点飘了，到家的时候已经收不住，解了安全带坐到他腿上，捉着他的下巴亲上去。
喻司尧前三秒是愣的，想到她上一次这样主动还是分手前，但愣过这三秒就立即反客为主，把她腰收紧，抚着后脑吻回去。
凌晨一点，空荡的街道静默无声，只剩低浅的虫鸣与暧昧的呼吸，车窗映出两个重叠的身影，柴月脸颊红透了，亲得很投入。
喻司尧能感觉出她想要，但他除了接吻没做别的，她可以一时冲动，他不能，上次的教训他记得，即使身体再燥热也不脱她一件衣服。
后来柴月吻得有点难受了，猛地推开他，开门下车。
冲动了，后悔了，尴尬死了。
噌噌噌踱上台阶，到门前用钥匙开门，刚开一道缝，火柴探出脑袋来，总算等到人回来，热情得不得了，摇着尾巴上蹿下跳。
她把灯打开，换上拖鞋进屋，喻司尧走在后边，问她他睡哪间。
“二楼有间房空着，浴室里有新毛巾你自己找一下，我先回房洗澡了，没事别找我。”
这么一串说完，人已上了二楼，喻司尧在客厅望她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
隔天，柴月还在梦里时，喻司尧牵着火柴出了门，在附近逛了一圈，熟悉了环境，买了早餐。
回去时柴月正好起了，她靠着厨台喝牛奶，问他买了什么，他把她家钥匙搁柜子上，回：“三明治，奶茶。”
“街口灰墙那家买的？”
“嗯。”
他将三明治和奶茶拿出来放桌上，“姑姑起来没？”
“她回国了。”
柴月挑一份三明治，里头的煎蛋还热乎的，咬一口，喻司尧抽纸给她擦嘴角的番茄酱。
“姑姑什么时候回来？”
“十天半月吧。”
“你一个人待这么久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这片治安很好。”
“吃饭怎么办？”
“点外卖呗，这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