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得不行了。
柴月也气得不行了。
然而这顿脾气还没发出来，就眼睁睁看着尹澈载着女模特麻溜走人了。
晚上，柴灼意庆功宴归来后，柴月将停车场的事讲给她听，没有添油加醋，不过多少带了点主观色彩，柴灼意听完直摇头。
“让他作。”
柴灼意抿口蜂蜜水继续说，“他就这样，作两天就好了，不用管他。”
“他要是没和小五在一起我才懒得管。”柴月瘫在沙发上，愁眉苦脸，“姑姑，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小五？”
“小五正处于被爱情蒙蔽的阶段，你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我知道你不想欺骗朋友，事情可以缓着来，先旁敲侧击探探口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
“我怕我探着探着……”
话没说完，桌上手机响，柴灼意拿起来看两眼，问：“你对Burberry的秀感兴趣吗？”
“嗯？”
“有个朋友给了我一张邀请函，后天的秀，我有事去不了，你要想去我让她改名字。”
提到Burberry，柴月第一个想到林梓萱，她挺喜欢这牌子的。说起来，她跟林梓萱断联这么多天，那小祖宗指不定气成什么样，也是时候哄哄了。
“姑姑。”柴月直起身，“多拿一张有可能吗？”
“你要约人？”
“嗯。”
“我问问。”
柴灼意在手机上输入，一来一回后，事情定下来了，她问柴月要名字，柴月说先跟朋友确定了来。
“好。”柴灼意把剩下的蜂蜜水一口喝完，杯子放回桌上，“我先去睡了。”
“姑姑晚安。”
“晚安。”
柴灼意上楼后，柴月仍在沙发窝着，电视里播着随便选的电视剧，手机在手心慢慢打转。
考虑到国内天还未亮，她没打电话，转而编辑一条短信，发送之前，又想起是林梓萱不知道的新号码，于是在最后落款留了名。
发完短信她也准备上楼了，门铃忽然响，是带着自个儿“杰作”来的小五，满面春风的样子，想来是在尹澈那里得到了高分评价。
“刚从尹叔叔那里过来？”
“嗯。”小五弯着眉眼，晃晃手里的蛋糕盒，“他说好吃，夸我厉害呢。”
傻姑娘。
柴月心内这么念一句，小五换完鞋，朝里走：“你最近没减肥吧。”
“减着呢。”柴月回沙发坐。
知道小五想让她尝蛋糕，但她想起尹澈就吃不下，小五跟她相处久了也知道她是个脸上藏不住事的人，随即就问：“谁惹你生气了？不会又是尹澈吧？”
小五一直以为她和柴灼意因为廖可妮的事生尹澈气，而尹澈又气她俩不站他那边，所以这段时间才互不理睬。
“对，就是他。”柴月说。
“你们今天不是一起看秀的吗。”小五一头雾水，“尹澈回来的时候看着心情不错，我还以为你们和好了。”
“他当然心情好，有……”差一点没忍住说出“女模特作伴”，小五看向她，等着她的后半句。
柴月咽回嘴边的话，改口：“有朋友请他吃大餐，就把我撇了，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小五一点没疑心，反而替他找补：“可能是他生意上的朋友，不好推掉，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好啦。”
柴月想叹气，憋住了。
小五麻溜切一块蛋糕，递柴月手上，“好啦，别气了。”
是慕斯蛋糕，入口冰冰凉凉的，也不过分甜腻，得到她的好评，小五总算松口气，转头摸手机，往电视上投了一个综艺。
小五最近迷上一档舞蹈节目，听她说现在这个节目在韩国掀起一股热潮，火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不仅在韩国话题榜第一，连油管的播放量都快超五亿。
据说这节目还接触过吴泽勋，不过当时他的团队刚刚成立，知名度不够，所以没拿到参演资格，小五为此还怄过一场，要不然她就能去现场看她的姐姐们了。
小五从头到脚的注意力都在节目上，而柴月看得三心二意，她一边吃蛋糕，一边玩着手机游戏。
玩的仍是那个费脑子的数独游戏，她现在可比当初牛太多，玩的是专家级别，总分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玩家。
“啊啊啊！”
刚捋出思路，小五忽地发出这阵尖叫，柴月吓得手抖，错将“2”填成“3”，系统提示错误一次。
“快看快看！我老婆帅死了！”
小五口中的“老婆”是节目里最漂亮那个选手，也是里面最有争议的选手，人好看到一种程度就难免被别人忽视实力，不过小五也没在看实力，纯粹爱她的颜。
她老婆这期表现抢眼，裁判选中她的编舞，小五开心坏了，说这编舞绝了，就得是她老婆跳才有那味，柴月看她在那儿比比划划的，问一句：“你想学吗？”
“想！”
小五眼睛放光，柴月揪一把她的脸蛋。
“好，我教你。”
……
第二天，柴月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因为星期天课程满，所以只能利用上午时间扒那段舞，也是蛮拼的。
而她之所以这么拼，其实是源于对小五的愧，尹澈的事一天不说她就一天不舒服，总想着要对小五好点，自己的负罪感才能减轻一点。
挺掩耳盗铃的，也挺不是她风格的，倒是不阻碍她把这段舞蹈完成好，三十秒的舞蹈，扒下来，顺动作，合音乐，最后录制视频，总共耗费一小时。
十一点半，她将视频发给小五后，拿着在楼下快餐店买的汉堡往休息室，舞蹈室此时空无一人，她慢慢踱着步，拉掉绑着马尾的橡皮筋，长发散下来，舞蹈房里的音乐声停了几秒，切歌。
《Bloodshot》的前奏一出来，拨头发的手指一顿，怎么都想不到，会随机播到这首，这首有着她某些特别记忆的歌。
雨天，红酒，光影，氤氲的水汽，黏在耳后的呼吸，以及那些带着喘息的情话，那个夜晚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滑过，头皮悄无声息地发麻，耳根也变得热。
要命，也是没想到，想喻司尧的方向居然会朝这方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