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烟雾缭绕。
曾经厌恶的烟味在此刻成了镇定剂，思绪渐渐收住，柴月吸了吸鼻子，说：“没想到吧，校霸的妹妹也会被霸凌。”
很轻松的语气，嘴角的笑却苦涩得不行。
喻司尧拿掉她手中的烟，伸手揽她过去，她立即说：“干嘛呀，我没事。”
她不想被安慰，不想被看到软弱的一面，但他不由分说把她拥到怀里，电影播至尾声，不久后屏幕暗下，柴月贴在他胸口，在黑暗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差点掉下泪。
怕自己绷不住，柴月动了动身，喻司尧很快察觉她的意图，在她挣开自己前先低头吻她，温柔地，不掺情欲地，带着心疼和怜惜地，亲吻她。
这就让她没招了，浑身的力气卸掉，心理防线在这个吻里逐渐崩塌。
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一颗一颗砸到喻司尧的心上，他抱紧她，温暖她，她说很多人讨厌她，而他说我只喜欢你。
喻司尧擦掉她的眼泪，将那些带给她阴影的过往，一点一滴淹没在这个温热的吻里。
吻了很久很久。
吻到柴月的呼吸从缓到急，从眼红到耳热，慢慢被欲念填满，慢慢推开他，她喘着气，怪他不正经。
待她平复下来，喻司尧这才问她：“柴予敖没管你这事？”
柴月转开视线，目视着对面黑屏的电视，淡淡开口：“我哥劣迹斑斑，校领导早看他不惯，他要是知道了不把梵昱闹翻才怪，到时学校一定会抓住这事逼他退学，所以我不能让他知道。”
“林翊铭也不知道？”
她摇头，“我连梓萱都没告诉，他们知道肯定会告诉我哥。其实后来翊铭哥有问过我为什么在学校总躲着他，我没告诉他真正原因，我不想他自责，本来他也是为了帮我。”
“你不怪他？”
“不怪。”她没犹豫，“因为他对我很好，他比柴予敖更像我哥。”
这是真话，林翊铭能给她安全感，在十岁左右那个年龄段，她是很依赖林翊铭的，所以即便身处黑暗，她也不曾怪过他。
她的态度让喻司尧没法迁怒林翊铭，因而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谈论，继续下个问题：“那淋水的事怎么后续的？”
后续……
柴月睫毛轻颤。
后续就是盛欢的出现。
这个答案涌上心间，思绪一下子变得复杂，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至少在这个时间点，她没办法向他坦白。
片刻的沉默后，她故作平静地说：“我把班上总针对我的那个许倩倩教训了一顿，虽然水不一定她淋的，但一定是她撺掇的，那次她被我吓得不轻，之后也就乖了，不敢再惹我。”
“对了。”她想起医院的事，“我今天总算知道许倩倩针对我是为了谁了。”
喻司尧看她，她从桌上拿一罐啤酒：“下午我在医院遇到了许倩倩的姐姐，她来看翊铭哥的。”
柴月灌一口酒，“梓萱说那姐姐喜欢翊铭哥很多年，你是没看见那姐姐看我的眼神，像要杀了我一样。”
喻司尧拿走她手里的啤酒罐，慢悠悠来一句：“她知道林翊铭喜欢你。”
她对这话有情绪，声调拔高：“我那会儿一初二生，能对那姐姐造成哪门子威胁，翊铭哥当时都快成年了，会喜欢一小孩儿？”
“这你就不懂了，女生的嫉妒心不止是对男人，人不喜欢你能有千万个理由。”
柴月呵一声，“所以是怪我生得太漂亮咯。”
他笑着揪她脸蛋，眼神宠得很。
柴月把他手拍掉，他又开始揉她的头发，边揉边问她：“心情好点没有？”
她嘴角微微扬，特别喜欢看他在意她的样子，窗外雨停，她的嗓音浸在安静的空气内，说：“你还能让我更好一点。”
明晃晃的暗示。
喻司尧捏住她下巴，“你敢吗？”
她眼里透着几分酒后的迷蒙，用指尖挑他的喉结，反问他，“你敢吗？”
气势那样笃定，那样自信，像是料定了他那般，喻司尧的爷们气全上来了，一声不吭拦腰抱起她，十来秒的时间就把人抱进主卧，扔上床，俯下身去吻她。
他吻得霸道，不给她半点喘息的空间，像是一定要在这事上占个上风，大脑几近缺氧，不知过了多久，柴月终于找回呼吸的频率，就那样沉沉地呼吸着，看他单手脱了上衣，他的上身在盈盈月光下一览无余，他的喉结，腹肌，锁骨下的文身，他的每一处，都撩得要命。
到那时才有了一点觉悟，他来真的。
倒也不是怕，只是想问他家里有没有备着套，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出口，喻司尧明显顿了一下，在停顿的一秒间他顶了顶牙根，这话在他眼里仿佛是种挑衅，是种硬着骨头跟他斗到底的作死心态。
他作势脱她上衣，柴月的手攥在枕边，目光牢牢在他脸上，冷空气一点点进来，心跳一点点加快。
两人在黑夜中对视，心跳乱到不行的那一刻她还想问那个问题，可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把她下巴攥起来往下亲，鼻尖撞在一起，她痛得蹙眉，而喻司尧不留余力的吻让她眉头皱得更深。
激吻了整整一分钟嘴唇才分开，柴月眼前一片迷乱，喻司尧喘息着，抵住她的额头。
“认不认怂？”
他耳根到脖子全是红的，身体烫得惊人，明明想要得要死，还偏要那样问，其实就是怕，怕就这么在她不清醒的状态要了她，她会后悔。
傻。
房间没开灯。
即便没开灯，喻司尧仍看得清楚，看她在他问完那话后，支起上身，主动脱自己的衣服，头发落回肩上，白皙肌肤上有细碎的光，他眼眸暗了又暗，看着她靠过来，在耳边轻轻落一句。
“做不做啊喻司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