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伴随着萧燃的展示，手机上的照片越来越多，视角越来越离奇！
从老人的全身照、到储物间，再到客厅，甚至门口！
越往后，照片的色彩越黯淡。
最后一张照片。
是此时此刻，站在门口的前后三人。
黑白照里，中间的萧燃一身黑风衣，身上蔓延出猩红的鬼纹，脚下的影子仿佛一棵苍天大树，树枝上挂满了鬼怪。
他身前身后，两夫妇一脸震撼、错愕，脸上的狰狞与凶恶还在，手里的榔头才向上抬起。
他们似乎是想要动手，但突然被吓到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带着好奇，两夫妇忍不住询问，同时疯狂的想要夺门而出。
然后。
他们就看到，萧燃脚下的影子，站了起来。
如掉帧、抽帧一般。
先是魂、鬼气，再是血肉、骨骼，一张张血淋淋的人脸，如藤蔓一般缠绕在一起！它们仿佛野兽、丧尸，拖拽着彼此，杀向了两夫妇！
“有……鬼？！”
这惊悚的一幕，完全超出了认知，两夫妇还以为萧燃只是个学生仔呢！
他们本能的想要喊叫、求饶、哭泣……但下一刻，就被一只只鬼手扼住了咽喉。
一手针筒、一手刀，背着棺椁，法医鬼伸手一抚，两夫妇的声带就掉在了地上。
然后，是衣服、鞋子、皮囊。
这些东西掉落，很快被鬼怪拾取，它们就仿佛穿衣服一样，穿上了人皮，用声带发声。
“可恶！窝囊废儿子，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真后悔生了他！”
熟悉的声音、咒骂、样貌，在鬼怪的玩弄下重演，让两夫妇瞠目结舌！
他们依稀记得，这些都是自己的原话。
但从“自己”的嘴里说出，竟然如此难听、刺耳？
一瞬恍惚。
紧接着，就是无尽的恐惧！
失去了声音，不能哭喊、嚎叫，也不能求饶、求助。
失去了皮囊，就没有人在乎倒在地上，被一只只鬼怪撕咬、践踏的他们。
眼看着鬼怪套着自己的皮囊出了门。
两夫妇心中一片拔凉。
他们也曾认真研究过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为此计划良多。
如今。
真正完美的凶杀现场出现，但他们却是即将被凶杀的尸体！
这太可怕了！
正常人不会懂这种感觉，只会怕鬼，但两夫妇已经是杀人犯。
他们能从萧燃身上，看到自己不具备的凶残、暴虐、冷静、疯狂、虚伪、善诱、征服、快感、报复、杀戮……
人类具备的一切恶，在萧燃这里，都很显眼，以各种扭曲的方式呈现。
他蹲下身，用树枝戳弄着无皮之肉，以及血管、神经组织。
看着极度恐惧、极度痛苦，但无法发声的两夫妇。
萧燃温柔道：“放心吧！”
“我做人很熟练的，杀戮、碎尸、灭迹，全套鬼怪服务，你们值得拥有。”
“没有谁会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毕竟，谁都看到，你们慌里慌张的出门去了。”
“而警方也永远抓不到你们，他们又不抓死人。”
“当然了。”
“也别想着做鬼报复我，你们没机会当鬼的。”
完美的凶杀，往往以朴素的方式发生，比如用鬼。
萧燃每说一句，鬼怪就多撕咬一口血肉、灵魂，那种痛苦、崩溃，让两夫妇痛哭不已。
他们用充满了疑惑的目光，看着萧燃，仿佛在问：“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好人，很多时候，是个圣母。”
身处于鬼怪的簇拥中，身在凶杀现场，萧燃理所当然道：“让他们死得更痛苦点。”
两夫妇彻底绝望。
……
省略屠宰过程。
……
一段时间后。
“向阳爷爷在吗？”
学生打扮的萧燃，走进了储物间。
看到里面奄奄一息，伤心欲绝的老人，萧燃一脸“惊讶”，一路小跑了过去。
“向阳爷爷？”
“您好！”
“您还记得向阳吗？是他让我来帮助您的！”
萧燃搀扶起了老人。
肢体接触的瞬间，一条电话线出现，缠住了老人许多不好的记忆，就此封印。
“小阳呢？”
“他偷偷把手机、智能表留给我，然后就出门，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他还好吧？”
老人本来还处于半昏迷状态，头晕眼花。
一听是向阳的同学，整个人就精神了许多。
第一时间，他没有控诉什么，也没有抱怨什么。
而是努力掀开眼帘，颤抖着询问，一脸的关心、微笑。
“他很好。”
萧燃道：“因为成绩优异，他成了交换生，去外校深造了。”
“可能要挺长时间才能回来见面。”
从地上的残渣，还有一路的见闻看，两夫妇似乎是打算慢慢饿死、冻死老人。
给的食物越来越少，房间里的电暖气片也被拔掉。
在这种经历下，
老人其实很难有活下去的信念。
而无论是听到儿子、儿媳被抓，还是孙子跳楼，对他来说，都是打击。
所以萧燃贴心的让两夫妇人间蒸发，并安排了部分失忆。
刚刚杀了人，却又来救人、骗人。
在鬼怪眼中。
此时此刻的萧燃，周身缠绕杀意、血气，头顶却仿佛有圣光，复杂得像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萧燃的话，老人露出笑容。
他扶着墙，步履蹒跚，一点点挪到了门口的位置，开了门，就开始坐等。
门外。
得知两夫妇已经逃窜、失踪，老邢、小燕等警员，也陆续出现。
但他们都没有开警车，也没有穿着警服，而是清一色的便装，手里拎着水果、豆浆、油条。
“向老爷子，我们都是向阳的朋友！”
“您好您好，吃了吗？”
一声声问候响起，各种关怀、安排也很到位，邻里街坊的惊讶，被消弭无形。
热闹间。
有路人走过，兴奋议论道：“听说了吗？”
“昨天，第一个通关怪谈游戏的玩家出现了！”
“一百万奖金，在当场游戏结束后，就打卡了过去！”
“卧槽！我真羡慕了！”
“羡慕啥啊？那个玩家，后来把奖金捐献给山区学校了。”
“卧槽！那不是更要羡慕？”
“……”
“天亮了，太阳很暖啊！”
路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轻松快活，然后就看到了从阴影中走出的萧燃。
当即。
一言不发，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