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苏漠是傻子。
可如果之前他没看过苏夜阑受伤的样子,没看到她眼底的绝望受伤,没有被她的谨慎遮掩刺痛心脏。
他或许会相信他们的话。
可现在他看到了。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失落之余,悔恨无比。
“父亲,是贞儿不好,贞儿现在就去跟姐姐道歉吧,只要、只要她愿意原谅贞儿,贞儿什么都愿意做。”苏良贞央求道。
可如果她真想道歉,刚才就该去了。
再不济,说完这话之后也该付出行动,可她什么都没做,好像说出这话就全然是给他看的一样。
她在等他的反应。
她不是真的要道歉,只是想说点好听的话,讨他欢心,然后阻止她去。
那双原本在他眼中澄澈单纯的眼睛,此时却充满了勾心算计。
苏良贞很清醒。
她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所以那所谓的“受惊”之下泼出去的茶水,也应该不存在,她是故意的,为了动摇苏晚晚在她心中的地位。
苏漠之前一叶障目,现在终于拨云见日看清一切,才知道自己先前多么愚蠢,被一个小丫头玩的团团转。
其实她刚才根本没说晚晚对她做了什么,只是反复哭诉对方不喜欢她。
他知道。
可再不喜欢,对方也是什么都没做,而她,却伤了他的晚晚。
“父亲,我现在过去看看姐姐,好吗?”苏良贞还在请求。
她为自己完美的心计感到自豪。
苏漠却垂下头,一副很丧气的样子。
他道:“算了,现在去也没用,还是等他们回来吧,我们先去宴厅。”
“可是,姐姐她真的没事吗?”苏良贞食指按在樱唇上,作出天真懵懂的模样,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润。
这样看起来也是个美人坯子。
苏漠看着她。
半晌,才道:“她不会有事。”
他也不会让她有事。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过去吧,大哥不是从来不喜欢迟到吗,时间快要来不及了。”苏震也劝。
他们才不想苏漠去关心苏夜阑。
这两父女,不共戴天最好。
“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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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漠等人走去宴厅的时候,苏玉楼兄妹也已经绕到没人的地方,避开人耳目。
苏夜阑从袖子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纱布,很淡定的开始给自己包扎,丝毫看不出疼痛,而且动作非常迅速。
苏玉楼摇着扇子看了半天,才道:“……画的?”
“算是吧,时间太紧,没弄好,险些露了马脚,幸好父亲没有真要查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苏夜阑叹气。
敌不仁,我不义。
她从来不跟人讲什么仁义道德。
因为所谓的仁慈并不能换来敌人的心慈手软。
“露陷也不怕,你演得这么好,一定有办法糊弄过去,反正咱爹脑子就那么大点儿,玩不过你的。”
“……兄长你怎么说我就不乐意了,说的好像我故意欺负爹似的,要不是他被人蒙骗,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我?我这还不叫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