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的问题让孟临渊沉默。
半晌之后,他才说不想骗她,让她别问。
那就是不能说的意思了。
他起身离开。
慌忙的背影让苏夜阑心里起了个疙瘩,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
本来她也不是他什么人。
没有必要跟她交代。
她不是也有事情瞒着他。
他们两个,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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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临渊走后的第二天,清影从医馆回来,说张岐伯想见她一面,问她愿不愿意去医馆。
苏夜阑当然愿意。
于是进屋换了身衣服往医馆去。
出门之前,她还带上了一个盒子。
盒子用酸枝木做成,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看不出富丽堂皇,倒显出几分雅致。
清影看到了这个盒子。
但她什么都没说,将苏夜阑扶上马车。
一路到了医馆。
医馆果然还是闭门谢客。
以往人来人往的医馆门口,显得有些凄凉萧条,但现在的萧条只是一时,若让那些恶人得逞,才是后果不堪设想。
苏夜阑推门进去。
她准备直径去张岐伯的房间,但没想到的是,在路上却意外被人拦住。
拦她的人也不是别人,而是不久前被自己的媳妇和弟弟下毒,险些丢了的性命的那个青年男人。
他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脸上也有了血色。
如今站在后院回廊下,一身长衫风度翩翩,单手负在身后,脸上带着和善的淡笑,“这位,应该就是苏姑娘吧?我的救命恩人。”
他未束发。
长发披在身后,长眉斜飞入鬓,眸光中无波无澜,端方温良,甚至有种异域的俊美。
一声问候,如春风拂面。
但与范青山的那种书卷气又全然不同,似乎多了些什么。
苏夜阑说不出来。
她也是今天第一次仔细看这人,也是才发现他容貌不凡。
现在想起不久前带他来的那一男一女,倒都是些平凡的长相,丢到茫茫人海也不一定能找出来的那种。
可若是这样,他的妻子为何为弃他另择良人?
苏夜阑心头生出些诧异。
“苏姑娘?”那人见她没有反应,只愣愣盯着他的脸发呆,轻笑着上前。
“姑娘。”
眼看着那人靠近,已经超过了男女之间合理的距离,清影连忙用手推了推苏夜阑。
苏夜阑这才回神。
见对方快要欺近,连忙后退两步,垂眸道:“公子客气,不过举手之劳,就是不知道公子现在身体情况如何,可都恢复了?”
那人道:“有没有恢复,那不是应该大夫说了算吗,正好在这里遇见苏姑娘,不知能否帮在下看看,是否还有什么问题。”
“这……我要先去趟师父那里,恐怕要让公子稍待片刻。”
“那不要紧,你先去忙,我就在院子里等你。”
“公子受累。”
苏夜阑说罢,轻轻朝他一福身,然后与他错身而过,进了张岐伯的房间。
那人就站在原地看着她。
直到她们身影彻底消失在门扉后,那个人才慢慢将放在身后的手拿出来,他手上,握着的是一把锋利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