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苏夜阑注定无法看见。
她见到张岐伯。
“师父。”
“啊,你来了。”张岐伯手里拿着药杵,看起来正在做什么新药。
“师父在做什么?”
“没什么,最近难得清闲,做一些之前研究出来的药剂,回头试一试,看是不是有效。”张岐伯说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他招手让她过去。
苏夜阑依言上前几步,只是还没走到张岐伯面前,就听他长叹一声,道:“之前,谢谢你了。”
她脚步顿住。
“也辛苦你了。”张岐伯又道,“之前是我错怪你,你没做错什么,反而是我狭隘,让你受委屈。”
“师父千万别这么说,我从没有觉得委屈,也不觉得哪里辛苦,这本就是我分内的事,而且我当初莽撞,师父批评的没错,是我让师父操心了。”苏夜阑连忙解释。
“哎,你这丫头。”
左右好坏都让她说尽了。
那他还说什么。
只是她这样,让他这个做师父的更是心虚,明明自己口口声声说什么济世天下,现在自己被自己打了嘴巴,还需要徒弟来救场。
他沉默,苏夜阑只能跟着沉默。
这是属于张岐伯自己的牛角尖,要他自己愿意钻出来才行,不然她再说什么都是无用。
所幸,最后张岐伯终于还是放弃了纠结,拍拍她的肩膀,说她是个好孩子。
师徒二人总算冰释前嫌。
苏夜阑轻舒一口气,把事先准备好的木盒子递给他。
张岐伯疑惑的接过。
打开看,里面放着一本医术。
字迹倒还是苏夜阑娟秀的字迹,只是不知道这么厚厚一本,她究竟写了多久,至于这上面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顾氏一族关于许多疑难杂症的研究。
这本是苏夜阑亲手誊抄,顾氏流传下来的医书诊方。
那当前一页,写的正是肠痈的治疗之法。
“这是做什么,快收起来!”张岐伯大惊,连忙把书合上,“这是你顾氏一门的传家之物,岂可轻易交与旁人,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胡闹了!”
张岐伯把医书放回盒子里,又塞进她怀里,竟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碰一下。
苏夜阑无奈。
只能道:“这是我抄的,又不是原版。”
顾氏一族是有本族医书不外传的说法,但是扣字面上的意思,那是“本族医书”,这本是苏夜阑默出来的,那本“本族医书”现在还没有到她手上,所以不算外传。
“胡闹,这跟是不是抄的有什么关系,关键是我不能看!”张岐伯年轻时跟顾氏应该有几分交情,所以知道顾氏的规矩。
无论怎么说,这是顾氏一门最珍贵的宝藏。
他不能碰。
“师父这话我不赞同,若我现在手上是其他传世佳作或者武功秘籍,藏着掖着倒也说的过去,可医术存在目的就是为了救人,为何不能广而告之?”
“傻丫头,这是你们顾氏一门的心血,是几代人辛苦钻研出来安身立命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了别人?”
“不是别人,是给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