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戴着面具的人侧过脑袋，并无惊讶：“师傅，不就是凝气嘛！”
“这还没到小成的层次呢，您有必要一惊一乍的吗？”
老者微微摇头，深深看去：“一个月前，这小子还什么都不会。”
“可我今天看他，不知为何...体内杂质比之前少了许多，经脉扩展速度更为快。”
“切~”旁边蒙面人轻哼一声，只不过那道声音显得娇弱。
老者笑声沧桑，缓缓迈开步：“这小子，进步飞快。”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事实就在面前摆着。”
“无论是天赋，还是勤奋，他都能甩出你三条街。”
蒙面女子扬起拳头，哼哼笑道：“那等会，你教完他，让张哲跟我切磋切磋！看看谁更厉害！”
老者不愿多说，叹气道：“小青啊，你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修道之人，图的就是修身养性，你现在有点浮躁了。”
透过面具看去，这老者今天带来的人，居然是袁巧青！
袁巧青见师傅严肃，只好点头迎合：“师傅说的对，是弟子错了。”
只不过，这认错态度确实有点敷衍。
张哲缓缓抬起眼看去，神色惊喜：“老先生！”
老者并不应声，也看不出面具下一张脸是什么表情，仅淡淡道：“我都教你这么多了。”
“叫声师傅也不为过。”
谁知袁巧青忽然开口劝阻：“师傅，咱能矜持点吗？别看到一个有天赋肯勤奋的就要收徒弟。”
“咱有自己的坚持！”
声音微弱，张哲并未听到。
老者不在乎，静静看去。
张哲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师父。”
“行了，这是你师兄。”
推了一把袁巧青，老者简单介绍了一句。
张哲也有眼力见，当即客客气气的弯腰鞠躬：“师兄好！”
袁巧青点点头，声音忽然一转，一股极为苍老的音色传出：“嗯。”
高冷，漠然。
张哲抬起眼看时，心中一惊，眼睛稍瞪大。
透过对方一身衣袍后...张哲发现面前所谓的师兄，居然是个女的！
隆起的两块凹凸...还真他妈翘！
偷偷打量了一番，张哲心中感叹：“绝了！身材这么好的女人...声音居然这么粗犷！”
老者不再多言，直接道：“开始打坐。”
“我方才观察了你的运气，已经合格。”
“凝气已经有了眉头，现在我教你如何凝聚真气！”
张哲喜上眉梢，脸上满是喜悦，顾不上那么多，赶忙点头道谢：“谢谢师父！”
天色愈黯，亭子里坐着两人。
张哲双手放在膝盖上，静静聆听教诲。
“以血为经，以脉为器，经脉互成。”
“运气之后，气沉丹田，静静感受经脉里充满生命力的能量。”
“那个，就是身体里最真实的真气！”
“闭眼后静心，感受身旁，以及天地间飘散的气！”
张哲全神贯注，精神蹦起来，仔细进入感官世界。
老者继续言语，在短短几分钟后，话音落下。
鹅峰山上异常安静，一阵微风袭过，树叶的飘落声尽收耳中。
张哲忽感身体发热，腹部说不出的微胀，要按照往常这个打坐时间来看，至少腿筋都麻了。
可现在，非但没有任何不舒服，张哲反而感觉浑身放松！
周围的空气里，似是出现了一些星星点点，充满生命力，犹如一个个微缩版的萤火虫，又如尘埃中散发的微光。
气沉丹田！以脉为器！
心中轻呵，张哲眉头轻挑，顿感身体如一口沙漏翻倒，周围的灵气纷纷被吸纳进身体。
片刻功夫，张哲身体表面已经出现了淡淡荧光。
老者早就起身，踱步站在其身后，仔细观察张哲状态。
脸上浮现一丝诧异，老者感到惊讶和震撼。
后退两步，叫来袁巧青，不吝啬的赞叹道：“看见没有？一个月时间，从吐纳都费力气的节点，到现在一打坐就静心，进入状态后凭借自身吸纳灵气。”
“你还敢说这小子天赋不好？”
袁巧青之前不以为然，可到了现在，她也感到万分震撼。
红唇微张，袁巧青轻声赞叹：“一个月时间，从运气到凝气...张哲修炼怎么跟玩一样啊？”
“师傅，运气确实不难，可当年我凝气的时候...花费了半年时间！”
老者轻轻点头，咧开嘴笑道：“你天赋异禀，万里挑一。”
“现在有一个小师弟出现，比你更妖孽，作何感想？”
“切！”袁巧青不可一世的哼了句，梗着脖子不屑道：“凝气又如何？等会让他跟我切磋切磋！”
“虽然进步飞快，这么短的时间里取的如此成就很妖孽，可他现在，还嫩着呢！”
老者摇摇头，不再说话。
半小时后。
张哲睁开眼，双目不禁流露出狂喜，嘴角微微上扬，打心底里感到高兴。
“师父！我好像成功了！”
老者并未多夸赞什么，永远板着脸：“屏气，凝神。”
“现在我教学你仙家秘传五禽戏。”
张哲还未从惊喜中镇定下来，听见此番话，又是一喜，张大眼轻呼：“真的吗？”
五禽戏！
本以为对方会教自己八卦掌，可一开口便是五禽戏...
这玩意儿可比八卦掌难的多，威力也更强！
要是能习得五禽戏，之后对付张满成...张哲信心倍增！
老者没有回答张哲的废话，立刻起身摆架，头也不回便呵斥道：“看好了！”
“只演示一遍！”
“之后就靠着自行参悟！”
“虎戏！”
老者自然站立，附身后两手安迪，用力使身体前耸，并一同配合吸气，双手成虎掌，威武霸气！
只向前拉伸腰部后，向前平视，五指并拢紧握，忽而对准面前一颗碗口粗的树干轰出一拳！
“嘭！哗啦！”
“乓！”
三道声音一前一后落下，只一拳便将树干击碎！
如此能耐，若瞄准敌人...恐是要对其造成成吨打击！
张哲瞳孔微缩，这是他遇见老者以来...最震撼的一次！
“虎戏，其中包含三层功。”
“裂功，冲溃，力倒！”
“接着看！”
老者吼声颇大，立刻便将张哲思绪拉回。
经过整整一小时的观察和学习后，张哲默默吞了口唾沫。
就自家师父这一拳...恐是能打趴下十个张满成！
如果自己能通学...
不敢再幻想下去，张哲当机立断，模仿者师父的动作，凭借一身神力将身前一颗树木撼动！树叶飘落，挲挲洒地。
“不对！”
“虎戏中，裂功靠的是爆发力！而不是你的蛮力！”
老者一巴掌拍在张哲腰部，大呵：“腰部发力！气沉丹田！方才你好不容易学会凝气，为何要用蛮力？”
再三强调和改正之下，张哲这一次静静站在原地，闭上眼调整好一切呼吸！
五运吐纳功之后，立刻施展太虚凝气，五分钟后感到腹部微微发热，虎口轻轻晃动，聚集了少许真气！
刹的！张哲立刻睁开眼，稳住全身气息，将丹田中一丝真气通过经脉传输到虎口，手腕一抖。
空气爆发出轻响，张哲五指并拢，只握手时便爆发出一阵惊人力量！
拳面一层淡淡蒸汽出现，张哲腰部猛用力，左脚在前，踩在地面吭的一声。
出拳！
“咔！”
拳头接触在树干的眨眼间，树干自外部出现一条巨大裂痕。
这条树，只有杯口一半粗，比起之前老者击打的碗口粗，还差许多。
可就算如此！面前杯口一半粗的树干，直接裂开一道缝隙！
张哲心中一震，身体一颤，牙关抖动，带动脸上肌肉疯狂跳动：“成功了！”
老者面具之下，罕见的露出一抹欣赏笑容，再也不吝啬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好！”
只学习一个小时，便能有如此境界，已然是天才中的天才！
张哲虽本身就有神力加持，可在蕴含真气后，讲究的是爆发力！是冲击力！
裂功，和神力并无多少干系。
张哲内心能够清楚感觉到，自己的神力，方才只有丁点作用，那种爆发力所带动的速度，几乎超出了自己肉眼的捕捉轨迹！
一瞬间，爆发！
树干轻轻晃动，在倔强的站立片刻后，终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嘭！”
砸在地面上激起层层灰尘。
面具下，袁巧青瞠目结舌！大脑一片空白！心脏都在那刹那间停了一拍。
“乖乖！”
袁巧青站的稍远，细不可查的轻呼一声。
任凭是谁，哪怕是得道高人看见如此场面也得大惊失色。
张哲此次惊世骇俗也不为过！
正在袁巧青震惊中，张哲兴奋高兴时。
老者顿时一盆冷水泼下：“别高兴的太早。”
“你刚才足足停顿了五分钟，调整呼吸，运气，凝气！”
“这些东西，本该一气呵成，却被你分开不知多少步骤，五分钟的时间里，你若真遇到敌人，此刻恐是还未出手已成一具尸体！”
老者言语犀利，当头一棒抡下！
张哲顿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
自己方才只顾着高兴，却未曾想...在实战的时候，谁会给自己五分钟的准备时间？
正要喜悦那所谓的张满成已不是自己对手，可真正遇到如此境地，张哲才发现...彼此的差距仍旧很大！
“师父，是我刚才失态了。”
张哲不敢含糊，立刻承认。
老者慢悠悠开口：“知道就好，别一股脑高兴的陷入自己那所谓的得意里去！”
“修道，修的是心！”
“这几日，好好熟悉运气凝气，屏息出拳。”
“裂功这一套，足够你练一段时间了。”
双手背过身后，老者悠悠道：“不要浮躁，慢慢来。”
老者语重心长的教育下，张哲醍醐灌顶，恭敬点头答应。
虽是如此言语，可老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这五禽戏，其中包罗万象，虽听起来名字简单，却蕴含许多大道。
而张哲只花费了一小时，就能通过自身运气凝气打断盅口粗的树干，且是全凭裂功的爆发力！
老者面具下的脸庞，此刻别提有多高兴。
张哲趁其还未离开，赶忙问道：“师父，不知怎么称呼您...”
“乞元道者吧。”
“好生与你师兄练习切磋，有不懂的，可以问他！”
“之后等你熟悉一些，我再来教你。”
乞元道者一席话落下，不再停留，迈开步子道骨仙风便走出几步，等到张哲抬眼再看时，对方早就消失无影踪，不知去往何处。
袁巧青逐渐从震撼中恢复镇定，透过面具直直看向张哲。
此刻，师父已经离去。
场内只剩两人，切磋是必然的！
袁巧青有自己的骄傲，她也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五禽戏，她也会！
可学习的速度，各方面...却在今天看见张哲表现后有了挫败感。
师兄和师弟的切磋，注定有些火药味。
张哲客客气气的转身弯腰，请示道：“师兄，请！”
袁巧青一心的骄傲屡受打击，没有一句废话，提起招式便出手！
张哲看向对方脚下禹步法，眼中惊诧，心头震撼！
好快！
自己之前身体受创，调理过来后虽已进步飞快，禹步法施展起来的确不在话下，可眼前女子竟有种炉火纯青的感觉！
明明是在往前走，却给人一种后退的错觉。
张哲肉眼捕捉不到，凭借着感官身体擦着体面滚落，惊险躲过对方一掌。
“咻！”
还未等张哲起身，便听见后脑传来的攻势。
“嘶...”
实打实落了一招，张哲痛的龇牙咧嘴。
透视之下，他清楚知道面前人是女子，可这女子...手段属实恐怖！
初步估计...怕是要比自己高出三个境界的存在！
“你的速度太慢了！”
粗犷声音下，带着责备。
张哲纵身一跃，双手撑地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快速运气后率先发出攻击！
可不等他靠近女子身边，对方神不知鬼不觉便来到左侧，一拳轰下。
“咳咳咳！”
张哲捂着胸口，火辣辣的痛感下不禁剧烈咳嗽起来。
“再来！”
话音刚落，张哲咚一声倒地。
可脸上写满了不服输，额头青筋凸起，再次喊道：“继续！”
袁巧青看着如此倔强的一个人，微微动容。
她知道自己下手有多大力度，张哲的魄力和骨气确实让人佩服，这等抗打击能力也是万里挑一。
“好！”
袁巧青眼中一闪心疼，再次施展禹步法上前展开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