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看什么,我不会害你。快喝了,待会儿冷了,药效不好了。”
“前辈,我觉得我不用喝药就可以了,我恢复力很好的。”南零簌一脸自信地说道。
“哎~你这丫头,怕苦就直说,找什么借口,快喝了!”他直接训斥南零簌。
被识破了,南零簌无奈,喝吧,也许它只是看起来味道不好,喝起来不苦。不就一碗药吗,难道战胜不了吗!南零簌深吸一口气,端起药咕嘟咕嘟喝下去,气都不敢喘一下。然而还没喝完她就已经憋不下去了,一张脸直接扭在一起。
“啊~水,水,水!”
水没找到,但是嘴里却突然多了一颗蜜枣,“这个,可以压一压。”南零簌几下就嚼碎吞下去了,嘴里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她又看着他,仿佛再说还想吃。
“把这个喝完再给你。”他把剩下的药端给她。
南零簌看着更浓稠的汤药,脸更黑了。不过为了蜜枣,还是一口喝完了。可是这次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蜜枣。
“前辈,还有没有蜜枣啊?这药好苦啊!”南零簌眼泪都要出来了。
“没了。”
“可是你不是说喝完就给我吗?”可恶,欺骗小辈,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我只带了一颗枣,本来想等你全部喝完再给你的,但是你不能一次喝完,只有一颗,提前给了你,这会儿已经没咯~”他笑得无赖。
南零簌找了一杯茶,大口灌下去,勉强压下那股药味。看着他笑得没脸皮,明明穿着一身干净的儒袍,人却一脸醉态,好生矛盾。
“前辈,您都多少岁了,这样骗小辈有意思吗?”南零簌看着他发问。
他灌了一口酒,捋了捋不太长的胡子,他用戏腔的口音唱出,“不才今已三十~有~三。”
南零簌皱眉,为什么他看着不像三十三的,反而比自己四十二的父亲看起来还老!等等,重点是这人明明都有两个她加起来大的岁数了,还捉弄她!“前辈,晚辈不过才十六呢!”
南零簌刚说完,头就被他拿着竹箫狠狠敲了一记,“嘿,你这丫头,在说我老吗?”
南零簌赶忙赔罪,“不敢不敢,晚辈不过是说实话而已。”
为什么他觉得这丫头不像是在赔罪,这丫头还真不是个吃亏的性格。算了算了,女娃娃这样才不容易被欺负。
“晚辈林簌,还未请教前辈尊称。”
“算你这丫头知趣!何笙,他们都叫我何书生!”
“为啥?前辈看着与‘书生’二字毫不相关呀!”除了这身儒袍,还有一个“sheng”字。这作风,这武功,哪里像一个书生!
他理了理身上的儒袍,“还不够明显吗?”
“前辈从前是书生吗?”
“是啊,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说这话仿佛在对很久以前的自己说一样。
南零簌有点无措,她好像说错话了,也不知如何安慰他。
“都是往事咯!如今不过是江湖上的一个侠客罢了!”
“丫头,你不是想知道我和丘堰风怎么认识的吗?这件事啊,说来就话长了。
两年前,我在庆里游历时无意中救下一个女孩。那丫头也和你差不多,被绑去给人当玩物。不过她没有你那么幸运,我遇到她时是从那里偷跑出来的,受尽凌辱,浑身是伤。后来我送她回家,她见到了父母,没多久,便自杀了。”
何笙说到这里似有些哽咽,眼中有无法言说的悲痛,他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南零簌心中更是愤恨,她不敢想象当时那个女孩所面对的境地是多么的绝望。
“她在临终前能见到父母,也算是心愿已了,别无遗憾了吧!”南零簌缓了缓情绪,小声说道。
“呵!如果那是她活着的希望,我宁愿不要送她回去!”他话中有回忆,有悔恨,也有嘲讽。
“丫头,你还太小,太单纯了。”他看着南零簌,眼中有犹豫,又狠狠灌了自己一口。
南零簌心中疑惑,难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沉默良久,何笙已经平静了很多,继续说道:“她回去后,父母将她关在家中,不许外出。没几天,关于她失踪被辱的流言传开,后来她就自杀了。
而后她的家人假惺惺地为其哭诉,利用她的死来博取同情,换得好名声,赚的盆满钵满。”
南零簌已经震惊了,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父母!她知道人心险恶,可是书上的文字哪有真实事件来得震撼。
“那后来呢?”
“后来……官府不作为,我便自己去调查那群将她绑走以及欺辱她的人。他们极其隐秘,而且感觉背后势力极其强大。
直到一年多后我在仝启遇到丘堰风,查到一些端倪,又自他手下陆续救下些女孩,也因此结下梁子。然后我便一直暗中追查,跟踪丘堰风,多次搅坏他的好事。前些日子跟着他来到新曲便没了踪迹,今日恰巧遇到你的事,便一路跟随,没想到真的是他。”
南零簌陷入了沉思:难办,庆里、仝启、新曲,甚至还有更多!丘堰风绝不只是单纯的出现在这里,而是为所谓的坊主做事,“版图”不小啊!
“前辈可知他们背后的坊主是哪个坊?”
“这个不知。事实上,我一直在调查他背后之人,但都没查到,要不是今日,我也不知这所谓的‘坊主’的存在。不过……根据丘堰风的踪迹来看,应该在——宣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