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指夹住小刀片,神色一厉,将其反击出去,速度竟比丘堰风射出的还要快。丘堰风迅速躲避,还是被其割伤了耳垂。
他摸了摸受伤的耳垂,手上沾满了血,眼睛微眯,“臭书生!今天便让你血债血偿!”
丘堰风向他扑去,他取出竹箫,以箫为器,两人缠斗在一起,屋内变得破烂不堪,南零簌小心躲避着丘堰风射出的暗器,以免被误伤。
而最惨的……应该是地上的钱妈妈,两人缠斗时还被丘堰风当垫脚的。恶有恶报,钱妈妈,这个下场还偿还不了你做下的恶!
南零簌趁两人还在打斗,小心地将盒子弄到手中。
此时那书生已经处于上风,他将丘堰风逼至角落,猛踹他胸口一脚。突然转身,拉起南零簌就往外跑。“走!”
南零簌还有些疑惑,就听他又说:“他的帮手来了!”
正说着,就有一大批黑衣人赶到,两人堪堪避开,躲在角落里。丘堰风追出,单手捂着胸口,嘴角还挂着血。
“公子。”来人都对他行礼。
“咳咳,还没走远,追,给我追!”丘堰风已经气疯了,完全没有刚开始的淡定。
“是。”黑衣人开始分散去找人。
书生拉着南零簌往后院走,南零簌却摇了摇头,示意他往主楼方向逃,又看了看怀中的盒子,他虽然不太懂她的意图,不过主楼人多,倒是方便。于是两人便往主楼方向逃去了。
主楼灯火通明,人形浪骸,一楼大厅的宾客们全都醉醺醺,姑娘们穿着清凉,男男女女动作亲密毫不羞涩。男子粗犷的笑声,女子的娇媚声,好不热闹。其间穿梭着小厮送菜送酒,楼梯走廊也是各色的男男女女。
南零簌眉头深皱,只觉得荒唐,她抱着盒子往二楼冲,书生也跟在她后面。两人身形诡异,惹得不少人的打量。
南零簌跑到二楼早已气喘吁吁。“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逃跑怎么还往楼上跑?”书生不解地问道。“你看,他们都追过来了。”他指了指楼下的黑衣人,神色却不慌张。
“前辈,你不觉得荒唐吗?”南零簌指了指楼下。
书生眉头一皱,倒是少见的正经,“是啊,何其荒唐!可是这世界不是你一个人能改变的。”他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南零簌一笑,“我知道个人之力弱小,但是我心里不好受啊!既然遇到了,那我就尽自己的能力来改变些吧!”
南零簌打开盒子,将其中的银子和卖身契一把一把地往下撒,纸张在空中飞舞,立刻引起注意。
“那是什么?”
“银票!银票!老子赚了!”
“什么?银票,都是我的,别抢!”
“卖身契!香儿,香儿!你的卖身契!”
“什么?卖身契?我不识字啊!快帮我看看这是不是我的!”
“卖身契!啊啊,快帮我找找我的!”
“哎~哎!你们在干嘛呀!别动老子的酒!”
“他们在那里!追!”
“哎,别抢呀,那是我的!”
……
楼下乱作一团,楼梯上和走廊上的人也纷纷加入混战。那群黑衣人被困住,一时追不上他们。
两人闯入一间房间,运气很好,没有撞见什么尴尬的事,然后就破窗而逃了。
“前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你有去处吗?哎,累死了,跑这么久,等我喝点。”他将腰间的葫芦解下,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南零簌震惊!他不知道去哪儿还拉着人跑了半天,这个“前辈”到底靠不靠谱?
“我那个客栈……”南零簌头疼,那黑心的廖老板,自己的东西肯定是被她吃了,现在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还回去干嘛!再被抓一回吗?”他气愤地训斥她。
南零簌摇头,“没有,我只是可惜我的东西。”她的行李啊,还有银子!还好贴身带着几张银票,不知道有没有被搜走。
“等等,前辈怎么知道我是在客栈被抓的?”南零簌疑惑,难道真的是廖老板的人?
“咳咳,我从客栈追出来的。”他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客栈追出来的?也就是说……你一直在暗处?”虽然不太好,但她真的有好多疑问。
“咳咳,丫头,这不是看你还挺有本事的嘛,所以就没有出手了。”
“前辈和那个丘堰风认识?”她相信他不是坏人,只是还有些疑问。
“嗯,认识。”
“那前辈知道丘堰风背后的坊主是谁吗?”南零簌总觉得这些人不简单。
“丫头,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伤口要紧。”
南零簌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伤口,血是止住了,但是还挺疼的。“嗯,谢过前辈。”
“走吧,去找一家客栈。”
两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南零簌单手处理伤口,她没啥经验,清理污血的时候疼得直打颤,上药还洒了好多。绑得不太规整,好在是处理完了。
“丫头,好了吗?”
南零簌整理好自己,“好了,前辈可以进来了。”
他端着一碗药进来,还冒着热气,“来来来,丫头,快把这个喝了。”
南零簌看着一碗黑黢黢的汤药陷入了沉思……这玩意儿,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