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客厅里，一对情侣互相意味着，看向对方。
眼里是挥之不去的喜欢与情愫。
“如果没有你……”
段之桁声音停住，没有再说下去。
他看着面前这个女生，对上她好奇的眼神。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问。
“如果没有你，所有的事情依旧会发生，我仍然会为了公司忙碌奔波。”
他简单说着，“并没有什么不同。”
林知意眼底带着怀疑，“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后悔？”
她摆正他的脸，提醒：“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知知，我没骗你。”
她犀利指出：“但你隐瞒了。”
段之桁看着她，对上她执拗的眼神，只好道，“我刚才没有骗你，那些事情的确会发生，只是时间不同，或许是两年后、四年后，不会是现在罢了。”
他从前并没有多少接触段氏的打算。
计划中也不过是留校读博，毕业了顺便将工作室做大。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而不是所有事情都蜂拥而至。
“那你为什么提前了呢？”林知意盯着他，“是因为我吗？”
她问这话并不是毫无缘由。
她见过拿奖时面色冷淡却眼底带笑的青年，那是他发自内心的热爱这一行。
而不是坐在高楼大厦里西装革履尔虞我诈地谈着生意。
总感觉她的原因很大，但又怕这个人又钻空子隐瞒她，只好眼神警告。
在她的眼神威胁下，段之桁终是缓缓点头。
眼见她露出自责的眼神，又补充：“但你是福星，让我及时参与段氏公司的事情，知道一些内幕，提前将他们清理，才没有埋下更多的祸患。”
林知意有些担忧：“现在还有祸患吗？”
“有，不多。”
大部分是他跟段擎的段氏之争，只是这些就没必要说出来徒增烦恼。
林知意依旧提不起兴致：“我要真是福星，你就不会发出那样的感慨了。”
让男朋友吃醋没安全感，可真是她的失职。
“那是我的问题，是我什么都想要。”
段之桁揉了揉她的脑袋，话里有些怅然，“我想弄好公司，也想陪在你身边，却无法将其平衡，是我贪心了。”
“你没有贪心。”林知意反驳他。
她亲了下他的侧脸，郑重道：“我只是想说，我可以参与你的世界，但我不应该捣乱你的世界。”
他说：“你没有捣乱。”
“打乱你原有的计划，那怎么不算捣乱？”
“那我心甘情愿被你捣乱。”
他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始终跟随她的话。
林知意再次道：“你要先爱自己，才能爱别人。”
段之桁眉头皱起，“不行。”
他双手箍紧她，怕她跑了。
“……”
跟他说不通，林知意干脆从他腿上跳下来。
她站直，朝他伸出手，“不说那些了，我们很久没有一起散步，现在天气很好，一起走吧。”
段之桁看着她的小手，握住。
走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松开。
林知意被他握着手，有些出汗，煞风景地说，“等过几个月天气热了，就不许握手了。”
段之桁皱眉，没想到他跟女朋友握手都要挑季节。
淡淡回了句，“这都嫌热，其他的岂不是更热？”
林知意：“？？？”
—
第二天，林知意如约到张雨的武术馆。
经过一个假期的宣传，武术馆里又多了不少学员。
除了几个成年人，更多的是七八岁的小孩。
林知意换好衣服，站在一旁看着墙上的奖牌奖状，眼带羡慕。
这么多有分量的奖牌，这期末得加多少分啊？
奖学金不得赶快往怀里钻？
“你上学期有拿奖学金吗？”她没忍住问旁边的人。
“没有。”张雨不甚在意地解释：“绩点不够。”
“……好吧。”
张雨又催促她：“别说那些，你快入列。”
“是。”
林知意跟其他半大的少年一起训练，一共三十人。
她站好时，视线对上一个眼神阴郁的少年，疑惑了两秒，没有理会。
待操练结束时，才找张雨八卦。
“那个少年是谁啊？看起来有点精神不好？”
张雨看了眼，随口道：“新来的，之前被他那父亲家暴过，我给拉到这边练练，待成了就叫他打回去。”
果真每个人的家庭都是不一样的。
林知意默默举起大拇指，“你人真好。”
张雨傲娇道：“我本来就人很好。”
又默默补充一句，“是之桁哥哥没眼光。”
她幽怨盯她。
林知意站远了点，提醒，“教练不可以殴打学员啊。”
“呵！”张雨轻蔑一笑：“你有什么值得我殴打的？”
杀气有点暴涨，林知意又站远了一些。
待上午的训练结束，才拖着腰酸背痛的身体跟张雨出去闲逛。
两人抓着粉色的棉花糖，在街上边吃边聊。
“你是怎么跟之桁哥哥在一起的？说说吧。”
林知意将脸上的糖渍擦掉一点，解释：“他表白，我答应，就这么简单。”
张雨眼神哀怨，嘴里吃着糖，心里止不住酸溜溜。
“之桁哥哥说要跟你结婚，这也是真的？”
这黑粉过了一些时候又变成了女友粉，这会正酸着她。
林知意站远了些，才慢慢点头。
张雨嗷呜一声，愤怒地将棉花糖卷成团塞进嘴里，继续酸她。
待咽下去后，才正经地问了句：“你确定之桁哥哥没骗你？”
她现在可不是站在段之桁青梅的角度问她，而是在一个朋友的角度，跟她一起质疑一个风流渣男的真心。
林知意有些讶异。“你认识他这么多年，你不信他？”
“你叫我怎么信？”
张雨又掏出一瓶口香糖慢慢嚼着，“毕竟我可是亲眼看着他女朋友一个接一个地换。”
“他说喜欢你，我信，但他说要跟你结婚，正常人都会怀疑一下的好吧？”
林知意眨眨眼，咬了口棉花糖，“可是我信诶。”
张雨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智障。
林知意又说：“他亲口跟我爸妈说的。”
张雨倒吸一口气，又酸又复杂的心情充斥她心头，最后化成幽幽的眼神杀。
林知意默默吃完最后一点棉花糖，将棍子扔掉，拉着酸溜溜的某人继续逛街了。
“那些恨不得嫁给之桁哥哥的前任们要是知道了，一定嫉妒死你了。”张雨幽怨道。
“嫉妒就嫉妒吧。”
林知意道：“男朋友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把日子过好就行了，管别人什么心情。”
张雨笑了：“你真淡定。”
换做别的女生，少说也得暗暗得意一下。
毕竟谁不喜欢男朋友对自己双标呢？
但很快，张雨就知道，林知意也不是那么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