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跟张雨逛了一会，就找了个奶茶店坐下。
她们找了个门口的位置，因此清晰听到门口一对情侣的争执声。
两人喝着奶茶，不约而同地竖起耳朵。
女生：“你给我买的是什么？这像是人吃的吗？！”
男生好声好气：“这家是网红糖水店，很多人都来打卡，当然是人吃的啊？”
女生语气好了点，“多少钱啊？”
男生：“十二块。”
“十二块？！”
女生很生气：“十二块钱的东西也配给我吃？你就是这样做男朋友的？”
男生也有些生气：“我怎么做男朋友了？再说这十二块钱怎么了？十二块的糖水就有毒了吗？”
女生冷笑：“我前任可是会请我吃五万块的法国大餐，送我三十万的名牌包包，你连他的发丝都比不上，你还有理了？”
“……然后呢？”男生生气道：“你前任那么厉害，你找我做什么？你老是提他，那你倒是去找他呀！”
男生语气似乎有些不解。
女生更像被戳到某一个点。
她声音加大，“我前任可是段神！”
“……”林知意嘴里的吸管掉了。
“……”张雨脖子伸得更长了。
她探出头，看清那个女生的模样，说了一句，“这还真是之桁哥哥某位前任。”
林知意连奶茶都不喝了。
男生不屑，“段神又怎样？段神就很了不起了吗？”
“他又高又帅，出手又大方，晚上我睡不着打电话给他，他总是会默默听着我说话，第二天还会过来安慰我，陪我一起吃饭，光是这份细心就比你这个只会打游戏的了不起多了！”
女生哼了一声，直接走了。
男生无言，只能看着女生越走越远，最后掏出手机蹲在一旁继续刷游戏经验了。
张雨收回视线，略有些尴尬地瞄了一眼对面平静的女生。
她打了个哈哈，“情侣之间做些什么亲密的事情都是正常的，对吧？”
林知意继续叼着吸管，吸了一口红豆，慢悠悠嚼着，才道：“是很正常。”
听起来并没有计较，张雨微微松了口气，又听见她说。
“段之桁的初吻对象是我。”
“咳！”张雨差点被奶茶呛到，“真的假的？”
她震惊地看着对面的女生，怎么也没想到交往过上百位女朋友的风流学神居然还留着初吻给最后一任？！
早知道之前她就该仗着武力值去强吻他得了。
林知意面色平静，“他说的。”
“……那行吧。”
想来之桁哥哥也不至于在这方面哄骗小女朋友。
算算面前这位也不过才满十八岁，之桁哥哥都二十一了，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但是！”
林知意声音忽地加重，差点把张雨吓了一跳。
“我一想到他还跟那些女生们搂搂抱抱过，甚至半夜还打电话，一起逛街吃饭，我就呵呵了。”
为什么总是在她不计较的时候跳出来让她知道，她作为一个有感情的正常人类不可能不吃醋的好吗！
气死她了！
段之桁这个笨蛋！
林知意心底抓狂，面色僵硬地喝着奶茶，企图把暴躁的情绪压下去。
张雨：“……”
看着对面已然炸毛的女生，她艰难道：“冷静一点。”
林知意努力压下心头不爽，“我很冷静。”
头上的发丝似乎又炸起了一点。
张雨觉得自己知道段之桁在演唱会上跟人表白时都没那么炸。
她提了个建议，“要不回去开馆，咱们打一场？”
林知意沉默片刻，眼神坚定，“走！”
说走就走，两人回去又练了两小时。
林知意的心情才慢慢变好。
她看着中午段之桁发来的消息，回了几个字。
继续躺下。
张雨踢了下她小腿，“歇一会就起来了啊，待会学员就来了，看见你躺在这，还以为你挂了呢。”
林知意默默翻身爬起来。
“明天要交的作业我还没写，我要回去写了。”
张雨吐槽：“你们作业真多。”
林知意深有同感，也吐槽：“老师的爱好是批改作业。”
她收拾好东西，拎着书包出去时正好看到那个被父亲家暴的阴郁少年过来。
她站在门口叫车，又回头看了眼。
那个少年正低头听着张雨说话，看得出来很听话。
林知意坐着车回去，刚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凌渊。
“下午好呀。”她率先打招呼。
“下午好。”凌渊笑着回她。
自从上次知道她有男朋友后，他就很少主动找她闲聊，即便联系也是因为一些作业上的问题。
他们在交换作业方面聊得倒是挺好的。
“对了，上次说带你跟顾秋来看我奶奶，最近她精神好，找个时间你们一起来吧。”
“可以啊。”
他们并肩而行，边走边聊。
对面站在打印店门口的陆惟眨眨眼，没忍住拍了张背影照，发给那边的大忙人。
陆惟：【老段，你该不是已经来晚了，林妹妹已经跟别人交往了吧？】
没回。
陆惟也不介意，跟一同而来的同学抱着一堆图纸慢慢回校了。
另一边。
段之桁解决完段擎下的绊子，刚做好回击的方案，就看到陆惟发来的消息。
英挺的眉眼瞬间冷下，薄唇抿紧，似乎有些怒气，不知道是对着谁。
反正站在对面的胡助理很不好受。
他斟酌道：“段总，要是没有别的补充，那就这样安排了？”
段之桁颔首。
得到回应，胡助理立刻消失。
办公室内，只余段之桁一个人冷淡地看着手机。
他翻出联系人正准备拨号，却有另一通电话率先打进来。
看清那个备注时，他眼底泛起一丝波澜，转瞬即逝。
电话接起。
赵女士熟悉的声音传来，“之之。”
段之桁启唇，“赵女士，下午好。”
不等那边说话，他先道：“离婚的事我还在跟进，再过两个月就能妥善处理，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那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接下来的话很难开口。
“之之……我、怀孕了。”
赵女士磕磕绊绊的话，让段之桁脑袋宕机了片刻，好一会，他才道：“段擎的？”
即便外公外婆希望赵女士能找个上门女婿，但赵女士还在情伤中，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其他人。
赵女士：“……嗯，四个月了。”
四个月，就是过年那段时间。
段之桁情绪已经收敛好，问：“那您是怎么打算？”
“我想生下来，之之，你会支持妈妈吗？”赵女士似乎想要个依靠。
段之桁唇角微勾，似有嘲讽，“这是您自己的孩子，他的去留都由您做主，不是么？”
“还是说，您又打算生而不养，把他丢给我？”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有些严厉。
“不、不是！”
赵女士连忙解释，“妈妈没有，妈妈只是觉得这个孩子以后肯定会像之之一样聪明，希望之之以后能多点关爱这个孩子。”
“毕竟，他没有爸爸，只剩哥哥了。”
即便跟段擎意外又有了一个孩子，赵女士仍然坚持离婚。
段之桁抿唇不语，好一会，才道：“过段时间，我陪您去产检。”
赵女士欣喜道：“谢谢之之。”
段之桁放下手机，看着那串置顶的号码，没有再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