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好不好？
林知意听到这个问题，没忍住笑出声，“你是在夸你自己吗？”
说话间，她无意识地戳了戳盘子里的苹果。
段之桁以为她想吃，拿起一个削干净，切成块放进小碟子里，推到她面前。
林知意眼底疑惑，接过吃了几个。
“知知，男朋友好不好？”
段之桁又问了一遍，他似乎对这个答案带了点执着。
知道他没在开玩笑，林知意放下签子，认真道：“男朋友很好，哪里都好，非常好，当然了……”
说着她摸了把他的脸，笑出声，“脸最好。”
她毫不掩盖自己是个小色魔的本质。
段之桁对她的回答不做评价，握着她的手指放在脸侧，压着蹭了下，又问：“那男朋友做饭好不好吃？”
他此时半蹲着，比她低下一头，毫无攻击性。
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微微动作，都传进她的指尖，仿佛连同他说话，都被她掌控着，拿捏在手。
“当然好吃。”林知意笑着说。
“那知知要明白，会做饭的男人才值得共度一生。”
他拿下她的手，坐在她身侧，手臂轻轻一拉，将她带到腿上坐着。
“……”林知意默了默，刚才掌控的姿势顷刻间变成被掌控。
总感觉有种风雨欲来的气息。
她乖巧坐好：“明白。”
段之桁眉梢微挑，轻捏着她的脸，“知知要始终记得，自己是个有家室的人。”
“记得记得。”林知意小鸡啄米式点头。
“前段时间学校大劳动，你们做什么了？”他的话题突然转到这边。
大劳动那天的记忆还算美好，除了那条糟糕的虫子。
林知意事无巨细讲了出来，包括凌渊帮她拿虫子的事，说完后没忍住抖了一下表示厌恶。
知道前因后果，段之桁心底的抑郁减去几分。
“这种季节虫子多，下次注意点。”他说。
林知意缩着胳膊点了点头，难以想象一堆虫子的画面。
段之桁接着意有所指，“那些幼稚的愣头青，一点都配不上你。”
“对对对。”
林知意下意识点完头，才问：“愣头青是谁？”
见她没怎么在意，段之桁才算放心，也懒得给情敌增加印象。
“不重要。”
林知意迷惑脸，不重要你还特地指出来？
段之桁继续说：“还有……”
林知意盯着他的脸，终于色迷心窍，凑过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感受着腰间手臂猛地收紧，她又若无其事收回，眉眼带着一丝愉悦，“你接着说。”
一整只会做坏事的小奶黄包。
段之桁忽地笑出声，捏着她的后颈，惩罚般吻住那张会使坏的小嘴。
林知意微微张唇，放任他的入侵。
只是揪着他衣服的手指不停收紧，直至他的惩罚结束。
她捂着自己通红的脸，压在他的侧颈边，慢慢喘着气。
后背传来温柔的顺抚。
林知意唇角弯起，趴在他身上，懒得起来。
段之桁继续之前的话题。
“还有，天气冷的时候，不许吃冰淇淋。”
他这句话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林知意想了下，一般情况下她也是不会去吃，她也会嫌冷的。
“嗯”了一声，算应下了。
但这还不算结束，只听段之桁又问了一句。
“那知知上个月在中心大厦附近为什么要吃呢？”
短短的一句话，叫林知意身子瞬间僵硬，还有点心虚。
但很快又支棱起来了，“你怎么知道我那天做了什么？”
她撑着他肩膀坐直来，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那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但每一件她都记得很清楚，尤其是那位老奶奶的去世，以及那根四十块钱的冰淇淋。
“保镖只负责保护，没监视。”
段之桁道：“那天我跟人谈合作，看见了。”
“那你还看见什么了？”
林知意声音有点弱，脑速飞快地回忆着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思来想去，也就吃了根冰淇淋而已。
她软声解释：“就是心情不好突然想吃，我下次不吃了。”
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冲他笑了笑，将萌混过关战术进行到底。
“为什么心情不好？”他比较关注这点。
“就是一个认识的老奶奶去世了，才不好。”她有些不想说这个，继续挠他手心。
“撒娇也没用。”声音虽冷，却夹裹着一丝无奈，“下次不许了。”
“哦。”
他又提了一个，“夏天也不许多吃。”
“……哦。”
吃了他也不知道啊，林知意很会阳奉阴违。
“还有。”
段之桁的语气沉了沉，似乎这接下来的才是重点，“知知为什么要抢其他男生的冰淇淋吃呢？”
他眸色很浅，面无表情盯着人的时候会有种危险致命的冷。
林知意此刻警报声响起，却听他又问：“他有没有咬过？”
“没有！”
林知意求生欲极强。
她不知段之桁看到了多少，但不解释清楚，她今天就要完了！
“你听我说！”
她双手搭在段之桁的肩膀上，认真急切地解释着：“他刚拆开包装，并没有吃过，我会抢他的完全是因为他要扔掉，而那根冰淇淋居然要四十块！”
“贵死了！”她最后还不忘踩一脚这个价格。
空气沉默了一会，段之桁咽下那句“四十块很贵”的疑问，转而道：“我缺你零食吃？”
段之桁虽然觉得吃太多零食不利于长肉，但每半个月还是会给她送一箱过来。
林知意义正言辞道：“那我这不是正好看见了嘛。”
“换了我的几个室友，她们肯定也不会让他白白扔掉的。”
她还是对那个冰淇淋要四十块钱耿耿于怀。
黑心老板专门宰水鱼！
段之桁一时无话，只能惩罚似地掐她的小肉脸。
忽然觉得，他应该富养女朋友，养到她用的东西都是一次性消耗品，四百块一根的冰淇淋直接扔掉她也不会眨眼为止。
却也只是想想。
他的小女朋友可是多买一个充电宝都嫌浪费。
“你说的对。”
他妥协了一半，嘱咐道：“但下次不可以了，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只能从男朋友手里抢食，知道吗？”
林知意纠结：“抢女朋友的行吗？”
“……”段之桁继续妥协：“行。”
“其他男人不行。”他重点提醒这一句。
“嗯嗯。”林知意这次乖巧点头。
“所以你是吃醋了吗？”她后知后觉。
段之桁没否认，“嗯。”
没能给男朋友安全感，林知意反思自己，连声安慰。
“别吃醋，你最好看，我最喜欢你了。”她将自己缩进他怀里，抱着他。
女朋友总是那么可爱，段之桁心头暖烘烘的。
积累几天的堵塞郁闷也尽数散去。
他抱着软绵绵的小奶黄包，靠着她的额头，低声说话，“有时候我真后悔，我现在做的一切是不是有些急躁。”
“为了那些事情，我居然浪费那么多陪在你身边的时间，以至于，站在你身侧的人常常不是我。”
他似乎对自己目前所做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林知意听着他胸口的心跳声，没有安慰他，而是问了一句莫名的话。
“如果没有我，你现在应该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