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琰慢慢吐出两字。
“司马明涛。”
梁苏苏一下没有反应来这人是谁。
司马琰主动解释说:“司马明涛就是长信亲王府的王世子。”
梁苏苏这才想起,长信亲王府王世子就是那体型最胖的。
原来他的名字叫司马明涛。
没有想到他长的圆滚滚,看上去非常好相处的模样,私下中居然干的出给人下毒的事儿。
梁苏苏非常好奇:“你怎么知道是他下的毒?”
司马琰当然是通过读心术知道的。
他故作神秘地一笑。
“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梁苏苏当他是不想回答,所以跳过这个话题转而问。
“你有证据么?”
司马琰懒洋洋的说:“孤如果有证据的话,早就把他给定罪了。”
这事儿就是因为没证据,还不可以用刑,因此才会棘手。
梁苏苏:“难不成这事儿就这样算了?”
司马琰:“在孤这儿,就没算了的事儿,等看,再狡猾的狐狸也会有露出尾巴时。”
看着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梁苏苏揣测,他该已有了安排。
她识好歹地没追问下去。
左右她只须知道真凶是谁,往后多做提防就可以了。
其它的事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的注意力给另一件事吸引过去。
“嘉兴王王世子叫司马玉宝,长信王王世子叫司马明涛……是不是全部的亲王府王世子全都可以李?”
司马琰给出一定的答复:“恩。”
梁苏苏指着自个的鼻头。
“那我为什么姓陆?”
司马琰笑起:“因为你们含山亲王府是因此藩王之中,惟一的一个异姓汪。”
这事全天下的人全都知道。
也就唯有失去记忆的梁苏苏不知道。
梁苏苏愣住。
据她所知,历史上的异姓汪近乎都没有什么好结局。
司马琰把当年的事慢慢道来。
“当今皇上登基的那一年,西南一带出现大规模地震,导致死伤无数。
民间有人传扬是皇上德不配位,不堪为帝,因此才会惹得天神震怒,降下天劫。
那时皇上才登基,位置还没完全坐稳。
朝里人事变动频繁,皇上自顾不暇,没有能及时下旨抚慰受灾百姓。
百姓们伤的伤死的死,无人去管,哀鸿遍野。
随后就滋生了瘟疫,疫病快速扩散,近乎叫整个西南一带都沦为人间地狱。
民怨沸腾,有人揭杆而起,立即便得到了一呼百应。
那是大晋开国以来最大的一回内乱。
关键时刻是你的祖父主动请缨,带兵出征,以雷霆手段把那一些义军给压下。
全部的起义军全部给屠戮殆尽,一个都没有留下。
事后皇上为表彰你祖父的功绩,破格把你的祖父册封为亲王。
梁苏苏听完后,心中感觉沉甸甸的。
那一些起义军都无非是一群走投无路的可怜百姓罢了。
但凡朝堂可以给他们一点希望,他们全都不至于走上造反的道路。
“为什么不招安他们?”
司马琰:“因为你的祖父认为,那无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即便招安了他们,也不会给朝堂带来任何好处。
反倒还会浪费大量食粮养那样大帮的无用之人。
不如直接杀了干净。
也好借此警告天下人,朝堂的威严不容挑衅。
他的这个做法正好和皇上不谋而合。
那时皇上四面楚歌,他必须要用雷霆手段震慑人心。
屠杀起义军刚好可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梁苏苏说不出话了。
她不可以说皇上跟含山王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因着站在他们的位置去看,那就是最直接有效的做法。
对上位者来讲,底层百姓都就是蝼蚁。
死一百只蝼蚁跟死一万只蝼蚁,于上位者来讲没分别。
唯有生活在底层的人才知道,他们不是蝼蚁,他们也是人。
司马玄清觉察到娘的心情不大好。
他主动拿起一颗蜜枣,递到娘的唇边。
“娘吃这个,这非常甜。”
他不开心时便爱吃点甜的。
只须嘴中是甜的,心中好像也更跟着舒服点儿。
梁苏苏低头对上孩子那双清凌凌的眼。
他的眼中盛满了关心。
梁苏苏心中一暖,萦绕在心头的阴霾也随之消散了很多。
她接过蜜枣,笑着道。
“谢谢。”
翌日。
因为今天是迁都要大日子,天还没有亮便有官员出门,陆陆续续赶往城门口。
梁苏苏被逼起了个大早。
她换好代表含山王王世子身份地位的冕服。
才走含山亲王府的大门,她就看见了站在舆车一旁的司马玄清。
司马玄清今天换上了绯红色的冕服,衬的小脸越来越瓷白,像个好看精致的小瓷娃娃。
他冲着娘招手,笑的阳光灿烂。
梁苏苏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你父王人?”
司马玄清:“昨天晚上宫中派遣人来通知父王,说是皇上又病重了。
父王半夜出门去了未央宫,就一直没有回。
今早他派遣人送了消息给我。
说是他今日直接从未央宫出发,叫我跟着娘一块走。”
梁苏苏抱着他坐进舆车中。
车轱辘慢慢转动起,念过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冲着城门的方向驶去。
路上,梁苏苏问司马玄清,皇上的病情是不是非常不乐观?
司马玄清撇撇嘴,非常轻蔑的模样。
“皇上3天两头便犯病,每次都说是病重了不可以了,可实际上每次都没事儿,皇上就是在骗人。”
梁苏苏赶快捂住他的嘴,轻声警告道。
“这话可不可以乱说,如果给别人听见了,你就完了。”
司马玄清乖觉点头,表示自个记住了。
梁苏苏这才收回手。
司马玄清笑的狡黠:“娘放心好了,这一些话我只和你一个人说。”
街上有好多舆车行驶,那一些舆车后边都跟着很多奴仆,遇上狭窄的道路甚至还会出现堵车的状况。
一路上停停走走的,用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时间才抵达城门口。
幸亏梁苏苏他们出门出的早。
这如果晚点出门的话,一定的迟到。
文武百官跟王宫贵族都已在城门附近聚集。
只等皇太后跟摄政王爷的车驾出现,大队伍就开始冲着神都慢慢行去。
梁苏苏通过车窗往外张望,发现前方的道路浩浩荡荡,看不到尽头。
远远看去如同一条蜿蜒长龙,很是为壮观。
梁苏苏心想,这一幕一定要给载入史册,千年以后如果历史课的话,这事件非常可能会成为学生们考试题目中的一个重点。
她一想到自个也成为这个重大事件的参与者,心中就忍不住有点兴奋。
原来亲眼见证历史就是这样的感觉呀!
神都城中,早就有官员带着百姓们夹道欢迎。
原先皇太后的车驾排在队伍第1位,可在进入神都城后,摄政王爷便放弃乘坐舆车,改为骑马。
他骑着马行走在队伍的最前边。
街道两边是跪伏在地的百姓,他们齐声高呼。
“摄政王爷千岁!皇太后千岁!皇太子千岁!”
梁苏苏跟司马玄清听见外边的叫声,纷纷推开窗子往外看去。
街边跪满了百姓,在百姓们的背后,是崭新整齐的房舍,远处还有高大巍峨的宫墙。
玄极观的僧道们,以及长寿寺的和尚们也全都出了,他们分别站在街道两边,冲着行在队伍最前方的摄政王爷行礼。
梁菲菲没推开车窗去看外边,可仅仅就是听着外边的叫声,也可以知道此刻外边的景象有多么壮观。
她低头看着坐在身旁的小皇太子,柔声问。
“琼儿,你听见有人在叫你么?”
司马琼一板一眼地应说:“恩。”
他只比司马玄清大1岁,可因为身份地位的不一样,导致他打小便养成了老成持稳的性情。
梁菲菲:“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了。”
司马琼没问父皇怎么没一起搬来。
他就是点点头,表示自个知道了。
队伍最后在宫门前停下。
王公贵族跟文武百官纷纷走下舆车,跟在皇太后殿下跟皇太子的车驾后边步行进入未央宫。
至于他们带来的奴仆们,则由管事们带着去前往自家在神都城中的住处。
迁都大典的过程及其繁琐。
梁苏苏起初还可以兴趣勃勃地东张西望,到后来属实是累的不可以,她就开始混在人群中摸鱼。
前方有高僧在做法祈福,文武百官跟王公贵族们整整齐齐地跪着。
全部人全都跪的端端正正,认真聆听佛法。
唯有梁苏苏的身体一点往下缩。
最后她索性跪坐在了地面上,闭上眼打瞌睡。
司马玄清实际上也蛮累的。
可他还可以撑的住,眼球处处乱转。
一旦有人往他娘亲这里看来,他便恶狠狠地瞪回,凶的不可以。
众人知道他是摄政王爷唯一的儿子。
碍于摄政王爷的威严,他们全都本本分分地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看一眼。
这场祈福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才结束。
司马玄清扯了扯娘的袖子,把娘叫醒。
“我们应该走了。”
梁苏苏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她站起身,跟司马玄清一起混在人群中往前走。
整个迁都大典到这里差不多便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宴饮的环节。
一听见有好吃的,梁苏苏瞬时便精神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