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子面色一白。
打从他成为含山王的门客后,外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他已非常少再经历别人的白眼跟怒斥了。
他感觉非常难堪,却又不敢反诘。
曾慕西走向前去,想把窦夫子推开。
结果下一秒管众便冲来。
“这儿是含山新王府,即使你是摄政王爷也不可以这样放肆!”
曾慕西出手格挡。
转眼间双方便打起。
二人全都是高手,招招带风,打的难解难分,看模样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司马琰懒的在这儿等结果。
他径直以后院走去。
与其傻站在这儿看人打架,还不如早点去陪媳妇跟儿子。
管众见到摄政王爷要走,当即甩开曾慕西,冲着摄政王爷冲去,想把摄政王爷拦下。
然而还没有等他碰着摄政王爷的衣摆,摄政王爷便已抓住了他的胳膊。
紧接着他听见咔嚓一声响。
他的胳膊居然给摄政王爷硬生生折成扭曲的角度。
剧疼袭来。
观众忍不住发出惨叫。
窦夫子见势不妙,慌忙跪倒在地。
“请摄政王爷手下留情,别和我们一样见识!”
司马琰知道这二人是含山王的心腹,如果然将他们给杀了,一定会惊动含山王那老东西。
目前还不到和含山王撕破脸时。
司马琰放开手,声音冷利如刀。
“再有下回,给扭断的便不是手臂,而是你们的脖子。”
说完他就大步离去。
管众捂着扭曲变形的胳膊,痛的面色惨白,凉汗涔涔。
曾慕西从他身旁经过时,冷冷的笑了声。
“论起武功身手,我们殿下说第2,就没有人敢说第1?你竟然还敢班门搞斧,可笑!
管众没有吭声,面色奇差无比。
他天生力大无穷,因而学武时比别人更占优势,好多别人要练好久才可以使出的招式,他三几下便练成了。
多年来他罕逢敌手。
时间久了,他就觉得天下已没可以跟他一战之人。
因而方才他才敢胆大包天地冲着摄政王爷出手。
他当自个可以制住摄政王爷。
却没有想到踹到了铁板。
摄政王爷的武功居然比他更高。
他输的明懂白,连挽尊的余地都没。
等摄政王爷带来的人全都走了,窦夫子这才叫人去大夫来给管众治伤。
管众忍着屈辱轻声说。
“他的武功非常高。”
即使他没点名道姓,窦夫子也知道他说的是谁。
窦夫子安静说:“因此我们不可以硬来,像方才那种事以后不可以再发生了。”
管众低下头:“恩,我不会再冲动了。”
以前他还觉的摄政王爷的实力给人高估了,到底是巾秀堆中养出的公子哥,哪怕唯有六七分的实力,也会给人吹成12分。
可今天一交手,管众才知道是自个狭隘了。
窦夫子知道管众心中在想什么。
不要看管众平时中总是闷不吭声的,实际上心中藏着股傲气。
他一直都对自个的身手非常有自信,甚至都不将摄政王爷放眼中。
这样的过分自信的状态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方才管众冲摄政王爷出手时,窦夫子才没阻挡。
他就是想借机叫管众看清楚自个跟摄政王爷当中的实力差距。
现在管众虽说受了伤,可起码他脑筋清醒了很多。
这样就也不算太亏。
……
梁苏苏见到摄政王爷又来了,本能往门外看去。
这家伙应该不会又是翻墙来的?
司马琰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么,讥诮道。
“孤今日是从大门进的!”
谁知司马玄清一听见这话立即便跳起,不一地嚷道。
“凭什么你能从正门进?”
那帮人拦着他不叫进,却叫他父亲进了。
这是赤裸裸的分别待遇!
太过分了!
司马琰看见臭儿子恼羞成怒的模样,心情一下便开心起。
“没有法子,谁叫你老子厉害?”
司马玄清气的面颊鼓鼓。
他父亲好烦呀!
梁苏苏对他们父子间的日常回怼已见怪不怪了。
她叫人给摄政王爷倒了杯茶。
“殿下不是去刑狱司了么?怎么来我这中了?”
司马琰吃了口茶,而后以后一靠,那副闲散慵懒的模样,好像已将这儿当作了他的家。
“孤的事办完了,来你这里坐坐,顺便陪你们吃顿晚餐。”
梁苏苏第1回见人将蹭饭说的这样光明正大。
她没有好气的说:“我不需要你陪。”
司马琰从善如流地改口道。
“可孤需要你们陪啊。”
……
梁苏苏问起刑狱司的事儿。
“嘉兴王王世子中毒的案件查的怎样了?”
司马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还蛮关心嘉兴王王世子的。”
梁苏苏没有听出对方话中的醋意,只觉的这家伙思想有问题。
她没有好气的道。
“我就想知道嘉兴王王世子为什么会给人看上?我好引当戒,免的将来重蹈覆辙。”
司马琰对这个答复还蛮满意。
他不再逗她,而是慢悠悠的说。
“你之前不是怀疑下毒之人便在嘉兴王王世子身旁么?孤今天特地去了趟刑狱司,把另外那5个王世子全部提升了遍。”
梁苏苏好奇追问:“他们招供了么?”
司马琰笑了下:“自然没。”
那5个王世子又不傻,怎可能承认自个给人下毒了?
不管摄政王爷怎么盘问,他们全都表示自个不曾给任何人下过毒。
要是换做是普通嫌疑犯的话,摄政王爷能叫他们把牢狱中的全部酷刑都体验一遍。
可那5个王世子不可以。
他们是各地藩王的下一任继承人,同时也是摄政王爷牵制藩王们的筹码。
在削藩之事还没落定前,这一些王世子一个都不可以有事!
司马琰既不可以杀他们,也不可以对他们用刑。
梁苏苏非常失望。
“那怎么办?”
一天不抓到真凶,她的安全也非常难得到保证呀。
司马琰轻勾嘴角,神秘一笑:“他们虽说咬死了不认,可孤已知道了他们之中谁才是下毒的人。”
梁苏苏非常惊喜,赶忙追问:“是谁?”
司马琰看了眼侍立在一旁的花椒儿。
梁苏苏立即对花椒儿说。
“你先下去。”
花椒儿迟疑了下,想到这儿是含山新王府,摄政王爷还在一旁看着,王世子爷该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她本本分分地退出。
门给关上。
可花椒儿却并没走远,而是立在门外,同时竖起耳朵,想听屋中的人全都说了一些什么。
屋中,司马琰端着茶杯的手朝门方向晃了晃,意有所指的道。
“要当心呀。”
梁苏苏早就知道花椒儿和自个不是一条心。
这也没有什么。
她自个本就不是含山新王府的人,对含山新王府没任何归属感,含山新王府中的人会对她有所顾忌也非常正常。
众人都无非是在当心试探、互相利用而已。
梁苏苏:“不必管她,你快说说下毒的人是谁?”
司马琰冲她勾了勾手指,
“你来点。”
梁苏苏听话地凑去。
司马琰看着她越发的近的好看脸容,眼里笑更浓。
“再来点,这事儿我们的悄摸摸的说,不可以叫给人知道。”
所以梁苏苏又凑过去了一些。
眼看着她的面颊便快触碰着他的鼻头了,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司马玄清的小脑袋硬生生挤进。
他便像是隔断牛郎织女的银河,横亘在二人当中。
他眨巴着眼,小脸面上满是好奇。
“你们在说什么秘密?我也想知道。”
司马琰:“……”
臭儿子果真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克星!
他没有好气的把人往外推。
“孩子家家的,瞎凑什么热闹?离远点!”
司马玄清最讨厌给人当作孩子了。
因为他父亲总爱拿这一套说辞来压他。
要换做是平日,他一定要张牙舞爪地和他父亲闹上一场。
可这会子娘便在一旁看着。
他不可以败坏自个在娘心中的乖觉形象,所以他一转头,就扑进娘的怀中,唔唔唔地假哭起。
“娘,父王又凶我哦!”
司马琰:“……”
混小子告状的技可以是越发的熟练了!
梁苏苏摸摸孩子的脑袋,对摄政王爷说。
“你不要凶他,他还就是个小孩。”
司马琰给气的不轻:“你竟然帮他不帮我?!”
愤怒的口气中,居然还藏着三分不易觉察的委曲。
分明最初苏苏最在乎喜欢的人是他,可现在苏苏竟然帮着别人来讲他。
果真有儿子后,他这个相公就要靠边站了么?!
司马玄清却开心的很。
他存心冲他父亲呲牙:“听见没?娘叫你不要凶我。”
司马琰抬手要去揪他耳朵。
“混小子找打!”
司马玄清赶快往娘怀中缩,嘴中还在叫嚷:“娘救我!”
梁苏苏给这父子二人吵的一个头两个大。
她挥开摄政王爷伸来的手,而后放开怀中的孩子,叫他好好坐着。
梁苏苏头痛的说:“可以了,全都少说两句。”
这一日日的日子过的真够闹腾的。
她强即将二人隔开。
最后司马琰坐在左边,司马玄清坐在右边。
梁苏苏坐在中间的位置。
她轻咳一声打断父子二人的互相瞪视。
“说正事儿,下毒的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