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为何信我?"苏意晚静静的看着他。
傅北臻袍子微微收紧。
唇角勾勒出一个极难看出的弧度。
从他听她这么久的心声以来,对她的了解。
再加上百合说的一些事情,苏意晚变了。
直至昨日,息尘大师说的一番话,他大致能猜个一二。
他早就该猜到,这个躯体里的芯换过了。
却又不敢想她在辰王府的四年。
每次想到,自己面前的人,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割了四年的心头血,他就觉得心口像针扎一般的疼。
如今,还因为这四年的剜血,很难怀上孩子。
他眸子微沉,静静的开口:"没什么,睡吧。"
他说的很平静,苏意晚也看出他的不对劲。
"五爷……"她往他面前靠了靠。
"其实……你不必介意。"
她将自己的唇靠近他,嗓音温柔。
"意晚心悦的是你。"
一时之间,那只原本停在半空的手,骤然一僵。
他垂眸看着她,浓密的睫毛下,她的脸有些红,甚至带着一丝的清冷。
他沉吟着开口:"哪怕以后,在我身边一辈子,你可都愿意?"
苏意晚看着他,高挺的的鼻梁往上看去,便是一双情绪复杂的眼睛。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女子,自然知道,女子不该只有情爱,且情爱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可她,犹豫了。
她垂了垂眸子,淡淡开口:"五爷,我虽是女子,但也不会把感情当成唯一的活路。"
"这世间情爱难测,世人感情多变,情爱也如此。一个人不应该只有爱,还应该有其他的。"
"若是我一番心意付给了你,你将来伤害了我,我也不会傻乎乎的待在你身边。"
"与我而言,若是受了伤,便会及时止损,不会再留下来。"
"意晚自私,不愿与别人共享五爷。若是有一天五爷爱上别人,我不会留下,我会选择离开,及时止损,方能保全自己。"
傅北臻的指节微微在她唇上擦过,垂眸鼻尖抵着她的有些发烫的脸颊。
嗓音沙哑:"你如何觉得,我会爱上别人。"
"苏意晚……"
他的目光从她的眼角,缓缓移到她的唇上。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那便是我记不得你了。"
"若是我记得你一天,便不会如你所想的那样。"
苏意晚抿了抿唇,刚要从他怀里出来,人便被他圈得更紧了。
她想说,她配不上五爷,五爷也无需将真心付给她。
"五爷……"
她微微侧身,就能听到他灼热的呼吸。
后脑勺被他大掌附上,她像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甚至知道此刻的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还没等她退一步时,就听到他磁性的嗓音传来。
"阿晚,这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你往哪里躲?"
"你躲不掉。"
苏意晚抬眸看着她,脸颊有些红。
"我,没有想过躲。"
她看着他俊俏的脸俯身下来,靠近她。
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精致小巧的鼻头,呼吸一热,她的唇就被他咬上。
宽大的手掌顺着她的手,移到她细软的腰,轻轻的揉。
另一只手将她按进了他温热的怀里。
"你在我面前,我怎会爱上别人?"
呼吸一玳,她听到他有些越来越重的喘气声。
手掌游走于自己的腰身上,在腰腹上温柔细细的揉。
她只感觉,全身都要被他融化了,连原本的身子,都软绵绵的在他怀里,化成一朵云。
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头野兽,含着自己的食物,生怕被人抢走了。
呼吸交融在一起,苏意晚心想,他不会要在这里圆房吧。
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可还是被迫承受着他的吻。
他的吻从一开始的温柔,到后面带着一丝强劲。
"五……五爷。"
几乎快窒息时,他吻停了。
唇落在她唇角,轻轻的咬了一下,顺着她的锁骨,吻上白皙的脖子,只此一口,他便松开。
"受不住了?"
呼吸了新鲜空气的苏意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傅北臻的手,微微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苏意晚抬眸看着他,眼眸与他相逢。
"五爷,好歹让我换一口气。"
傅北臻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伸手将她身子搂进怀里。
"下次,我温柔些。"
他拍了拍她的背,声音淡淡。
"你如今身子不好,今夜便不圆房了。"
"等萧贵妃的事情处理了,我带你回燕赤,该给你的,一样都不能少,那时候我心里才踏实些。"
苏意晚轻轻喘气,闻着他身上的香,有些不解。
五爷是当真要与她拜堂成亲,给了三书六礼才愿意要她?
至于萧贵妃。
她眸色一沉,她要让她死得越惨越好。
暗夜之下,傅北臻掌风一带,烛火全灭。
她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的香睡了下去。
这一晚,她不再做噩梦了。
翌日,苏意晚醒来时,五爷已经走了。
她虽然不知道五爷是什么原因走,但他是个男人,自然有他自己的事情。
此刻的辰王府,傅景辰多方打听知道了苏意晚在玄烨寺里。
一大早的,就骑马赶到玄烨寺,人刚到,就被夜风拦住。
"辰王殿下,你这是何意?"
傅景辰眸子沉了沉,他知道五爷不在,知道苏意晚命悬一刻醒了过来。
所以就急忙赶来。
"我就是想问苏小姐几句话,问完我就走。"
夜风面色带冷,丝毫不想理他。
"五爷吩咐了,除了他,无人能进这屋子,若是辰王殿下想问什么,就站在门外问。"
"忘了与你说,苏小姐如今是我们五爷的女人,也是你未来的皇婶,当适当保持距离。"
傅景辰手骤然握紧,看着静室的那道门,苦笑一声。
"皇婶,哈哈哈。"
"苏意晚,我就几个句?你到底是谁?"
房间里的苏意晚,刚喝下端来的汤药,根本不想理外面的人。
她将汤药喝下后沉了口气。
"傅景辰,别犯贱,谢谢。"
"你现在这犯贱的样子,真让人恶心。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傅景辰紧紧捏着拳头,就要硬闯进去。
又被夜风拦住:"你要干嘛。"
"我们主子要进去,自然是有事。"
他的贴身侍卫成影开了口,伸手掰开夜风的手。
"让开!"
"休想!"
"不让,休怪我们不客气。"
房间里,苏意晚将手中的碗放下,看了看外面,淡然开口:"夜风,让他进来吧,我看看一个人能贱到什么程度。"
得了命令后的夜风,才将手放下。
"五爷说了,姑娘的命就是天,殿下若是敢动姑娘一分一毫,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