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他推开。
苏意晚面色平静,看着进来的人,眸色淡然。
昨日被傅北臻吻在脖子间的吻痕尤为明显,刺目醒人。
她甚至怀疑,傅北臻是故意的,故意让人看到。
进来的那一刻,傅景辰看到了他脖子上的那抹印记,哈哈的苦笑了起来。
送她去臻王府,是无奈之举,可现在自己看到她的那一刻,心口疼的发颤。
他苦笑带着一丝悲凉和无奈:"哈哈哈……哈哈。"
此刻,苏意晚只觉得他已经疯了,彻底的疯了。
沈倾城的话,像一根针一样深深刺痛了他。
可是现在,又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天大的傻子。
把心爱之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的傻子。
每想一寸,心口的噬心之疼,就像一根针,深深的扎着自己的血肉。
他不该,不该将她送去臻王府。
也不该一时脑热,受了自己母妃和沈倾城的威胁。
四年,他都舍不得碰的女人,如今在别人男人床上承欢,多么讽刺,多么的疼。
苏意晚眉心皱了皱。
"傅景辰,你疯了吗?"
傅景辰,苦笑的看着她,眸子猩红。
"我疯了,彻底疯了,苏意晚,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这世界没有后悔药,没有!"
"你到底是谁?占据着这副身躯,将我原本心爱之人,一点一点的从我身边夺走。"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啊?哈哈哈……"
声音带着一丝凄凉,苏意晚缓缓吸了口气。
目光冷冽的看着他。
"傅景辰,你真是贱。"
"我不想与你多言,你走吧,我如今是臻王的人,与你也并无半分情义。"
傅景辰坐在地上,看着她脖子上那醒目的淤青,拳头骤然一紧。
"是……我是错了,可是你呢?苏意晚,你到底是谁?"
"你无缘无故来的医术,还有你这性子,怎么会是我的晚晚?"
"如今还让你在五皇叔身下承欢,你可知,我心有多疼,你体会过吗?"
面色一冷,苏意晚拿着手中的碗猛然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差砸到傅景辰。
外头,夜风,戴渊,雯君以及百合,成影都在外面守着。
"疼?你心疼?"苏意晚冷笑。
"若非你当初设计,让我来了北厉,当了你四年血奴,怎么会成今日这般。"
"前几日,你还告诉我,让我不要找牡丹了,你早就知道牡丹被萧贵妃做成了人彘,你还在瞒着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的欺骗,你的懦弱,害了我,害了我身边人。"
"傅景辰,你若不滚,我杀了你,你放心我会杀了你的。"
苏意晚咬牙切齿的看着傅景辰。
"我觉得你恶心,你来我面前装什么深情,这所有的因果都是因为你而起。"
傅景辰苦笑的看着她,声音哽咽。
"晚晚,你不是她,可你也是她。"
"你千不该万不该的,不是吗?你到底是谁,我再问你一句,你把她还给我。"
"我只想要她回来,哪怕我休了妻,我也一定将她夺回来,你有什么资格占据这具身躯,去爱上别的男人。"
"四年,我不舍的碰她一根手指头,让五皇叔碰,你说得对,我懦弱,我是天大的傻子。"
他撕心裂肺的吼叫,心口像是堵了一根针,每每想到苏意晚在五皇叔身下承欢的样子。
那根针,就越扎越深。
就在这时,雯君冲了进来,看着已经发疯了的傅景辰。
又看了苏意晚。
声音冰冷:"辰王殿下,别纠缠了,苏姑娘如今这般,都是你害的。"
傅景辰冷笑一声,从地上起来。
"你可知,为了剜了四年心头血,苏姑娘,再难怀孕。"
一时之间,傅景辰的手猛然拽紧。
"你说什么?"
雯君沉了口气看着他:"剜血的四年,你们府医就没有诊断过吗?"
傅景辰回眸看着苏意晚,面色极其难堪,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似后悔,也是似自责。
他错了,彻底的错了。
苏意晚面色冰冷,目光尽是冷意。
"晚晚,若你能回来,有你在的一天,我定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他声音都在发颤,看着床榻上的苏意晚,可他知道,她再也回不来了,彻彻底底。
"你放心,我会找大夫将你的身子看好,你重新回来好不好,我后悔了,我不该听母妃的,不该,都不该。"
"殿下还是出去吧!"雯君伸手将他往外面拉。
"她现在是我们五爷的人。"
傅景辰哈哈笑起来,嗓音带着讽刺。
"我现在要叫她一声五皇婶了?哈哈哈哈。"
"什么伦理纲常,我不在乎。苏意晚,我只要你回来,哪怕你回头看我一眼,心里有我一寸。"
雯君沉眸:"别自作多情了。"
苏意晚眸子微动,声音淡然。
"傅景辰,好心提醒你一句,去看看你妹妹傅莹的病,到底是真是假,所用的药,到底能不能治好她的病。"
话音刚落,傅景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什么意思?"
可还没反应过来,雯君抓住他的衣襟就往外拖。
"走吧,殿下。"
房门被关上,苏意晚默了默,看着外面。
傅景辰苦笑得看着那道门,声音沙哑。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他亲手送到别人床上的。
他像疯了似的坐在地上苦笑,成影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后,沈倾城的马车也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
可很快,看到傅景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瞬间知道了原因。
她将傅景辰扶了起来。
满脸怒气:"苏意晚,都已经是五皇叔的女人了,怎么还这么贱。"
雯君上前,面带冷色看着她。"贱的人不是我们姑娘,是你夫君,跑来纠缠不清。"
沈倾城冷笑一声,气急败坏的将傅景辰拉上了马车。
……
此刻,玄门
男人一身玄衣,身材颀长,灯火下面,能看清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一张银色面具下,鼻梁高挺,掩盖不住尊贵气质。
随着他的走动,玄门四方的影卫们各自散开。
高位之上,玄门门主江凌,满脸笑容,眉心皱了皱。
"有意思,这影霄殿的殿主,亲自来我玄门求药,果真是让人稀奇了。"
"传闻影霄殿殿主消失在江湖多年,没想到居然为了求一味药,亲自来我玄门"
傅北臻眼底浮现一抹冷热,黑色的披风下,面色平静过人。
"我来,就问一句,拿这碎月草是何条件?"
"我知你玄门从不以金钱为交易,我想看看今日门主,想要什么?"
江陵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傅北臻的银色面具上。
"看不出来,影霄殿的殿主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我玄门当年立下规矩,若是想要求药,是为了女子,这药需要以求药之人一寸血肉为代价。"
"没办法,这是我们玄门的规矩,若是其他的,我们大可以其他为交换。"
"我们倒是想看看,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情报兼杀手组织的影霄殿殿主,愿不愿意,以一寸血肉换你心爱之人的药引。"
"这碎月草,稀奇得很,若是影霄殿殿主愿意割肉,我们便把他给你。不过我事先说好,你们影霄殿将来可不能记仇。"
"毕竟,你是他们殿主。"
傅北臻冷笑一声,冰冷的眸子盯着坐上的江陵。
他自然知道,这玄门的规矩,他来时,早就作好了准备。
这个规矩早在玄门前门主就定上。
既然是求药,自然也不会坏了这规矩。
锋利的匕首被他握在手里,他毫不客气,将手臂上的一块肉割了下来,递给玄门弟子。
"药引呢?"
江陵拍了拍手后,一个侍女就端了碎月草出来。
玄门向来都掌握着世间最珍贵的药材,所求之人很多。
规矩也多。
以血肉也能被他们做成新的药引。
碎月草拿到后,傅北臻拿了东西给自己包扎。
看着台上的江陵,声音淡然。
"玄门应该知道玄门规矩,这求药之事,还请门主保密,若有泄露半句,我影霄殿自会登门拜访。"
门主挑了挑眉,满脸笑容。
"那是自然。"
碎月草到手,傅北臻看着手腕上的伤,毫不客气,不疼不痒的将衣袖拿下来。
转身就离开了玄门。
此刻,苏意晚和雯君他们已经回了府。
府医在拿到碎月草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五爷,就差这味药啊,你是在何处寻来的?"
"以这碎月草入药,慢慢煎服,姑娘的身体定能调理好。"
傅北臻眸色淡淡,缓缓开口。
"药引有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得将她身子调理好。"
"是,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