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整个县衙包括李逢与尹崂曾经的居所都被黑甲卫翻了个底朝天。
梁邱起一脸凝重前来禀报:“少主公,一无所获。”
青墨在旁道:“那时马荣赚得铜牛县后,除了坐镇县衙署理县内大小事务,就是整日走街串巷,美其名曰视察百姓疾苦。”
“铜牛县虽只是个县,但少说也有上百余户人家……”程少商犯难:“这可如何找?”
“我要拿到的把柄,还从未失手过。”凌不疑回头:“马荣常去的地方还有何处?”
青墨若有所思道:“马荣当初就在县衙待得时日最长,会不会是咱们找的不仔细,要不——”
阿兄方才说常去的地方……
“不对,还有一处漏了!”
我回忆起马荣那日进城后的行为,蓦地站起身:“我知道在哪里了。”
……
众黑甲卫扛着锤子和斧头浩浩荡荡闯进去时,那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刚经过动乱的铜牛县又要遭殃了。
我朝后伸过掌心,一旁的梁邱飞瞪着那铜铃似的大眼,看着自家少主公将一袋沉甸甸的袋子放了上去。
我稍微掂了掂,阿兄出手倒是阔绰。也对,之前为了被送入狱中吃地那顿霸王餐,阿兄可是特意给了那摊主一锭金饼。
此刻,那中年男人正一把鼻涕一包眼泪,抱着拳:“还请各位官爷开恩,小人这是养家糊口的生意——”
话还未说完,便见那闪着金光的袋子被递到了眼睛下方,愣了好半响。
“如何,够买下这儿了吧?”我问道。
“够了够了!”那中年男人跟着赔笑:“各位随意,各位随意!”他接过袋子便带着妻子喜滋滋地离开了。
一阵叮叮砰砰地声响后,黑甲卫果然在二楼的雅间有所发现。
待那一捆书简被抽出时,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全是一封又一封的信函。
凌不疑打开看道:“我曾与楼犇通过书信,这并非是他的字迹。”
闻言,我随手翻了翻,记得在冯翊郡时,我曾利用凌不疑和楼犇的关系,从其手中拿到的那卷勘舆图。
这确实与他的字迹不符。不过……
“阿兄,袁慎擅长行墨,写的一手好字外还能写多种书法字体,而楼犇与袁慎师出同门,他的才华不输袁慎,倘若袁慎有此才能,那么楼犇必然不遑多让。”
凌不疑从那一堆信函中抬眸反问:“你怎知道袁慎写的一手好字外还能写多种书法字体?”
我不明白为何他的关注点在此处,只得解释:“他是白鹿山第一大才子,都城里的女娘们整日将他的事传沸沸扬扬,我也略有耳闻一些。兴许只要去白鹿山书院,就能找出楼犇年少时的各种手迹。”
“哼。”凌不疑眉头紧锁,偏过了脑袋。
???
阿兄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生气了?谁也没招他惹他……
(来自女鹅亲妈的咆哮:女鹅你不知道你阿兄是醋缸吗!竟然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人!还是他看不顺眼的人!)
“阿越,不用去白鹿山。”一旁的程少商捏着那信函:“我知道还有一处也能证明他的罪名!”
……
五日后。
都城楼府张灯结彩,宾客笑饮。
楼犇收复铜牛县一事传遍了整个都城,众人都道这个青年国士无双,有踔绝之能,纷纷跑来巴结。
从铜牛县启程那一日,凌不疑便将这几日的事情快马告知了文帝。如今更是连衣裳都未曾来得及更换,还是一身窄袖劲衣,直接抵达了楼府门前。
只见袁慎一席朝服,从马车内泰然走下,听闻府邸内那欢声笑语直传到巷口。楼府今日设宴,袁慎有些迟疑:“要不你我半日后再来……”
凌不疑嘴角带着讥讽:“难道半日后来拿人,你我就得罪楼家轻些了么?”
我看向他道:“程四娘子已经进去了,袁公子若是为难,将逾旨交给本王便好,我与阿兄去。”
“谁说我为难。”袁慎嗤了一声:“此乃廷尉府职责所在,在下自是当仁不让。”
他说着转向凌不疑的眸子,咬字清晰。
“哼,有劳。”凌不疑从鼻腔里哼了一句。
当然,这二人本就看不顺眼对方,此番更是互不看脸,互不交流,一前一后进了楼府大门。
这俩人有秘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敛下眸子。
作者:" 感谢张九苑的年会。"
作者:" 这个章节是临时加上的,本来我是准备直接写杀到楼府的剧情了,还是想了想将女鹅未婚夫拉出来溜溜~他都好久没出来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