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凌不疑也是兵贵神速,不到七日,便将那通往寿春山涧的匪寨一并全端了去,黑甲大军直压寿春城脚下。
奈何彭坤此次紧闭城门,就是不同凌不疑正面起冲突。
几人站在一处高坡眺望着整座寿春。
——报——
这时,一名黑甲卫骑着快马匆匆赶来。
“少主公,派去铜牛县的弟兄扮成了百姓混进了县城中,发现此物。”
凌不疑从对方手中接过那个天青色绣着银纹的荷包,在都城时他曾见过媆媆用这个装钱。
“怎么发现的?”
那黑甲卫道: “在一名小乞丐的身上。只不过我等并未发现郡王踪迹。”
“她一定在铜牛县,若非如此,早该回来了。没有踪迹,定是她有心隐藏了身份。”
凌不疑捏紧了拳,必须尽快了结寿春战事。
梁邱起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不如强攻,速战速决?”
“不可。”
寿春四面城池都有防守,城门乃是木拼悬门,以绳索控制升降,放下可用作吊桥。城外还有护城河。强攻乃是下下策,只会落个损兵折将,两败俱伤的结果。
“兄弟们随我出战,父母子弟都在等着归家,不可因为我个人家中事,而失去性命。”
“那咋办。梁邱飞抓抓脑袋:“寿春久攻不下,曦禾殿下又失了踪迹,这……”
凌不疑低头看着手中的荷包:“此事,我自有打算。”
——————
铜牛县鼓点阵阵,看守县衙大牢的叛军从辰时突然少了一大半。
李逢兴奋了一整日,在牢中大声笑道:“一定是朝廷的援军到了,我终于能出去了!”
“如何出的去,若真是朝廷的大军,将那反贼逼的狗急跳墙,没准先拿我们开刀祭了旗。”尹崂害怕的歪倒在地道。
“这确实是战场上两军对垒时敲击的鼓点声。”
青墨说着站在墙边不解:“可这战鼓已经断断续续响了大半日,他们究竟是打还是不打?”
“铜牛县城池坚固,墙垒高耸,便是因为如此,当初彭坤高举反旗并未选择攻打铜牛县。若是大军直接攻城,恐为不利。”
我压低了音色:“前几日,我见有位老翁每逢亥时左右来县城收夜香,届时你藏在那板车下方随他出城,官兵不会查验。等出去后将马荣在铜牛县的兵防告诉他们。”
“殿下不走?”
“我得留在城中,与你们里应外合。”
说着我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那扇小窗:“等天色再暗些,我送你出去。”
正说话间,一名老妇提着食盒来给尹崂送饭。
是尹县丞的那位老妻,尹崂见到她无比惊诧:“若是被发现你不要命了?赶紧回去!”
“那反贼马荣降了。”老妇道。
“降了?”
“他已经当众宣布,等明日天明便会开城门亲自迎接朝廷的兵马接管铜牛县。”
尹崂方才还在担忧自己的命运,这会与我对视了半天,才问道:“怎么降的?”
“据说是他们派了一位年轻人进城谈判,说降了马荣。”
“一个人说降了一城将军?”青墨不可思议。
那老妇道: “是啊,就是一个人进来的。听说还是从都城来的。”
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李逢前日说过朝廷兵马一到,马荣便会降,如今真的应验了。
青墨看懂我的眼色,直接摔碎了方才送来的汤碗,捂着腹部作势喊道:“这饭菜里有毒!”
许是动静闹得大了些,一名官军开了牢房的门前来查看,青墨趁此一个鲤鱼打挺击过去,那人猝不及防,直接被击晕在地。
紧接着看管大牢的官军听闻动静,纷纷拔出兵器赶来,只不过须臾之间,那些官兵们又接连被击晕倒地。
尹崂抓着牢门:“你……”
“尹县丞,重新介绍一下,本王姓霍。”
尹崂看着消失在大牢过道的背影,低头重复了一句:“姓霍……”
“莫非是当朝曦禾郡王霍卿越!”
……
我与青墨刚出县衙大牢,又是几个黑影从四周落下,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正欲动手,谁知对方突然跪地行礼:“我等奉凌将军之命,已在城中寻了殿下多日,少主公说了要带您回寿春。”
是凌不疑的的黑甲卫……
“知道了,本王暂且还有一事不明。听闻铜牛县已被收复,如今马荣在何处?”
“此刻正同楼大公子在雅间密谈。”
楼大公子……“说服马荣投降的是楼犇?”
那黑甲卫十分恭敬: “回殿下,正是。”
“带路。”
我正随着黑甲卫往县衙那处雅间而去时,远远便听见愈发凄厉的惨叫声。
“有刺客,来人!有刺客!”
待我刚进大院时便见楼犇从屋子里慌忙退了出来。
我连忙看向屋内,马荣倒在血泊中已经遇刺身亡,其副将手中还拿着沾满血迹的匕首,只是腹部正扎穿了一把刀,低头呈跪姿对着门外,同样是血溅当场。
而楼犇在看到来人时瞪大了双眼:“曦禾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