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八点，周正迫不及待地来到吴力的办公室。
“吴支，你怎么这么能沉得住气？”
“你汇报的情况，我早就猜到了，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不对啊，吴支，既然于沟背后的老板的代号叫‘董事长’，这就说明……对啊，什么也说明不了。”
“咱们早就判断有关联，所以即使袁成旭说的是实话，也对案件侦破毫无意义。反倒是再次证明，咱们必须得尽快抓住韩大阳，但这本来就是咱们一直在做的工作。”
“也不对，吴支，那个代号叫董事长的人，是做外贸的，很喜欢看书，而且最大可能性是个女的。”
“即使袁成旭说的是实话，请问你有锁定的目标吗？”
“袁成旭所在的公司是做外贸的，老板叫黄尚，虽然不知道他是否喜欢看书，但已经确定是个男的。而且小朱排查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大飞天集团的老板叫郑飞天，也是个男的。”
“成续缘也不对，依然是个男的。”
“所以说，你在无法证实袁成旭是否说谎的前提下，仅凭这三点信息，也依然没有锁定任何目标。”
“吴支，我的确是有点草率。”
“不过，咱们宁可信其有，还是让小朱再次排查全市。”
“另外，吴支，我觉得也不能直接不管袁成旭所在的公司，最好派一个卧底打入，看看能否有所发现。”
“你是不是又想让苏婳去？”
“有这个想法，但我不敢造次，必须向你先请示。”
“可以试一下，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行，我执行命令。”
“查找韩大阳的事情，也不能放松。”
“明白！吴支，对大飞天集团，你看怎么安排？”
“让赵一凡继续查找线索，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行，我执行命令。”
周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
晚上的时候，他联系赵一凡，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赵一凡觉得没有问题，于是赶紧给苏婳打过去电话。
“一凡，怎么又让我当卧底？”
“说明你能力超强，本市第一卧底女神，非你莫属。”
“哎哟！你又来这一套，我这回可不上当。如果没有什么危险，我过两天就回去酒吧上班，我可得尽快赚钱。”
“不行！领导说了，你暂时不能回酒吧上班，以防万一。”
“那你跟王总说一下，我回公司上班吧。”
“更不可能，那个蒋超还在当保安。只要他不离开，你就得一直请病假。”
“如果请假超过三个月，怎么办？”
“没事，我跟王总说过。他说可以到年底，但工资只能象征性发点生活费，而不是一直发70%。”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那家公司吧，好歹能拿到工资。”
“这就对了，反正你也不用干啥事。”
“我当卧底什么事都不干，这可不行。”
“小婳，你不懂，有一种胜利叫撤退。”
“那我明白了，有一种卧底就吃饱了撑的。”
“胡说八道！有一种卧底叫待命。”
“行吧，又是免费帮你们干活。”
“小婳，不是帮我，是帮公安局。”
“不是一样吗？”
“你说一样就一样吧。我现在确认一下，再当卧底，干不干？”
“当然干！”
“这么爽快，够意思！”
“有一种卧底叫好玩，懂吗？我是觉得当卧底比做程序员有意思，的确很好玩。”
“行吧，你有这样放松的心态，的确很有必要。那就尽快回来，尽快执行，刻不容缓。”
“遵命！”苏婳的心情瞬间大好。
毕竟她在家里就是天天陪父母，早就听腻了老人家的唠叨，也想着尽快能见到赵一凡。
三天之后，苏婳回到家，赵一凡心情也大好起来。
这次的确是小别胜新婚，两个人折腾到浑身乏力，这才罢休。
“一凡，你以后不能随便抛弃我。”
“什么抛弃？你真敢说。”
“我是说工作。”
“什么工作？”
“就是卧底啊。你们公安局以后有什么大案要案，都得想着点我，我觉得当卧底挺好玩。”
“那你是更敢说，我可代表不了公安局。而且我真不喜欢当卧底，我就想当一名正大光明的警察。”
“你的志向挺远大，可惜了，此事古难全。”
“别瞎说，我一定会侦破此案。”
“祝你心想事成。”
“行，谢谢，我也祝你当好卧底女神。”
“你就瞧好吧，保证还不耽误拿工资。”
“你厉害，就知道钱，就服你。”
“不服不行，否则有你好看。”
“行，让我再看看。”
“真讨厌！”
第二天，苏婳便给袁成旭所在的集团公司技术部投简历。当天便收到回复，约好第二天去面试。
当然，苏婳此时已经换了一套全新的身份，名字改成赵靓靓。这是周正的安排，他可不想再出意外。
顺利打入之后，苏婳的确没有收到明确的侦查任务。
周正只是希望她利用工作过程中的便利，把公司的一些业务信息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他一个人，对赵一凡也必须严格保密。
一周之后，苏婳又开始了公司和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节奏。
对于再次当卧底，她一如既往，根本没有当回事。
她的想法很简单，她就是为了帮赵一凡，帮他早日实现当警察的梦想。
赵一凡的卧底更简单，也是一如往常，并没有什么新的侦查方向。
倒是蒋超，他替郑芊跟踪王钢，干得风生水起。
今天又是他向郑芊汇报工作的日子，两个人来到郊区的农家乐，包房内的好酒好菜已经上桌。
“超弟，先吃吧，吃好再汇报也不迟。”
“芊姐，你真好，难怪这么美，真是人美也会心更美。”
“你真会夸人，我喜欢。不过，我只听说过一句，人美也要多读书。”
“这句也没错，芊姐，你不是天天读书吗？”
“当然！”
蒋超一边吃，一边在心中想，你真能夸自己。我看你是想得美，竟然让我白干活，也就是一周请我吃顿饭。
想到这里，他在心中骂一句，“真他妈抠门！”
谁曾想，嘴里因为吃着东西，竟然冒出一句，“抠门！”
“谁抠门？”
“我是说你老公，王总。”蒋超反应真快。
“他抠门，你怎么知道的？”
“我这次跟踪他，发现他身为一个总经理，竟然请人在大排档吃饭。”
“那是你不懂，我限制了他的高消费，这叫限高。”
“难怪啊，芊姐，你真是聪明绝顶、智慧无双。”
“那是！”
吃完饭，蒋超把偷拍的照片和视频交给郑芊，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发现。
蒋超虽有不满，但还算心满意足。
毕竟又是一顿免费大餐，这就是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