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赵一凡来到保密招待所，周正已经在房间等他。
他先把自己的发现做了详细的汇报，毕竟周正能够听懂基本的网络原理。
“一凡，既然如此，那就放弃现在的追查方法。”
“师哥，我可没有想好新的方法。”
“先别管方法，要先确定下一步的侦查思路。”
“思路只有一条啊，只能追踪国外的信息，毕竟你们不允许我入侵大飞天集团的核心数据库和财务部电脑。”
“那是肯定的。咱们没有证据证明人家犯罪，而且那个郑飞天是咱们市的知名企业家。万一冤枉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我作为卧底潜入人家集团的下属公司，后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你的身份要严格保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当然，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早有预案。”
“不会是让我当替罪羊吧？”
“胡说八道！我们是人民警察，想都不会那么想。”
“那你说说啊，否则我今晚得失眠。”
“具体的预案，依然不可能告诉你。因为你现在还不是警察，这是铁的纪律。”
“师哥，你就简单透露一点，这样也便于我做卧底的工作，毕竟我要把握好侦查的分寸。”
“我今天除了听你汇报近期的工作进展，再就是给你送钱，而最重要的事，你还真说对了，就是给你减轻心理负担。”
“哎哟，谢谢师哥！”
“别贫！咱们局长已经向省厅汇报过，毕竟咱们知道的线索太少，领导们理解咱们的难处。但这个案件是部里下达的任务，而且是配合国际刑警组织。”
“我知道这些啊，师哥！”
“又急！那你知道那个国际洗钱组织每年非法洗钱的数额有多大吗？”
“我当然不知道，你们一直都对我保密。”
“所以我要一点点跟你说，别瞎着急。经过初步判断，数额接近五千亿美元。”
“那么多钱！”赵一凡很是吃惊。
“别瞎打岔。好在目前还没有渗透进咱们国家，否则会对咱们国家的金融体系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那是，那是啊！”
“所以部领导指示省厅，一定要排除困难，务必把那个国际洗钱组织的企图扼杀在咱们市。”
“我有点不明白啊，他们干嘛选择咱们市？”
“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那个组织的幕后老板。”
“算了，当我没问，你继续。”
“你之前一直打听咱们现在追查的杀手究竟是什么目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苏婳。”
“我向你保证。”
“这个杀手的确是企图渗透进咱们市，目的是构建洗钱网络，根本不是来杀人，而是越货，想劫掠咱们的货币。”
“什么？你们竟然一直忽悠我。”
“不是忽悠，是保密需要。这个杀手故意隐瞒真实意图，就是想混淆咱们的侦查方向，增加咱们破案的难度，也好让他自己有足够的时间。”
“那我明白了，这个杀手现在绝对是处于隐蔽状态，所以吴支才那么肯定成老板与咱们的案件无关。”
“没错！这才是根本原因，其他的分析都是表面现象。如果成老板就是那个杀手，他绝对不会这么早就暴露自己，而且名字还那么巧合。”
“这么说来，杀手是故意的，看来咱们的侦查方向错了。”
“是你错了。咱们的侦查方向没问题，而且肯定正确。”
“没听明白。”
“杀手能整出这么多巧合，他又不是如来佛，肯定是知道成老板这个人。”
“对，对啊！我竟然晕了。”
“而且咱们最开始锁定那个代号叫‘董事长’的人，也一定是这个杀手认识的人，这就是新思路。”
“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网络监控，根本没有发现大飞天集团与国际洗钱组织有关系,更别说董事长郑飞天个人。”
“不管怎么说，之前大飞天集团的服务器转出的那个信息，足够让我们怀疑大飞天集团。因此，我们派你打入其下属公司，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我现在越来越发现，这很可能是犯罪分子搞的阴谋诡计，故意让我们怀疑大飞天集团。”
“这个可能性很大，但不能排否，我们就得继续追查。如果最后发现是冤枉人家，省厅的领导已经发话，由他们承担领导责任。与你我，甚至与咱们局都没关系。”
“看来领导们很有担当啊。”
“你以为呢？你以为都是那些破电视剧编剧写的那样吗？”
“我之前可不懂这些，当然只能相信电视剧，不能怪我。”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这个案件毕竟涉及国家金融体系的安全，虽然目前还只是试图渗透，但也要防范于未然。”
“那咱们可以提高侦查手段，让部里多派些精兵强将，还可以从其它省市抽调人才。”
“你还不如说让国家安全局接手得了。”
“那样更好，说不定我还能去北京工作。”
“屁话！你以为别人都没事干吗？”
“算我没说，你继续。”
“咱们这个案件目前还处于初步侦查阶段，而且确定那个国际洗钱组织并没有真正渗透进来，所以不可能动用太多的警力和资源。”
“我懂，不能随便用高射炮打蚊子。”
“形容得挺好。既然你懂，再没有问题了吧？”
“行，我就按照刚才说的新思路执行侦查。”
“那我先走了，你过一会再走。”
“钱呢？”
“喔！——你倒是没忘。给你吧，一共两万。”
“怎么这么多？你和吴支够大方啊。”
“又是屁话！这是给你预支的，要实报实销，到时候多退少补，省得你一天催我八遍。你不知道我还有其它案件要侦破吗？”
“明白！而且我还知道，需要动用钱的时候，我还得提前向你汇报。”
“算你懂事！有进步，有前途！”
周正说完，便先行离开招待所，赵一凡过了半小时才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苏婳竟然没有在家。她留了一张纸条，说去找孙燕燕吃晚饭。
此时的苏婳，已经和孙燕燕吃完饭。
两个人正在酒吧和冯深聊天。
“冯经理，这位就是我的同学孙燕燕，你就叫她燕燕。”
“可以，相当可以！”冯深对孙燕燕的长相很满意，其实是他自己喜欢这样的类型，顿时两眼冒光。
孙燕燕有点瘦弱，但同样是肤白貌美，显得有点楚楚动人。
“冯经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随时来酒吧上班？”
“燕燕，当然没问题。”
“那我今天就想先干一天。”
“行，非常行！小婳，你带燕燕去换衣服，让她先熟悉一下业务，一定要耐心指导。”
“当然没问题，冯经理！”
三个人都皆大欢喜，个个都兴高采烈。
苏婳没有想到孙燕燕竟然和陌生人是自来熟，而且能说会道。不到两个小时，她已经搞清楚基本的销售技巧。
于是苏婳便让孙燕燕负责包房，她自己来到大厅。
蒋超说今天会过来找她，但现在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依然没有见到他。
苏婳只能给他发去信息。
“超哥，怎么样了？今天几点过来？”
“小婳，我这边的事还没有处理完，明天去找你。”
“好的，明天见！”
“先这样吧。”
苏婳看到蒋超最后回复的四个字，顿时感觉不妙，但也只能等到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