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上午，赵一凡查看蔡强的软件测试报告，一眼便确认他就是个伪装者，他的确是个写程序的高手。
午餐的时候，赵一凡带苏婳来到秘密饭店。
“小婳，我已经确定蔡强就是个伪装者。”
“那可怎么办？”
“按照计划行事。”
“你是说今晚去酒吧？”
“没错，就是今晚。我会安排你们软件测试组加班，还有系统分析组的组长何为，加班到八点即可。然后我会说我出钱，我请大家去酒吧娱乐一下，正好大家也都知道你在酒吧卖啤酒。”
“万一大家不去呢？”
“不会，我就以我再次回公司上班为理由，也算是大家欢迎我回来。”
“这个理由可以，他们肯定无法拒绝。经费拿到了吗？”
“没有，我先垫上。”
“这可不行，万一你师哥是个大忽悠，咱们就亏大了。”
“这是在办案，刑侦支队不会缺这点经费，是申请经费的流程复杂。我周六要去见我师哥，他说会把钱带给我。”
“这还行，咱们可不能白干。”
“哎哟！就你这精神，根本当不了警察。”
“我能当好警察家属就行。”
“那倒也是。你是不知道啊，我师哥的老婆，真是没法说。”
“那就别说，我也不喜欢听。”
“行，不说她。记住啊，你去酒吧之后，一定要想办法把蔡强灌醉。懂吗？”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妙计啊，我竟然没想到，真是晕。”
“别那么感叹了，慢慢学吧。能灌醉他吗？”
“你就瞧好吧，分分钟的事。”
“行，我暂且相信你。不过，我到时候不能去酒吧，毕竟我不能随便抛头露面。”
“这怎么行？你如果不去，他们肯定也不会去，尤其是那个蔡强。”
“很简单，你也瞧好吧。我先和你们一起上出租车，我会提前安排好，让我师哥中途给我打个电话。”
“真狡猾！”
“这是斗智斗勇，明白吗？”
“别到时候演砸了就行。”
“放心吧，有谱得很。”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确定蔡强的？”
“其实有点复杂，我就简单说一下。我写的是一个网络接口程序，用来设置网络代理服务器的端口，调用了很多函数，但我把其中一个函数名故意写错。”
“我懂了，结果蔡强竟然修改了那个错误。”
“对啊，但那个函数根本就没有调用，正常测试也发现不了。即使仔细查看程序代码，没有高深的网络技术，根本就看不懂。就算是碰巧知道那个函数，也应该直接把那个函数给注释掉,提醒我到时候删掉即可。”
“也不一定啊，万一他以为你以后会再调用呢？”
“如果是那样，那就更确定他很懂。”
“是这个道理。如果他不懂，应该什么都不做。”
“没错，已经可以百分之百判断出他是高手。”
“我下午也看看，如果我都看不懂，那才是百分之百。”
“算了，我现在就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你看不懂。你也就是数据库高手罢了，网络还是个菜鸟。”
“真气人！”
“这叫术业有专攻，我还求你帮我写过一个小软件。”
“那是！”
晚上加班到八点，赵一凡按照计划行事，非常顺利。
苏婳带着蔡强和何为一起进到包房，为了不引起蔡强的怀疑，她安排好包房之后，故意先去推销啤酒，让蔡强和何为两个人先喝酒唱歌。
大约到十一点的时候，她这才进到包房，顿时傻了眼。
“何组长，蔡强呢？”
“他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半小时前就走了。”
“啊！——他怎么能这样？”
“他说会去大厅找你，跟你打个招呼。”
“我刚刚在另外几个包房陪客人。”
“算了，走就走吧，咱俩喝。”
“行，咱俩喝。”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苏婳简直是欲哭无泪。
她心想，这下麻烦了，赵一凡肯定会责怪自己。
而且，再找这样的机会，那可不容易。
晚上回到家，赵一凡知道之后，并没有责怪苏婳，反倒说以后再找机会。
这或许就是他从周正和吴力身上学到的经验，他知道意外随时都会发生。
“一凡，谢谢你这么理解我。”
“咱们是并肩作战，联袂卧底，当然得相互理解和鼓励。”
“你真好，我都感动得想哭了。”
“你可以哭啊，我还有一大堆事，我可没时间给你拿纸巾。”
“我才不哭呢，我先睡觉了。”
“行，做个好梦。”
“你也别搞得太晚。”
“知道了！”
赵一凡现在的压力非常大，因为他这几天的数据监控依然毫无进展。
而上次发现的那个网络超级高手，后来也没有任何动静，处于完全静默的状态，但那些被控制的“肉鸡”电脑依然出于关联状态。
这让赵一凡百思不得其解。
他今晚正在通过自己控制的服务器，向那些“肉鸡”电脑中的一小部分发出多种连接请求，竟然全都拒绝网络会话。
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但他结合之前苏婳写的那个小软件已经做过的数据对比分析，足以判断那些“肉鸡”电脑绝大多数都是虚拟机。
这可是个新发现，而且非常重要。
然而，他无法理解那个网络超级高手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想掩盖什么真实意图吗？这让赵一凡顿时心中一颤。
当然，他还是有一点欣慰。
他今天偶然发现其中的一台“肉鸡”电脑是个真实的服务器，而那个服务器设置的九层密码采用自毁循环设计。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输入正确密码，前面已经破解的密码便会被重置。
这已经不能用比登天都难来形容，理论上破解的可能性已经接近于零，而对赵一凡来说，那就是根本无法破解。
之所以说有一点欣慰，这是因为赵一凡的这个发现很重要，可以确定自己不用再浪费时间，没必要再与那个网络超级高手过招。
毕竟，即使侥幸破解其中的一个服务器，如果没有第二个服务器的信息做关联，也就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更何况，究竟需要破解多少个服务器，才能找到蛛丝马迹，也根本无法确定。
但有一点非常确定，那个网络超级高手肯定会很快便发现服务器被攻破，自然会启动新的密码保护程序，甚至会直接断开网络。
这将会变成无解，根本就是个死局。
赵一凡想了很久，依然没有想到解决办法。
最后，他想反正第二天要见周正，直接汇报这个新发现即可。
至于解决方案，还是看他明天怎么说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