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利大军不像厥机和索特两人为先锋军,不用探路,所以大军行军速度不快。
此时的素利坐在战马上悠闲自得。
而素利的弟弟成律归则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开口说道,“大哥,厥机他们好像有些时候没回来汇报了。”
经成律归一提醒,素利也有些诧异,“派些探马去看看。”
一个时辰后,探马终于返回,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首。。。首领,不好了。。。索特将军他们。。。他们全军覆没了。。。”
素利脑子嗡的一声,慌忙坐直身体,怒目圆视,“你说什么!”
“索特将军和厥机首领的七千兵马全军覆没。”
“你放屁!”素利怒火烧身,一皮鞭狠狠抽在探马身上,“他们可是七千鲜卑勇士,就算被打败,也不可能一个人都逃不出来。”
成律归,弥加,乌桓苏仆延等人都诧异万分。
只有丘力居和踏顿脸上没有表情,知道肯定是陈信干的。
成律归见素利这般暴怒,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开口问向探马,“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你们可发现敌人了?”
探马刚才被素利的怒火已经吓怕,但是看着成律归好声好气的询问,也稳了稳心神,开口回道,“没发现敌人,七千鲜卑兄弟的死相非常特别,不像是被人所杀,倒像是。。。倒像是。。。”
素利见探马还支支吾吾的,没好气的喊道,“像什么!说!”
不是探马不想说,实在是不好描述,“像是天罚。”
还没等素利爆发,换成律归暴怒,一鞭子抽向探马,“胡说八道。”
探马顿时觉得委屈至极,但是确实是亲眼所见,没办法,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素利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下令,加速前进。
在离刚才的战场不足五里时,素利大军便闻到了漫天的血腥味。
素利眉头紧蹙,难道刚才探马说的是真的。
大军速度越来越快,一幅恐怖至极的画面慢慢映入眼帘。
只见道路两边的树林上挂满了鲜卑兵的尸体,全部赤身裸体,有的没有头,有的缺胳膊少腿,还有几个身体倒是完整,坐在树杈上,却手臂高举,从远处看,仿佛在跟素利大军打招呼。
这些鲜卑兵刚死了两三个时辰,血液还没完全凝固,顺着尸体拉丝般的滴落。
此时的鲜卑兵惊骇万分,看来刚才探马说的不错。
若不是天罚,谁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七千人马全歼,并摆成这般造型?
这些游牧民族对大自然有着天然的敬畏感,不论是鲜卑人还是乌桓人,都心生惧意,认为肯定是做了什么错事,才惹得长生天不高兴,降下天罚,警示自己。
“大哥,我们是不是不该攻打刘信?”成律归害怕的说道。
弥加也附和道,“是啊,素利首领,要不我们先撤回去吧。”
素利虽然心中同样害怕,但是集结一次兵马何其不易,怎能说放弃就放弃,鼓起勇气说道,“哼,长生天罚的是厥机和索特,想必是他俩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与我们征讨刘信何干?”
为了眼不见心静,素利下令火速通过这里。
众将士不敢违背,便也加快步伐,但是都表现出了同一个特点,蹑手蹑脚,生怕声音大了触犯长生天,再次引来天罚。
素利大军还没跑出多远,远远的便看到道路中间站着一个人,身穿铠甲,头顶铁盔,低着头,静静的矗立在道路之上。
“什么人?”素利高喊道。
没有回应。
“你,过去看看”
身边的士兵接到命令,也不敢违背,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随后,士兵跑回来报道:“报首领,是一个稻草人。”
素利有些意识到被耍了。
“哼,雕虫小技,故弄玄虚,所有人继续前进。”
素利也怕这些伎俩影响军心士气,便催促行军。
此时的素利已是气愤不已,走到稻草人边时,手持大刀,狠狠的把稻草人的头盔打飞了出去,便继续前行。
没多时,便听到“轰轰轰”的声音响起。
原来稻草人头盔下放着火折子,在打飞头盔时,火折子落下,点燃了稻草,稻草内连接着掌心雷的引信。
当然陈信做了万全的准备,在稻草人靴子里也放着火折子,即使素利把稻草人整个打飞,一样会引燃稻草。
此时,爆炸声不断响起,虽然这些掌心雷比烟花的分量足,但是杀伤力非常有限,没有炸伤多少人,反倒是吓到鲜卑兵惊魂不定。
尤其是战马,受到惊吓,嘶鸣声不断,连连尥蹶子,把鲜卑兵掀落下马,更有战马不受控制,四处逃窜。
在鲜卑兵心中,这样的闷雷声,必是天罚无疑。
“神臂弩,射。”
恰在此时,颜良下令,两侧山林中的弩兵开始三段连射。
“杀!”辽东骑兵也从正面杀来。
刚才的尸展和现在的闷雷声已经深深的印在每一个鲜卑兵的脑海里,被吓怕的鲜卑兵,士气低落,一触即溃。
辽东骑兵冲入敌阵,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素利知道是被算计了,连忙下令撤退。
毕竟鲜卑兵马太多,陈信没有像对付厥机等人那样,包围素利军,而是正面迎战。
鲜卑兵都是骑兵,逃窜的速度迅速。
辽东军也不遑多让,不到两万骑兵紧追其后,不停斩杀落后的鲜卑兵。
就这样,一方逃,一方追,直至追出数十里,陈信才喊停队伍。
打扫战场,收拢俘虏和战马。
清点战况,这次追杀共斩杀鲜卑兵五千余人,俘虏三千余人。
素利带着剩余的不到三万人,又逃窜五十里,才站稳脚跟。
此时已经是黄昏,素利索性下令安营扎寨,并下令加强警戒,在营寨外面布置拒马桩。
辽东军哨探回报素利军消息,陈信听说素利军已经逃出五十里,安营扎寨,而且现在天色已黑,将士们奋战一天,也都累了,索性也安营扎寨。
坐在营帐中的素利等人,气愤不已,原来这些鬼把戏都是陈信弄的。
“气煞我也,该死的刘信,竟用这阴谋诡计,今日枉送我上万鲜卑儿郎,明日与刘信决一死战,必让他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