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知府眸色森冷。
啪嗒一下甩出一把油皮纸包着的匕首。
那油皮纸一落地,就在地上散开,一把沾满血的匕首就滚落在卫榆面前。
“你的匕首,你承认吗?”
卫榆盯着那匕首看了又看,头的匕首后来染了血,但是只是一点点,绝对不是这种连把柄的缝隙里都浸满了暗色血迹的样子。
所以,这是真正的凶器。
是卿玚杀死卿璃的那把匕首。
这云川知府和卿玚认识?
卫榆声音清冷:“不是,这不是我的匕首。我的匕首在手柄干净,上面有白色划痕!”
“信口胡说,果然伶牙俐齿,不知所谓!仵作,这些证据里还有第二把匕首吗?”
云川知府疾言厉色!
仵作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云川知府一眼:“回大人,这是唯一的凶器!”
“这是卫榆你刺杀卿璃的凶器!”
云川知府直接下了定论。
“现场只有一人,那就是拿着凶器的你,卫榆,可是事实?”
卫榆抬头定定看了云川知府半晌:“不是,现场还有惊叫的小偷,还有巡逻的士兵。他们都可以证明,当时我身上匕首上不曾有一滴血迹。”
“试问大人,卿璃被人抓着衣领拎着,捅了十几刀,我是有这个力气,还是有这个本事近距离情况下,滴血不沾?”
云川知府冷笑一声:“藐视公堂,对本官无礼,打!”
一支令箭扔下来。
两边凶神恶煞的侍卫上前就按倒卫榆,棍子噼里啪啦就打了下去。
卫榆咬紧牙关,并不吭声。
只是对着暗处摇摇头。
若是,她受点伤能引出卿玚和后面的人,未尝不妥。
这云川知府,今天就是奔着让她认罪来的。
或者是要她的性命!
五六棍子下去,云川知府冷笑一声:“匕首是你的,连同衣服都染血了。现场只有你一人,你和卿璃素来不和睦,之前还在独石崖大街上发生过争执,还有比这更加充足的证据吗?”
他猛然一拍惊堂木:“卫榆,你可认罪!”
卫榆坐直身体,抬头直视云川知府:“大人,我不曾杀人!”
“打,打到她愿意认罪为止!”
独石崖县令想要说什么,那云川知府冷冷一眼扫过去。
那县令瞬间低下头。
“大人要制造冤狱,草菅人命?”卫榆眯着眼睛,独石崖内忧外患,北凉人昨夜才突袭。
他们竟然在此时要冤枉她?还有心思玩这个花花绕子?
那云川知府幽幽笑了:“本官秉公办理,证据确凿!按住她,在罪状上按手印!”
话音落,三四个侍卫扑过来,抓着卫榆的手,涂了朱砂就往罪状上按去!
连同罪状都早早准备好了,这就是为了冤枉她。
有备而来,甚至是卿玚在后面推波助澜。
这云川知府和卿玚是一丘之貉。
也就在这瞬间,卫榆的手被重重按下去!
白纸黑字上被按上红红的手印。
已经被放出来的卿辞和卿故脸露得意,语调那是一个幸灾乐祸:“早点承认,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杀人就是杀人了,装什么无辜呢!”
卿辞甚至对着云川知府跪下去:“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爷,让我三叔死也瞑目了!”
那云川知府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很是受用。
卫榆却是漫不经心地擦着手上的朱砂。
语调冰冷:“大人,匕首是卿玚给你的吧,你知道卿玚和北凉人勾结,通敌叛国吗?”
“信口雌黄!”云川知府脸色一变,“捆了带下去,装入囚车,带回云川,等刑部批复后秋后开斩!”
当然,她要能活到那个时候再说。
“那卫竺定然也参与了,还有卫家其他人,他们定然是同谋,都抓去云川,严刑逼问!”
云川知府眯着眼盯着卫榆:“卫榆,官场不是你卫家的!”
卫家也已经落败,什么都不算。
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卫榆只是淡淡笑着看着云川知府,一句话没有说。
云川知府满面嫌弃:“带走,现在就走!不要耽误独石崖防御!”
说着起身,从上面走下来。
一直走到卿辞身边,看着卿辞完好的半边脸:“你是卿家嫡女?”
京城第一才女?
卿辞含羞带怯点头,泪眼盈盈:“是,民女卿辞!”
那云川知府顿了一下,端详卿辞半晌才大步往外走。
“卫姑娘……”那县令想要说什么。
却被云川知府带来的侍卫齐刷刷挡住。
卫榆被推上囚车,晨光里,鸣锣开路,让人都看看这弑父的凶手!
独石崖的百姓正心思恍然,此时看着卫榆被关押带走。
多数还是没有反应的。
少数男人那是一阵唾骂,烂菜叶子都砸上来了!
卿辞跟着看,那是一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