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运眯着眼睛,回头看着独石崖内城方向。
卫榆!
“将军,外面尸体?”那副将总是很不安。
似乎一切都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拖去埋了!不,放火烧了,兵器收起来。”
“马肉给将士们改善伙食!”
李武运快步下楼:“加强警戒,北凉怕是会卷土重来。”
苍狼部落如今应该是剩不下什么了。
这等大事情,北凉国主不会没有任何动作。
要知道,北凉也从来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主。
何况寒冬将至,他们势必需要粮食布匹。
“那批粮食……”副将欲言又止。
李武运停住脚步:“那是咱们的粮食,记住了!”
副将道了声是,便再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静静站在城墙上,看着东方渐渐亮堂起来。
看着下面士兵堆积尸体,浓烟四起,大火腾空。
像极了荒漠的烽火狼烟。
他黝黑的脸上,唇角紧抿,透着杀气。
“北凉人死了好!”
他感叹一句。
身后骤然飘来一句:“你也认为死的好?”
那副将骤然转身,只见一身蓝色衣袍白玉面,眉眼温润的公子立于他的身后。
副将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这人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他完全没有察觉。
如果想要杀了他,他已经死了。
“阁下是谁?”
那公子轻笑一声:“别管我是谁,你就说说,你想不想活?”
那副将四下看看,远处的守城士兵已经昏迷。
除了他和这个公子,再无一人。
“京城东郊铜锣巷,陆家。尚且有父母兄弟妻子儿女,京中陆氏一族,共一百五十六口人。”
那人笑着看着副将:“抄家灭族就在你一念之间!”
副将浑身冷汗淋淋,京中家人不是已经陆续让离开了吗。
一百五十六口!
人都查的如此清楚,说明一个都没有漏,都在这人掌控之中。
那副将深深吸口气:“我怎么知道,你一定能保下我的家人?”
那公子幽幽一笑:“没有人让你相信。”
他背负双手看着尸横遍野:“和北凉已经翻脸,你没有退路。我能护你从这事情里再出去,安稳归家!”
话音落,也没有听那副将要说的话。
纵身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等到副将反应过来,探头去看的时候。
草石茫茫,哪里还有人影!
他退回来,准备离开,却发现那公子站着的墙边,插了一把匕首。
他拔下来,塞进靴子里。就连扔在一边的刀鞘,都很是精致。
这个锋利程度,这个做工,就不可能是一般人。
他皱紧眉头,急匆匆下楼。
后面的士兵追着叫了好几声,那副将陆离才反应过来。
“什么事?”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比镇定。
“那些人身上没有兵器!”
士兵气喘吁吁的擦着额头上的汗
“什么意思?”那副将沉声问道。
五六百人的兵器,足矣组建一支军队了。
谁有这样的能力,杀人于无形,兵器都捡了干干净净。
“不仅仅如此,很多人衣服都被扒了!”
“去看看!”那副将脚步匆匆走出去。
兵器是一个没有,很多人衣服也都不在甚至很多死去的马儿背上马鞍子都没有了。
洗劫一空!
更让副将震惊的是,那些马匹几乎都是从马腿关节位置,被什么东西齐刷刷隔断。
森然白骨清晰可见。
而那些北凉士兵,几乎都是被一击毙命。
最多的就是割喉。
手法利落,血迹下就是一道细线。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那副将站起身,突然就是毛骨悚然。
感觉四肢百骸都被一股子恐惧袭击了,浑身颤抖。
“陆副将,您还好吗?”士兵急急问道。
那陆离也不多说,转身踉跄着往城里走。
对比这些夜里神秘出没的杀手,他们什么也不是。
后面的士兵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离进入军营,就听到有人说,李武运带着人回内城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却是让整个外城戒严,防止北凉人卷土重来。
“堂下何人,还不跪下!”县衙的大堂上坐着一个干瘦白脸三角眼的男子!
此时他眯着眼睛盯着卫榆,惊堂木一拍。
立刻有人上来,一人抓着卫榆一边的手臂,生生把卫榆压着跪下去。
卫榆抬头看着那云川知府:“大人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什么吗?”
那云川知府森森一笑:“案情本官已经了解清楚!”
接着一拍惊堂木:“卫榆,你杀了你父亲卿璃,是也不是?”
卫榆摇头:“没有,我亲眼看到,是卿玚杀了卿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