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商一路送卫榆去了客栈,看到有人守着。
这才带着人急忙赶往边关。
如果真的是北凉入侵,这就是天大的事情。
苍狼部落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引子。
就是为了今日北凉铁蹄南下。
贺佑失联了,虎城北凉已经退兵,平渊关目前没有任何异动。
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联系不上贺佑了。
他虽然和卫榆赌了,但是心里还是没有底。
这北凉兵打了就跑的战术是格外的熟练。
出了独石崖就是茫茫荒漠草原,这种情况下,追击都会很困难,何况北凉骑兵马上功夫了得。
李武运他信不过。
或者说,他已经从心里相信,李武运不干净。
张德和二皇子都不干净,李武运怎么会干净。
万一,他反了呢?
万一,他败了呢?
那就是独石崖两万兵丁,和所有百姓的性命。
赌不起!
他带着他的人绕过独石崖,埋伏在独石崖外围。
荒漠上,尚且看不到什么。
但是,地面上明显在震颤,这就告诉清商他们,来的人很多,速度很快。
果然,不过是一瞬,就看到夜色里一片乌泱泱的黑影急奔而来。
来势汹汹,势在必得,甚至是那马蹄子都没有包上,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弯刀都已经出鞘,就那么拎在手上。
风雪里一片寒光森然。
清商没有动,屏息凝视,就等着看李武运要怎么做。
北凉骑兵呼啦啦过去,独石崖的山峦上竟然没有动静。
城门紧闭,城墙上甚至看不到人。
按理说有前哨,北凉军在几十里之外就应该被发现。
不说大军迎出去了,就是此时城墙上的警戒都没有。
甚至是整个独石崖驻军的地方,一片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灯光。
北凉士兵到了城下,开始疑惑,然后勒住马匹。
城门紧闭,四下无人。
只有马匹喘息的呼哧呼哧的声音。
风雪呼啸,一群人越发紧张。
这是空城计?
“大王……”
一句话没有说完,只听破空之声传来,无数羽箭从城墙上密密麻麻射下来。
“盾牌!”一声怒吼。
马上的士兵立刻拿起盾牌。
但是,这不仅仅只有羽箭,羽箭中还有弓弩,又粗又尖锐的弓弩,力道又大,瞬间穿透盾牌,又穿透士兵身体。
士兵整个人都被带飞出去。
“到门边!破门!”有人怒吼一声,在一片兵荒马乱中,一群人到了门下。
贴在门边躲避箭雨攻击,同时用弯刀砍着城门。
那城门上铜钉的位置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捅出来细细的铁刺,带钩子的那种,噗嗤插入身体,往后一拽,就有一块肉被撕掉。
几乎在瞬间就有十几人被勾住。
布帛破裂的声音,钩裂皮肉的声音,还有惨叫声混合成一片。
而上面羽箭不断,马匹士兵不停倒地。
又有人被发狂的马匹践踏,一时间一片纷乱。
“撤,后撤!”这话一出,北凉骑兵纷纷调转马头,飞快后撤。
而独石崖没有士兵追击,甚至灯光也没有亮起。
城墙上一片空荡荡,更是没有人。
清商眉头紧皱,李武运只守不攻?
刚刚在县衙的豪言壮语,只是说说而已?
他带着人悄无声息跟在后撤北凉军的后面。
落后的就解决掉。
没有跑出多远,前面突然就哎吆声一片,人喊马嘶,前面的跌倒了,后面的勒不住马,又扑上去。
而暗夜里的荒漠上,突然就冒出一群黑乎乎的人影。
他们一声不吭,砍瓜切菜一般,直接解决倒地的士兵。
北凉士兵一看:“有埋伏!”
赶紧调转方向,没有走多远,又是人仰马翻。
又是黑衣人冒出来砍瓜切菜。
这北凉骑兵只能再次调转方向。
可是跑不了多远,又是人仰马翻,又是一批黑衣人。
他们就不明白,这些黑衣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明明是平坦的荒漠,就是有人突然跳起来,就是马儿都会翻掉爬不起来。
几次三番,等到他们终于奔到草原深处,几百人的队伍只剩下五六人。
身负重伤还要一路奔逃。
“我们将军说了,来一个杀一个,来十个杀十个,不要让他们跑了!”
“这么多年假装合作,摸透了北凉的套路,你们就等死吧!”
“追!”
后面人马杀声震天,还真的策马疾奔而来。
剩下的几个人更是蒙圈,不是,人隐藏就罢了,这马儿到底从哪里来的?
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好吗?
然而此时哪里有空思考,只能仓皇逃命。
个个重伤,却也只能咬牙坚持。
李武运,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