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故有些茫然的回头看着卿鸿。
卿鸿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卿辞满脸泪痕:“爹!”
她眼巴巴的看着卿故,然而卿故根本就没有看着她。
看着这个场面,卿慕和卿锦都不敢说话。
一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官差带走了肖氏。他
带走了哭天抢地,惊慌失措的肖氏。
卫竺目光扫过卿家众人,他们愤恨,但是无一人可敢与他对视。
等到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缩在一角,减少存在感的卿玚,才慢慢抬起头。
他的目光落在空荡荡的门口,然后慢慢移到卫家几人的身上。
盯了良久,甚至在卫宁看过来的时候,还对着卫宁森森笑了笑。
卫宁淡漠的转头,冷哼一声。
看来那个引狼的人,真的是卿玚的人。
卫竺也没有说话,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
不过低敛的眉眼间都是冷芒。
“竺儿,你什么时候写的诉状,他们真的能找回骏儿吗,榆儿她……”
他们太没用,让榆儿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撑着。
卫竺抬头看着卫樱:“放心,榆儿没事的。”
顺便淡淡安抚:“娘,我也是有同窗好友,有先生师兄的人!”
在他是卫家的人,功名未革的时候,这个人脉,就是在的。
不过需要卫榆送个信罢了。
不过,对于卿锦,卫榆有打算。
所以,他就没有动。
妹妹若是有兴致,留给她就行了。
卫樱拍了拍卫竺的手:“以前,是娘没用,你受苦了!”
她这个大儿子,承受了太多,扛起太多。
卫竺低头吃饭,鼻子却是酸了。
“哥,我和你说会话。”
卫樱拉着狼弩去洗碗筷,就把这一间屋子留给卫宁和卫竺。
是了,他们不用睡通铺。
卫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顺便给卫宁也倒了一杯。
卫宁眉头皱起:“我们路上遇到狼群之前,有人在路上拦了细丝。”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根:“就是这种,马匹急速前行的时候,用来割马腿的。”
“那个高度,割的正好是马腿上的关节,那人不是一般人,至少一般人不知道这个。”
卫竺皱眉头:“你怀疑,这人对马匹特别熟悉?”
心里也是有疑惑的,这个卫宁,完全不像是那个在卿辞手里,苟延残喘的丫头。
那一双眼睛太过野性,此时说话也太过冷静。
卫榆知不知道,卫宁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很熟悉,这大渊,只有北荒的前线士兵,才会对马匹这么熟悉!”
卫宁话语里都是笃定。
卫竺默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们和北荒之间相距两千里,就问,自小生活在京城卿府里的卫宁,是怎么知道的?
卫宁低头一笑:“哥哥怕是不知,后院马房的那个老头,是曾经从北荒战场下来的。”
不止是卫竺不知,这卿府就没有人知道。
卫宁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那个人还用鲜肉引狼,若是我们马匹翻了……”
下一步就是群狼攻击,就凭卫榆和卫宁带着一个孩子,不可能逃脱。
卫竺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他陡然抬头看着卫宁:“那人,和卿家有关系?”
不,那人为何会知道卫榆她们会出去,会走那么一条路。
会估算到,他们什么时候到达?
是消息灵通,还是从一开始,那人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如果要置卫榆于死地,那就一定是卿家。
卫宁森森一笑:“那人的声音很是耳熟,疑似卿玚身边的那个管家。”
卫竺顿时想到刚刚卿玚看过来的目光。
一路上,他都很安静,作的时候不多。
难道他才是卿家最毒的一条蛇?
这一个多月了,他们没有看到过那个管家,那人一直暗中跟随。
“人呢?”若是能抓到……
“长姐扔棍子打倒了喂狼,我们才逃走的。”
卫宁耸耸肩,现在,尸骨无存了!
卫竺没有说话,两个人静静坐着,静静喝茶。
良久。
卫竺微微勾唇:“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你弄得动吗?”
卫宁嘿嘿一笑:“雇了两个无赖,雇了一辆马车,估计不难。”
卫竺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坐着等着。
等到卫樱和狼弩回来,两个人都打着呵欠睡了。
等到客栈里里外外都安静下来。
卫宁才起身。
“小心!告诉榆儿,也小心,自身性命最重要,君子报仇不急于一时,若是不行,就停止!”
卫竺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卫宁侧头看了卫竺一眼:“哥,你有点啰嗦!”
大概,这才是家人!
她可以做自己,不用担心被嫌弃,还会被关爱。
这一种温暖,她第一次感受到。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