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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1 / 1)


这五十名学子,面面相觑,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只见一女子执笏款款走将出来。此女身着鲜衣,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面容冷艳不可方物。走到考场中央,她向四周行礼,然后禀道:“学生‘荀门’甄妙音,请战紫鸢!”

紫鸢持笏起身走出,心里赞道:原来此人就是甄妙音,上次匆匆一战,她认输极快,我倒疏忽了有这么个冰山美人。走到场中,紫鸢道:“不知阁下要比什么?”

甄妙音冷道:“便比武功!”

紫鸢笑道:“当日阁试,你不是已经输了?”

甄妙音淡淡说道:“不比便当你输了。”

紫鸢道:“阁下既然执意如此,便再比试一番!”

两人将笏板交与走上来两名监考,正好是慕容白与白千殇。随后两人对立场中,慕容白与白千殇两人持笏分立于二人身后。

紫鸢伸出手做“请”道:“既是手下败将,你先出手吧!”

甄妙音没有答话,出剑极快,紫鸢大意间来不及拔剑,只得侧身闪过。

紫鸢暗道:好险!这甄妙音手可真毒,明显比上次快多了。待甄妙音横剑扫来,紫鸢便将真气灌入背上“流觞”琴中。只听“当”的一声,甄妙音稍退数步。紫鸢反手一拍又是“嗡”的一声,“白虹”已在手中。

在场者有少许人还记得此剑,有人还低声说道:“配剑都传了这女子,这紫鸢怕是慕容白爱徒!”

甄妙音旋身而来,剑光如同一道银环包围了她,紫鸢连挡三剑,也是退了三步。甄妙音一番抢攻,竟将紫鸢快压到慕容白面前来了。紫鸢稳住身形,却又见一道细密的剑气从面前滑过,便纵身跃过。她这一躲倒是吓坏了身后几个排名较低的考生,这几个就算躲也绝对会有失仪态。

慕容白长剑出鞘,挽了个剑花便将剑气引导随着剑身回鞘,剑气在慕容白剑中低声短鸣几声便销声匿迹。慕容白面无表情,只是紧紧盯着战局。那几个险些被剑气波及的儒生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容白,心中却仿佛在质疑:原来剑鞘还能这么用?

紫鸢连失几招先手,偏偏又在自己师尊面前,心中涌起了怒火。

“去“紫鸢在空中将“白虹”掷下,手中却捏了剑诀。

甄妙音看破紫鸢御剑之招,手中剑亦脱手,剑身飞转恍如银盾。回身起手,便是儒门明圣剑法“天火大有”,剑盾不仅挡住“白虹”,更射出数道剑气。紫鸢脚踏“罗烟步”,避去几道剑气,将“白虹”收入掌中,又隔开几道剑气。

除了考学学子,在座众人皆是欢呼赞叹。

紫鸢发觉先前一战不过是对方隐藏实力,感觉自己上了当一般。于是她使了个“神龙摆尾”,一脚将“流觞”踢到空中,随即腾起右手扶琴,左手两指一勾。“刷”得一声,“流觞”破匣而出,两道剑气也随之射出。

“太狂生”殷九刻心中一凛,当年与慕容白同届考学便吃了这“流觞”不少亏。

甄妙音横身翻起,从两道剑气中躲过,两片衣袖却自肩头断开。

这香肩玉臂有些人却是无暇观看了,甄妙音背后的考生正欲退避,白千殇出手了!

如果不是一道残影还留在原地,无人能看到白千殇怎么来到剑气前的。只见他剑柄一提,露出三寸剑身,两道剑气便消散于无形。这时,甄妙音的衣袖才刚刚滑落地面。

好快的剑!慕容白心道。

甄妙音挑起衣袖裹住双臂,脸上却无一丝惊慌,微微向台上欠身道:“我认输!”

陈平见这女子衣冠不整,心想她必定是出局了。却只见得白千殇与慕容白各自在笏上写了几个字,便交还给比试者,并没有驱逐甄妙音的意思。

这时,令狐德却起身赞道:“不错不错,紫鸢赢得漂亮,但甄妙音也输得不卑不亢。”

紫鸢与甄妙音各自领了笏板,回了原位。

“可还有人要挑战?”令狐德说话声如洪钟。一个刚被紫鸢剑气震慑的考生此时还没缓过来,被这浑厚嗓音猛地一惊,惊得汗流浃背手足无措。

“三十八号高哲,有失儒子风范。”祖千秋对一旁的老夫子说道。三十八号考生遗憾的失去了挑战权。

陆陆续续又有几名排名靠后考生站了出来,却无人敢来找慕容门下麻烦。此时甄妙音已经更衣回来,身着白衣,犹如仙子下凡。她并未回位坐下,只是拿起了案上的笏板。

“甄妙音, 请战紫鸢!”

紫鸢冷哼道:“这次又比什么?”

甄妙音面无表情:“比乐艺!”

紫鸢心想:这女子莫非和自己杠上了,非要赢自己一次不可。

这二人上交了笏板,各自回席上取乐器。只听得有人惊呼“这女子乐器好生奇怪!”,紫鸢回头看去,甄妙音竟然手持一把琵琶。这乐器中原并不常见,若不是紫鸢游学西域,她也只知其名不知其形。

“儒门乐艺向来以琴为尊,只要不是实力悬殊,甄妙音必败无疑!”说话的是一名乐部少府。

甄妙音果然乐如其名,琵琶声清脆圆润而不失浑厚,如玉珠走盘。“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众人皆是听得享受。

“当”,浑厚苍老的音调击破了众人的遐想,可谓是“银瓶乍破水浆迸”,众人看向紫鸢,紫鸢却按住了琴弦。甄妙音此时也收指不弹,原来刚才不过是两人舒展一下手指罢了。

除了射部考试,其余五部均是由各部大夫出题考核。商清绝为了避嫌,便请教统孔令昔代为出题。孔令昔笑道:“你二人各奏一曲,若是谁能惊得在场考生仪态有失,便是胜了。”

商清绝笑道:“教统今日便是为难考生来的?”

孔令昔笑道:“商大夫,既是考核,便要全面。相比二人乐艺,吾更在乎了解本届学子的心性。”

商清绝含笑点头道:“教统所言甚是,”便对甄紫二人说道:“尔等谁先上场?”

甄妙音答道:“小女子请先!”

这考题显然要二人乐技震慑他人。首先上场必然有优势,后上场反而吃亏。

甄妙音起手先抑后扬,前奏竟然是描绘一幅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众人刚沉醉其中,琵琶音色急转,居然又是对颠沛流离的写照:妇孺老人,躲避着战祸。年轻男子被抓入军中,被迫走向战场。这一段听得不少学子呼吸已经变得沉重。

“当当当...当当当...”气氛为之一变。甄妙音一通轮指如绞盘将弩矢紧在线上,随着她纵指双弹双跳,画面犹如万箭齐发,竟是描绘坑杀俘虏的景象。

一曲毕,“仲尼堂”如同死一般沉寂。

“好!如此做题,确实巧妙!”孔令昔赞道。话音一落,考场上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其中不少叫好的还是儒门长者。

李睿低头瞄向坐在一旁的陈平,对着他苦笑道:“师兄,你可以摸摸我背上有没有湿?”

现场嘈杂,陈平打望了下监考官,偷偷回声道:“别说了,当心出局。我现在手心都是汗!”

考场很快恢复了安静。有三名考生一头大汗,发根都湿了,甚至还有一名学子惊惧过度,竟然在呕吐。这四人便被取消了挑战的资格。

“紫鸢,稍等一炷香时间再考!”孔令昔言道。此举实际上是想平复众人的情绪,尽量给紫鸢公平的比试环境。紫鸢却起身回禀道:“教统,在下马上开始可以吗?”

令狐德笑道:“若你这般上场,便需胜甄妙音一倍乐艺才有可能取胜,你可不要托大!”

紫鸢笑道:“教统、夫子允准我便是了,不必为我操心!”

孔令昔露出少许赞赏的神色,心中却想:紫鸢不愧慕容首徒。令狐德见教统眼露赞许,便代为说道:“那便开始吧!”

紫鸢轻舒一口气,缓缓弹起,铺展开来,却与甄妙音用意相似。一抹一挑“感天地之悠悠”,一托一踢“念朝堂之惶惶”。众人松下戒备,仔细听去,各有体会。不一会儿,琴音转而肃穆庄严起来。竟然与考生进入考场的情景氛围相似,在场学子不由得挺直了腰。紧接着,琴音却丝毫没有激烈起来。

慕容白面露得意之色,环视着在场众人。

“十年寒窗,数度考学,学子失意,早归于乡。解名尽处是孙山,贤郎更在孙山外。”紫鸢琴音所述,不过如此。在场学子皆通音律,弦外之音岂会不知。其中年纪稍长者,忍不住掩面而泣。至于那六位失去了挑战权的学子,此时也是面露惭愧,脖颈发麻。

曲已毕,一名适才哭泣的考生,年约三十,执笏离席而出,禀令狐德道:“在下礼部学子韩枫,仪态有失,这琴声道出我数年来心中所想,实在难以克制。”说罢,韩枫向紫鸢施礼道:“阁下技艺通神,在下佩服!”

紫鸢连忙还施一礼道:“韩枫师兄乃是前辈,如此在下甚感惶恐!”

韩枫挤了挤眼角,说道:“这数十年我为夺得考学三甲,避过一众优秀的同门。本以为今年终可出头,没想到这一届同修依然出类拔萃。在下惭愧啊!”说完这话,也引起不少中年学子以及年长的学官默默点头。祖千秋引韩枫回到席位,轻言安抚。

众人还未评判,却见甄妙音收起琵琶,对紫鸢施礼道:“此番仍是我输了,接下来便比书法。”

紫鸢听完后这句话,刚对甄妙音洒脱认输升起的好感化为了乌有,冷冷道:“书部第一是我师妹李星瑜,你若要夺第一便找她去!”

甄妙音“哦”了一声,如同刚刚醒悟一般,便禀孔令昔道:“学生还想与李星瑜比试书法。”

孔令昔看着交头接耳的人群,犹豫了一下还是应承了甄妙音的请求。

“这女子是与慕容门下有什么仇怨吗?”一位少府向一名老学官打听道。

“不会吧,我看就是输昏头了!”老学官自以为是地说道。

李星瑜将笏板交给慕容白,与归席的紫鸢擦肩而过,紫鸢冲她挤眉弄眼得有所暗示。于是她上场小心翼翼说道:“我画科也是第一,看甄小姐志在第一,不如......不如一齐比了!”

慕容白闻言略感诧异,心想:这还是自己最温良的徒弟吗?虽然话说的没有底气,但已有几分不曾见过的豪情。

甄妙音微微一怔,说道:“如此也方便。”

这一场却让众人没什么看头,甄妙音输得体无完肤,却仍是要挑战姬轻水。“荀门”有一长辈却出声喊道:“你是嫌输不够,还是不够输!”顿时满座哗然。

甄妙音面若呆滞,全然没有领会到师长意思,悻悻道:“那便一会儿在比吧!”,便回席坐下,毫无尴尬之色。

慕容白打量着这个“奇女子”,听着那些嘲笑的声音,心中却是对她万千佩服:如此求学问道,我不如也。

咦,这女子怎么有些眼熟,甄妙音,妙音。

慕容白恍然大悟,她竟是当年捡起白千殇断臂的女子便是她,她不是白千殇的侍女吗?看来我早晚是躲不过这白千殇的,今日你我便了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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