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的缘分……
容恒的声音在心中环绕。
季绾绾不知道这顿午膳是怎么吃的，整个人心里是酥麻的，时常走神，感觉雅间里的空气很闷热。
直到从酒楼出来，乘上马车。
冷霜注意到她的脸庞发红，有些不对劲儿，问道：“小姐是饮酒了吗？”
“饮酒？未曾。”季绾绾摇头。
“那……小姐的脸为何这么红？”冷霜歪了歪头。
季绾绾的身形一怔，脸庞腾的一下更加红了起来。
不过脸色还是故作淡定道：“是你看错了。”
她的心被容恒的话拨乱，耳边回响着他的话语，他们是天定的缘分……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痒痒的。
两人坐上马车许久，季绾绾都没有下吩咐。
冷霜看向小姐问道：“小姐，现在要回府吗？”
季绾绾躁动的心一点点压下去，恢复平静，应了一声，“回去吧。”
府里还有一群人等着她去处理。
只有把府里的麻烦清理干净了，她才有余力去对付外面的人，还有……考虑别的事情。
……
相府侧院。
季二老爷一家子气氛严肃，他们现在并不好过。
季二老爷看着杜氏，冷着脸道：“为了斌儿的前程，只能这么做了，那程氏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杜氏听了身子一颤，害怕的微微发抖，不过她也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斌儿，儿子就是他们的一切。
“老爷……那要怎么做？”
季二老爷的眼中闪过冷色，冷厉道：“我们要除掉程氏！”
“这、这要怎么动手……”杜氏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要谋害一条人命，她从没做过啊！
季二老爷看了一眼杜氏，哼了一声，道：“当然不能由我们动手！此事要是被大哥知晓的话，相府还能有我们一席之地吗？”
杜氏听闻，急忙抬脸看向季二老爷，“那么老爷的意思是……”
季二老爷眯了眯眼，打满了算盘道：“可以利用别人来动手，我听说在程氏有孕之前，赵姨娘最得宠，但自从程氏有孕了之后，就渐渐受冷待了……她应当是对程氏有恨意的，让她去动手最为合适。”
杜氏睁大了眼睛，觉得有道理。
利用赵姨娘去动手的话，这件事就不会沾染到他们身上了。
季二老爷看着杜氏道：“所以，你要去跟赵姨娘打好关系，好挑起她心中的恨意，到时候一举利用她去谋害程氏。”
杜氏听懂了，点了点头，“老爷放心，此事交给我！”
正午一过，杜氏就去了碧玉院。
赵姨娘热情相待，两人聊得愉快，相处十分融洽，一个下午就以姐妹相称了。
杜氏握住赵姨娘的手，道：“打扰你这么久，不会觉得烦扰吧？”
“杜姐姐说的什么话，我独自一人在碧玉院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有人说说话，开心都来不及……”
赵姨娘说着，垂下了眼，叹一口气。
碧玉院萧萧瑟瑟的，连个人气都没有。
杜氏眼中闪过想法，温声道：“你也是可怜，要是能生个儿子伴在身边多好，就不会寂寞了……”
“是啊。”赵姨娘勉强一笑，“只可惜我没这个福分，不像夫人有福气。”
杜氏看着面前凄凄惨惨的人，觉得只要再勾一下，就能引的她上钩了，就可以借助她的手去谋害程氏。
杜氏安慰似的拍了拍赵姨娘的手背，温声道：“别多想，总会有孩子的。”
赵姨娘低着头，没有回话。
杜氏觉得今日吹的耳旁风够了，不能一次吹的太多，得多来几次才行，抬头看了眼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明日再来找你说话。”
赵姨娘这才抬起头，道：“我送送杜姐姐。”
赵姨娘把杜氏送出了门，待得人走远后，脸色从柔柔弱弱的样子，一下子变得老奸巨猾。
杜氏是为何来的，她清清楚楚。
呵，二房的人竟然想借助她的手除掉程氏。
他们想得可真美，想要手上不沾一点血腥，摆平全部事情，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赵姨娘冷哼了一声。
“要是我能动手的话，何必放任那对母女到现在，她们早就死了千百遍了！”赵姨娘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恨意。
那对母女如今防她防的紧，她毫无动手的机会。
不过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棋子送到了她的面前，她可以利用季二老爷一家子，去除掉程氏。
赵姨娘冷冷勾起唇角，脸色阴冷。
这几日杜氏时常来碧玉院，与赵姨娘打好关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融洽。
华锦院。
冷霜闪身进了药阁，向着季绾绾禀报道：“小姐，杜氏又去跟赵姨娘见面了。”
季绾绾夹起几片药草，放进捣药罐里，捣了两下，平静道：“走的这么勤，真不愧是一类人。”
她将药草碾碎成粉末，停了手，抬起脸，道：“按照我之前吩咐的行事吧。”
“是！”冷霜点了点头，重重应了一声。
……
碧玉院。
赵姨娘喝着茶水，抬脸看了眼外面，按照往常，很快杜氏就会来她的院子里了。
这几日杜氏有意与她拉近关系，她心知肚明，很乐意陪着演戏。
等到时机成熟，她就利用杜氏，除掉程婉如！
赵姨娘冷冷的放下了茶杯。
这个时候一个婢女走了进来，恭敬道：“赵姨娘，今日天色好，我家夫人请姨娘去凉亭上坐坐。”
赵姨娘抬起脸，笑着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表面情谊还是要做到位的，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杜氏的信任，放低戒备。
赵姨娘收拾了一番，立刻去了凉亭。
凉亭在偏僻的位置，鲜少有人经过，能更好的谈话聊天。
赵姨娘走到凉亭附近，远远地看见了一道身影，便笑着走了过去，“杜姐姐，我来了。”
亭子里坐着一人，正在小酌一杯，听到声音微微愣怔，转过了身。
赵姨娘走进凉亭，才发现里面的人不是杜氏，而是男子。
是……季二老爷！
赵姨娘愣怔住，“二老爷？怎么会在这里？”
季二老爷也是一脸茫然，怎么赵姨娘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