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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风波(1 / 1)


“可就算阿耶对我很好,也不可能让我继承九江奚氏呀。我没有那个本事,我管不了这么大的一个家族。”

阿烛实话实说,这不是妄自菲薄,因为她清楚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即便阿烛成长到可以庇护他人的存在,可她的性子并不足够强硬,她习惯做掌权者的左右手,而非掌权者。

“而且……”阿烛摸了摸后脑勺,笑容憨傻“阿耶应该也没有那么蠢吧,哈哈。”

奚常:“……”

百里夫人:“……”

阿烛认真思考了一下,“阿耶对我好,因为我是阿娘的女儿,所以爱屋及乌。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把祖宗基业给一个外人,而且这个外人还没本事撑起整个家族。再说了,阿耶怕少煦哥哥把整个九江奚氏送出去,当然也会防着我。我要是九江奚氏家主,我就不遗余力地帮助阿姐平定战乱,成为天下之主!”

百里夫人心神一荡,迟迟没有回神。

天下之主……

她想到那个高挑英气的女郎,她身上没有一点儿女郎的温婉柔美,或许,她真的能做到。

阿烛说得滔滔不绝,最后道:“不过话说回来,就目前来看,阿耶对我远胜自己的亲生骨肉。可见,阿耶真的很喜欢阿娘。”

“阿娘不是也有所触动吗?那算是喜欢吗?”

百里夫人怔怔地看着她,在女儿面前提起这些,总是有些难为情的。她刚想说:“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

阿烛就道:“我和少池还早着呢,阿娘不必为我牺牲。而且,我希望阿娘幸福。”

她从旁搂住百里夫人脖子,蹭了蹭母亲的脸颊。就没见过哪家小娘子会跟她一样,都这么大了还能与母亲毫无隔阂地亲近。

对于爱一字,人总是含蓄而内敛,仿佛羞于提起。

尤其是随着年岁渐长,与父母越行越远,更加难以敞开心扉诉说心事。

大家喜爱阿烛,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她生得惹人疼。

能言善辩非她独有的特长,甚至有时候还会招人反感。

可阿烛不一样。

与人相处的过程中,她会拿捏好分寸的同时坦诚以待,有时候真诚得跟个傻子一样,有时候又聪明的不肯吃一点亏。就像是一根小小的蜡烛,尽管风吹即灭,可是每个靠近的人都会因她而倍觉温暖。

她通透明亮,是自己的光。

也正是因为如此,阅历丰富的士族夫人对她另眼相待,高高在上的高门贵女与她亲如姐妹,甚至连奚常这样冷血的人,都会给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照顾。

诚然这里头有百里夫人的原因,可阿烛的识趣讨喜,才是最大的原因。倘若百里夫人的女儿是一个贪婪成性、自私鄙薄的人,奚常绝不会给她部曲权力。

阿烛很高兴自己能拥有部曲,谁能不爱权力呢?她表现的坦坦荡荡,哪怕得意洋洋,都不招人反感。更何况,她在心安理得享受的前提下,早已确定阿娘并非为奚常所迫。

这是奚常最喜欢她的一点。

两人甚至背着百里夫人私下聊过。

阿烛很聪明,哪怕奚常拐弯抹角,她也能从他的关切询问中发现他的真实意图。

阿烛被逗笑了,实话实说:“嗯……我阿爹是一个心怀天下、一心为百姓谋福祉的人,他文武双全,勤勤恳恳,数十年如一日,从未懈怠半分。”

阿烛前世对父母的称呼就是阿爹阿娘。

北朝虽然也有少数地方这样喊,但更多的还是称呼父亲为阿耶。当然,如果关系不亲近,也会称呼父亲。

奚常笑了一下,“听上去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难怪夫人会嫁给他。

奚常不嫉妒,一点儿也不嫉妒。

……才怪!

“那为何,他又让夫人流落他乡?”他冷哼一声。

阿烛眨了下眼,道:“我阿爹死了呀。”

奚常:“……哦。”

原来如此。

死得好啊。

阿烛不知道奚常内心的想法,她坐在木栏上,晃着两条腿,脸上并没有多少难过。

“虽然阿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可他和阿娘没有多少感情,或者说,阿爹压根不近女色。”阿烛认真道,“他不如你对阿娘体贴。”

所以阿烛毫无负担地改口喊奚常“阿耶”。

奚常问:“那你阿娘……可是还忘不了他?”

阿烛诧异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骄傲挺胸,道:“在阿娘心里,男人,连自己孩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奚常:“……”

知道夫人最爱你了。

炫耀什么。

阿烛拍拍奚常的肩膀,认真道:“阿耶,你对阿娘好,我以后一定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奚常笑着晲她一眼,“没大没小。”

阿烛跳下木栏,冲他摆摆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啦!阿娘还等我回去用羹汤呢。”

奚常叹了口气。

九江奚氏已经穷到只能给女儿煮一碗羹汤、其他人都没得用的地步了吗?

奚常宁愿相信是食材不够,也不愿意接受夫人把他遗忘的事实。

奚常想到夫人的种种不公对待,又在外头听了一会儿母女俩的悄悄话,这才掀起帘子走进去。

“夫人。”

他走路无声无息,蓦地出声,险些把两人吓一跳。

“是我不好,惊扰到夫人和阿妍了。”奚常歉意一笑。

阿烛捂着心口,“阿耶,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百里夫人连忙抚着她后背,哄道:“不怕不怕。”

奚常忍俊不禁。

就夫人这样对待孩子似的小心呵护,也不能怪阿烛都快要嫁人的年纪了,还是一副孩子气。

百里夫人见他还笑,更觉他故意,忍不住瞪他一眼。

奚常无奈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百里夫人问道:“你怎么来了?少池刚走不久,你没有碰见他吗?”

少池来过了?

奚常微微挑眉,“那倒是不巧了。”

奚澜赶时间,抄近道下山,和奚常都不是一条路,当然不会撞见。

奚常随口问了一句:“他不是在冀州吗?怎么过来了。”

百里夫人看了一眼女儿,总不好说你儿子是特意来找我女儿的吧。

阿烛倒是很积极,举手道:“我啊!我!”

当然是因为她才过来的呀!

奚常被她逗笑了,沉吟道:“走得这样匆忙,想来是冀州出了大事。”

这下阿烛就不吭声了。

嗯……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阿烛瞅瞅阿娘,又瞅瞅奚常,嘻嘻一笑道:“阿娘、阿耶,我去找七娘啦。”

她跟个兔子似的跑了出去。

百里夫人忍不住喊道:“慢一些!”

“阿妍都是快及笄的人了,夫人这么唠叨,她一会儿该嫌烦了。”奚常握住夫人的肩膀,语气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夫人就这样着急,都不等我一起。”

百里夫人皱眉,道:“你来做什么?昨日不是除夕吗?”

豫章到琅琊,即便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要两三日。

好歹也是九江奚氏的家主,一把年纪了,百里夫人不免带了几分嗔怒,“你一个人来的?就没有带些人?真是、真是胡来,路上若是出了什么事——”

奚常捧着夫人的娇容,吻住了那如浸透花汁的唇瓣。

“夫人莫气。”他吻了又吻,眼底铺了一层痴迷,柔声道:“左右九江奚氏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也不与他们一同过除夕。倒是夫人,为何要丢下我自己来找女儿?”

百里夫人推了推他,花容之色如染了胭脂,眼神有片刻慌张,微微喘息着。

“阿妍……”

“外头没有人。”他安抚道,又觉得这样的夫人十分可爱,忍不住亲了又亲。

“夫人放心,阿妍的及笄礼,我一定安排妥当。”

·

二月里,距离阿烛的及笄礼还有小半月,便陆陆续续地收到了许多书信。

盛京那边,宋家、戚家、罗家问阿烛可要回来进行及笄礼,豫章郡那边,宋梧月和唐娘子等人连番催促阿烛快些回去。还有不能赶来观礼的裴明时,早早就让人把礼物准备好,一车又一车地往书院送。

这一大清早,清河郡那边又快马加鞭送来了书信。

一群孩子知道阿烛脾气最好,又没有大人的架子,最喜欢缠着她玩儿,阿烛逃都逃不掉。

“别闹别闹,我还有事儿呢。下回再陪你们。”

“阿姊、阿姊昨天一直在陪阿芙,都没有陪我!”

“阿姊说今日要给我讲故事的!”

“阿姊是我的!你们走开!”

小孩子们吵了起来。

宋枝枝从不远处走过来,“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一瞬间,声音全无。

小孩们溜了。

宋枝枝无奈道:“你老这样,她们都不将你放在眼里了。”

阿烛点头,下定决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两人并肩走进书房。

阿烛那张书案已经堆满了书信。

她跪坐下来,先拆了崔元曦的信,边拆边问:“元曦是不是快要成亲了?”

宋枝枝给她研墨的动作一顿,轻声道:“快了吧。”

阿烛叹了口气,说不出的怅然。

“总不至于是请我去吃酒的吧。”

她抽出一小条纸,上面字迹潦草,似乎极尽挣扎,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匆匆落笔。

【王逢不堪托付终身,请姨母救我。】

阿烛脸上的神情逐渐消失,定定地看着长纸条上的字,来回看了好几遍。

外头信封是阿烛亲启,但里头的内容却是姨母救我。

宋枝枝问道:“怎么了?”

阿烛喃喃道:“王逢,王遇之,琅琊王氏嫡次子。元曦怕是……被圈禁了。”

“什么?”宋枝枝满脸骇然,将纸条拿了过去,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她这是给谢夫人的信?是装错了,还是无法联系谢夫人,所以才送到你这里来?”

阿烛迅速起身,“我得去一趟清河郡。”

“那谢夫人那边可要询问一二?”宋枝枝跟在她身后,拉住她的手,“你先别找着急,事情或许并非你想的那样。”

越着急越容易出错。

宋枝枝握住阿烛的手,定定地看着她:“我与你一同前往。”

阿烛道:“好。我们兵分两路,你带着书信去寻谢夫人,我带人去清河崔氏。我先行一步,你后面赶来。”

宋枝枝点了点头,“我给你收拾行李,你去同伯母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奚常陪着夫人在书院住了些日子,正在劝她还是得回九江奚氏给女儿办及笄礼,就听见外头一阵急促脚步声。

“阿娘!”

百里夫人下意识推开奚常。

“怎么了?什么事这样着急……”

“元曦好像出了事,我要去清河郡。”阿烛语速很快,转头看见奚常在这,又连忙问,“阿耶,你有没有听说琅琊王氏有发生什么事?”

奚常安抚道:“莫慌。”他对外头喊了一声,一个身穿长衫、蓄须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家主、主母,小娘子。”

一一见礼。

奚常问:“琅琊王氏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严讼思索片刻,道:“琅琊王氏近些年还算低调,只是去年听说要与清河崔氏联姻,琅琊王氏嫡次子娶崔十二娘。”

前两年,九江奚氏的族老还想帮奚照抢先定下崔十二娘,只可惜没成。

严讼看了眼难掩焦急之色的小娘子,道:“听闻那王逢前两年跟得了失心疯一般遁入空门,去年才被接回家中,旁人或许以为他是清醒过来,实则不然,他与……”

蓦地停顿,严讼接下来要说的话,就不是阿烛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能听得了。

阿烛道:“朴直先生,您就直说吧,崔十二娘这门亲事,是不是不妥当?”

严讼,字朴直。是跟随奚常多年的家臣了。

他无奈道:“何止不妥当,除了家世相当之外,王逢这小子,可没有半点能配得上崔十二娘的。”

比起冠冕堂皇、在国丧期间与妾室行苟且之事的赵五郎,王逢这小子还要更放肆一些。

他仗着家世所做的一些欺男霸女之事就不提了,只说他趁嫡亲兄长外出,在醉意朦胧之时强占长嫂,逼其上吊自尽一事,琅琊王氏还替他掩盖真相、哄骗长子……就足够无耻恶心!

这样的人,也就是崔夫人丝毫不知情内里龌龊,否则,便是死也闭不上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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