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老墨你想想看,幕后黑手必定是一位修为高深的鬼修者,怎么可能不知道尸甲虫的厉害,而且他刚才那个样子,你觉得会是一位鬼修者吗?”
听我说完,墨渐离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道:“也对,鬼修者可不会像他那么狼狈。从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来看,不像是流浪汉,应该是有一定身份的人,问题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
“你说会不会是被那家伙给绑来的?”
我话音刚落,忽然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紧接着,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传来:
“他是天堂有路不走,非要闯进这地狱,本来我还不想让他死,是他自己挣脱了脚链,可他哪里知道,那脚链不是为了栓住他,而是为了保他的命。既然挣脱了脚链,那就只能沦为虫粮了,嘿嘿嘿嘿……”
听到对方发出的阴笑声,我立刻扭头张望四周,但却无法辨别声音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不过倒是可以肯定一点,这家伙就是幕后黑手!
我定了定神,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嘿嘿,想知道本座是谁,你还不够资格。”
他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我淡淡一笑,道:“你是压根就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号吧,不过也正常,修炼鬼术的人,就跟老鼠一样,只能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甚至连名号都不敢让人知道。”
我的激将法起了作用,对方轻哼道:“哼!反正你俩快要死了,告诉你俩也无妨,也让你俩知道究竟是死于谁之手,本座便是大名鼎鼎的地阴鬼王!”
“大名鼎鼎?”
我转头冲墨渐离问道:“老墨,你听说过这位地阴鬼王吗?”
墨渐离摇了摇头:“没听过。”
我笑着说道:“看来你对大名鼎鼎有误解啊,我和老墨都没听过你的名号。”
“哼!那是你二人孤陋寡闻!”
“你有没有名跟我没关系,其实我就想知道,你为啥非要置我于死地?我跟你有仇吗?”
“当然!仇深似海!”对方语气肯定,显然已经认定了我就是他的仇人。
“这我就不明白了,我连你的名号都没听过,我俩能有啥仇?”
“哼!你害得我的爱徒进了监狱,成了死囚,他命保不住,你也别想活,我要杀了你,给他陪葬!”
原本我猜测对方可能与精通降头术与鬼术的蒋崇友有关系,如今听对方这么说,我基本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原来蒋崇友是你徒弟。”
“哼!你还记得他就好。”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蒋崇友杀人如麻,我本以为是他心理变态,原来都是你教出来的,所以你比他更该死。”
“嘿嘿嘿嘿,本座本来就是活死人,你想杀我,那是痴人说梦。就算是阴司鬼差来了,也勾不走本座的魂。本座现在就送你二人上路。”
对方说完,刺耳的鬼笛声再度响起。
我担心墨渐离受到鬼笛的影响,急忙对他说道:“老墨,快捂住耳朵!”
墨渐离也意识到鬼笛声会对自己产生不好的影响,不敢怠慢,赶紧再度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这时密密麻麻的尸甲虫群忽然如潮水一般退却。
见此情形,我不由得心头一怔。
这些尸甲虫怎么忽然退了?
难道是因为听到了鬼笛声?鬼笛能够驱使鬼物。
又或者,是有什么东西让尸甲虫感到害怕?
我扭头看了看四周,除了正迅速后退的尸甲虫群外,并没有发现更可怕的东西。而且我一时间难以分辨出笛音究竟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我闭上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之所以闭上眼睛,是为了听得更仔细一些。
因为我们现在是身处于大楼的地下层,相当于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在封闭的空间内,声音会形成回音,故而很难辨别声音的方向。
不过我的听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多,只要全神贯注仔细倾听,还是能够辨别。
没一会儿工夫,我便辨别出声音的来源,正是从远处那团幽蓝火光所在的位置传来。
我立刻睁开眼睛,将手朝着那团幽蓝火光一指,说道:“他应该就藏在那儿!”
我说完,径直朝着那团幽蓝火光走去。
墨渐离立刻跟在我的身后,冲我问道:“小师叔,你要干嘛?”
我这才想起来,他耳朵捂住了,我说什么估计他压根就没听见。
我懒得跟他解释,继续走向那团幽蓝火光。
忽然,我眼睛的余光瞥见一道巨大的黑影出现在我右侧,我下意识地扭头一看,顿觉背脊一阵发凉。
竟然是一条体型无比巨大的巨蛇!
这条巨蛇通体乌黑,身体直径估计得超过一米,长至少得有十五六米甚至更长,因为根本就瞧不见它的全貌。
它的身体仿佛被坚硬的鳞片所覆盖,头顶两侧生有角质化凸起,看着就像是生了一对犄角。
这哪是什么蛇,根本就是一条蛟龙!
自古以来,民间便流传着走蛟化龙的传说,相传蛇修炼百年成虺,虺修炼五百年成蛟,蛟再修炼千年,便有机会化龙。
虽然预料到在这里可能会遭遇凶险,但我无论如何没想到居然会碰到这样一条体型庞大的蛟蛇。
蛟蛇的一双眼睛就像两盏红灯笼,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反射着血红色的光芒,看上去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墨渐离也瞧见了那条巨蛟,语气惊恐地说道:“这……这蛇怎么会这么大!?”
他话音刚落,巨蛟已经朝着我俩游了过来。
虽然没有脚,但巨蛟游走的速度极快。
我回过神来,急忙喊道:“老墨快跑!”
我俩顾不得那么多,掉头就跑。
如果是一般的鬼物,我有天罡照目镜在手,倒是不惧,问题是这巨蛟其实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鬼物,天罡照目镜估计对它造成不了伤害,事实上我和墨渐离手里压根就没有能够威胁到它的东西。
在体型如此庞大的巨蛟面前,我俩跟砧板上的肉没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