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墨渐离没命似的狂奔,巨蛟在我俩身后紧追不舍,眼看距离拉得越来越近,我冲墨渐离喊道:“咱得分开跑!”
墨渐离立刻领会了我的意图,我俩旋即分开,一个往左跑,一个往右奔。
巨蛟扔下墨渐离,朝着我追了过来。
大楼的地下层面积很大,也很空旷,对于体型庞大的巨蛟而言,可以畅通无阻,不过好在这下面有很多的柱子,应该是大楼的支撑柱,我便尽量绕行支撑柱,以躲避巨蛟的追击。
曾经有位山里的老人跟我说过,倘若遇到大蛇追,就得走之字状曲线,这样大蛇追击的速度就会放缓。
于是我便左右这么来回交替着走,但巨蛟的速度比一般的蛇要快得多,这些小技巧对它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我感觉它与我已是近在咫尺,因为我能感受到一股逼人的寒气从我身后袭来,我背脊一阵发凉。
我感觉下一秒自己可能就会被巨蛟吞噬。
忽然,我瞧见就在我的正前方,有一道小门,由于整栋楼尚未完工,所谓的小门其实只有门框,不过这道门大概也就七十公分的宽度,巨蛟体型庞大,未必能穿得过去。
想到这,我立刻朝着那道门冲了过去,一头冲进门内。
一进门,我就后悔了。
我本以为进入这道门后有其他的路可走,然后巨蛟体型太大无法完全从这道门钻入,这样我就能从容离开。
谁知这是一个密闭的房间,根本无路可走,而且房间的空间很小,大概就只有七八个平方。
这下完犊子了。
虽然巨蛟体型庞大,身体无法完全钻进来,但它最粗的部位位于身体中段,它的头部与身体前段其实并不算太粗,直径大概也就五六十公分,钻进来绰绰有余。
我迅速转身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巨蛟那颗狰狞的脑袋已经钻了进来,一双透着血光的眼睛正紧盯着我,就像是盯着一顿美餐。
情况十分危急,我顾不得多想,从挎包内摸出一包粉末便朝着巨蛟的脑袋扔了过去。
这是一包专门用于驱邪的粉末,里面掺入了朱砂、雄黄、白石灰以及符纸灰,
用于对付僵尸之类的邪物效果不错,也能用于驱除蛇虫鼠蚁,但能不能对付得了眼前这条通天巨蛟就不知道了。
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实在是没其他法子,我手里或许能派得上用场的也就只有这包驱邪粉了。
一整包用塑料袋装着的粉末砸在巨蛟的脑袋上,塑料袋破裂,粉末四散开来。
由于粉末当中掺入了大量雄黄和白石灰,气味十分刺鼻,也许是因为被刺鼻的气味呛到了,巨蛟身体一颤,退出了门外。
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松一口气。
因为巨蛟并没有离开,它就守在门外,庞大的身躯盘踞起来,挡在门口,我根本就没法离开。
我举起手里的天罡照目镜,将镜面对准它的脑袋,并大声念叨起天罡咒。
虽然觉得天罡照目镜可能对它不起作用,但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理,我还是决定试一试,没准能出现奇迹。
很快,天罡照目镜照射出一道金光,正好照在了巨蛟的脑袋上。
然而奇迹并没有出现,被天罡正气照中的巨蛟毫无反应,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天罡正气的影响。
它盘着身体,脑袋抬起得有两米高,身体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巨蛇雕塑。
我又把强光手电调到最亮,用强光手电照射它的眼睛。
陈梦瑶曾经跟我说过,大多数动物都惧怕强光,所以在野外的时候强光手电没准能保命,因为国外就有露营者曾用强光手电吓跑过狼群。
然而眼前这条巨蛟并不是狼,令狼群感到忌惮的强光对巨蛟也是毫无作用。
我快要绝望了。
我又将手伸进挎包一番摸索,想看看挎包里还有什么能够用得上的东西。
忽然,我摸到了从贾不凡手里得来的那把符刀。
也就是蓝婆子说的,用龙晶打造而成的符刀。
这把符刀到手以后,我还从来没有使过,平日里就在家里放着,我自个儿都不记得是啥时候把它装进挎包里的了。
蓝婆子曾经说过,这把符刀曾经杀死过拥有铜皮铁骨,甚至刀枪不入的上古魔神,而且就连山魈对这把符刀十分忌惮,没准这把符刀对眼前的巨蛟有一定的震慑作用。
想到这,我立刻将符刀从挎包内取出来,冲着巨蛟挥舞了几下,大声说道:“你再敢进来,我就让你尝尝这把能诛杀魔神的符刀的厉害。”
我话音刚落,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符刀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原本乌黑的刀体竟然散发出微弱的蓝光。
见此情形,我不由得心头一怔,之前可从未出现过这种现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直觉告诉我,或许跟我体内的气场有关系。
因为在挥舞符刀的时候,为了能震慑住巨蛟,我下意识地运行了内气。
此刻,我隐约能够感觉到符刀当中似乎蕴藏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并且这股无形的力量与我体内气场似乎产生了微妙的共鸣。
这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也许这就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不管怎么说,在看到蓝光的一刹那间,我忽然觉得,没准这把符刀还真能震慑住巨蛟。
我立刻将全身的内气运至符刀,符刀散发出来的蓝光变得越来越亮,仿佛一股强大的力量即将迸发出来。
盘踞在门外的巨蛟还真被震慑住了,居然掉头离开。
看到渐渐远去的巨蛟,我如释重负,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感觉自己刚刚简直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是这么一把小小的符刀救了我一命。
巨蛟庞大的身躯很快消失不见,也不知躲哪去了。
这么大一条巨蛟,想要完全隐藏起来并不容易。
我定了定神,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探头往四周看了看,确定巨蛟不在附近,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