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霜?
我和大牙都来了兴致,让老金赶紧把这件事儿给我们讲讲。
老金清咳一声,像个说书先生似的,开始讲起自己经手过的这件宝贝。
老金入行晚,古董圈子里的很多学问,他都是现学现卖。不过他有一点很厉害,就是能辨别古董是不是新货。
刚从墓中出土的古董,大部分古董贩子是不愿意碰的,其中风险不必赘述。
但是老金不管这些,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他不靠新货翻身,一辈子就只能给同行捡漏。
好巧不巧,有一次还真让他给碰上单生意。
当时有个土夫子和同伙闹掰了,自己只得了个酒樽,由于没钱吃饭,必须赶紧把东西出手。
老金一开始也以为这是个寻常酒樽,正在犹豫要不要买下它时。那位土夫子说在凌晨时分,这酒樽会莫名其妙的结霜。
老金一听不信,说盗墓贼估计是饿急眼了,于是给了他二十块钱,够他吃几顿面的。
土夫子说自己没开玩笑,让老金晚上等着,自己必须要给他证明。
下午的时候老金和土夫子一起去吃了饭,之后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直挨到晚上。
时间一过凌晨一点,放在桌子的酒樽竟然真的如土夫子所说,表面开始蒙了一层薄薄的霜。
老金当时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揉了揉眼睛,结果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
这下可不得了,老金赶紧问土夫子,这玩意儿是咋回事。他自己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有东西能在大夏天的时候给自己制冷。
土夫子看了他一眼,说自己也不清楚,当初他进去主墓室,这个酒樽正好就放在墓室一角的凳子上。当时的时间已经是凌晨,樽体上已经是结满了白霜。
土夫子自己也非常惊讶,墓室中的环境并没有非常冷,怎么这个酒樽能结霜呢?
况且再看墓室中的其他物品,并没有和酒樽一样出现结霜的情况。
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不简单,于是在同伴进来之前赶紧擦掉上面的霜,将其收入囊中。
后来几人因为分赃不均闹了矛盾,再将酒樽从口袋里掏出来时,发现其并没有再出现结霜的情况,完完全全就是个普通酒樽。
土夫子觉得自己当初没有看走眼,于是坚持自己分得这个酒樽。
之后他在家中一连观察了好几天,发现了酒樽结霜的规律:那就是凌晨时分,而化霜的时间便是第二天天刚亮,公鸡打鸣之时。
土夫子喜欢玩牌,所以钱来的快去的也快,没过多久兜里便见底了,于是准备急着将东西出手,偶然间就遇到了老金。
老金见此物神奇,立马联系了几个自己认识的买主来看,并且凭借着自己能说会道的本事,把眼前的玩意儿吹的满天飞。
因为好几个买家都是冲着酒樽能自己结霜这个噱头前来,所以如果他们不是亲眼所见,肯定不会打开自己的钱包。
所以一群人都等在老金的出租房里等候着。
凌晨一到,酒樽在众目睽睽之下,果真开始结霜。那几位老板和老金第一次一样,惊讶的目瞪口呆。
老金见有戏,便开始吹起牛来。
这几位老板中,有一位直接打断他的话,说不用废话,这东西如果诚心要卖,我现在就可以给价了。
其他几位老板也想要,但是第一个开口的人开出的价格颇高,他们一来对酒樽这神奇的现象没把握,怕老金和土夫子两人搞了手段来骗人,二来这东西带回家,如果是什么阴邪之物,那可要倒大霉。
玩古董的大部分都信这一套,所以当时没有没抬价的环节,老金也没机会现场施展口舌。他问土夫子觉得价格怎么样,后者连连点头,说可以了。
所以当天晚上很快酒樽便被出手。
出手之后土夫子分了老金一笔钱,靠着这笔钱,老金是想开门做生意便做,遇到刮风下雨心情不好想喝酒了,说关门也就关门,哪怕是让他换个城市无所谓,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大牙抱怨道:“娘的,我还以为你一直靠家里接济才过得这么舒坦,原来你小子这么有钱?”
老金嘿嘿一笑:“这种生意说实话,那就是天上掉下来喂我嘴里的,甩也甩不掉,求也求不来,全是运气。”
我想起之前玉璧渗水的情况,便问道:“听你这么说,我也想起个事儿来。我们的那块清白夔龙玉璧,有一次莫名其妙的表面渗水,给我和大牙吓了一跳。”
“哦?怎么个渗法?”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老金越听越皱眉。等我讲完,他也直摇头。
“渗水这事儿只出现过一次?”
“肯定的,之后我还观察过好几回,一次渗水的情况也没遇到。”
“你确定是玉璧在渗水么?”
“娘的,不是它渗水谁渗水?当时我们手上又没水,玉璧莫名其妙变得湿漉漉的,就像是……”
“就像啥?”
“就像刚从冰库里拿出来,表面凝结了水珠。”
“可你们的玉璧应该是常温的才对吧?”
我点点头,事情怪就怪在这里,完全找不到科学依据。
老金结合我们之前的种种经历,说道:“这事儿我也不懂,但是清白系的玉器背后的传说神乎其神,听说每一件玉器都极具灵气,这也是为何你们口中的吴老板想用夔龙璧来化解体内尸毒的原因。而每件清白玉器承载的龙纹,很有可能有互相感应的现象!”
大牙听完,问我:“老金是不是喝醉了?”
老金摆摆手,整个脸包括光秃秃的头顶都是红的。
“我没醉。”
“那一定是喝疯了。”
我让他别说话,继续问老金:“互相感应是怎么一回事?”
“传说有灵气的物体,都能互相感应,如果受收到感知,其物体本身便会出现不同的反应。”
“要怎么感应?”
“应该互相靠近就行。”老金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就是那双醉眼有些惺忪。
大牙对我说:“我们当时两人就带了一块夔龙玉璧,谁在靠近我们?”
我回答说:“我们不是被人跟踪么?也许吴由良带着另外一块玉璧也在其中?”
“可是,之前两块玉璧都在我们手上,为何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我们一齐看向老金,希望他们解释我们的疑问。
可老金早已经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了。